巍巍少林,千百年来,皆为佛门圣地,禅宗祖庭,更是天下正道执牛耳者,故又称“天下武宗”。
这不是陆原第一次上少林,估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上次上少林,还是在天龙八部的世界,陆原于少室山后山临阵突破,一招险胜扫地僧。这次上少林,陆原也抱着同样的目的。
换句话说,他就是来砸场子的!
“舞台已经给你们搭好,这场戏唱的可不要让我失望才好。”静静看着这座矗立在山上的禅宗祖庭,陆原如是心道。
沙曼紧紧跟在陆原身后,她虽不知自己认下的这个师父为何要转道上少林一趟,但陆原行事,必有原因。所幸也不多问,一路跟随便是。
两人一前一后,行至山门位置,早有知客僧在此等候,这位等候多时的老僧看了陆原一眼道:“少林派一尘,见过陆龙首,龙首今日大驾光临,是我少林幸事,还请随老衲同行。”
“大师,咱们这是要去哪?”沙曼好奇问道。
“罗汉堂!”一尘说道:“我寺大悲方丈汇同几位高僧,已经迎候多时了。”
“好,前面引路吧。”陆原也不客气,直接说道。
少林寺占地极广,除了占地极广的大雄宝殿,另有三堂六院,罗汉堂为三堂之一,向来都是少林以武会友之所。
大悲方丈在这里会见陆原,各中想法,可见一般。
少林寺罗汉堂的位置,倒也不远,几人很快便到了,眼前所见,飞檐斗拱,古色古香,宏伟气派。
罗汉堂内,供奉十八罗汉法身,这些罗汉造型逼真,千姿百态,妙趣横生,既有庄重严肃之体态,又有欢快活泼之生活韵味;有些喜怒哀乐,有的随意自在;有的庄严慈祥,有的玩世不恭……
陆原却从这些罗汉造像上,看到了少林寺的千年底蕴。
进入罗汉堂,上首位置,坐着三位老僧,中间一人,身披方丈袈裟,慈眉善目,面露疾苦之色,想来便是少林寺现任方丈,大悲禅师。
其左右两侧,各有一位老僧,却不知其姓名,见陆原进来,三人皆把审视的目光,投射过来。
“阿弥陀佛,老衲见过陆龙首。”大悲方丈口宣佛号道。
“大悲方丈。”陆原看向大悲方丈身侧的两人道:“这两位想来一定是‘四大神僧’里的铁肩大师和苦瓜大师吧。”
“陆龙首慧眼如炬。”大悲方丈道:“说来也巧,这次若非陆龙首亲自登门,我等还有一事,亦准备上门请教。”
“是关于‘北冥神功’的事吧?”陆原轻笑一声道。
“北冥神功?难道就是……”铁肩大师轻“咦”一声道。
“正是霍休告知各位大师的,那门能吸人内力为己用的神功。”陆原侃侃而谈道:“神功发动,犹之北冥,大舟小舟无不载,大鱼小鱼无不容。是故,天下武功无不为我所用,这是道家正宗嫡传,可不是什么邪派功夫。”
相比陆原对“北冥神功”的解释,大悲方丈更加关心陆原说的第一句话,于是他试探道:“如此说来,霍老施主的所作所为,皆在陆龙首的关注之中了?”
“那是自然,现在的霍休一没有钱,而没有拳,若非我让霍天青放水,他的消息如何能传递出来。”陆原淡淡道。
“阿弥陀佛,原来我等所作所为,皆在陆施主的意料之中了。”大悲方丈也不气馁道。
“所以,外面的几位,也都进来吧!”陆原笑道:“你等聚在一起也好,省得我一个一个找上门去。”
“陆龙首好大的口气。”就在这时,一道温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道。
陆原把眼一看,眼前所见是一个剑眉星冠的中年道士,于是说道:“紫金冠,七星剑,阁下就是武当掌门,石雁石道长吧!”
石雁看向陆原道:“陆龙首好眼力,武当石雁有礼了。”
“很好,素闻石道长的武功剑术,不在贵派耆老木道人之下,武当的两仪剑法更是玄门三大剑法之一,今日倒是要好好讨教阁下高招!”
这时,又有一人从殿外走进来道:“吸人内力的就是邪功,大悲方丈,石雁道长,依老夫看,也不必讲究什么江湖规矩,邪门歪道,人人得而诛之!”
说话的,是一个白白胖胖,略显富态的道士,陆原看到此人,笑道:“玉灵子,你居然还敢下昆仑山,看来在场的诸位,给了你很大的胆气啊!”
“其他人呢?也别藏着掖着了,一并现身吧!”这句话,陆原却是用高深内力说的,一句话里,蕴含道家的“虎豹雷音”,声音扫过之处,潜藏在外的诸人再难遮掩气息,纷纷走进大殿。
这些人里,或僧或道、或男或女,形貌各异,衣着打扮各有不同,一眼观之,却俱是内力深厚之辈,显然都是所谓名门正道的高手。
当陆原看到人群里,一个布衣木钗的道士时,难得提了句道:“我倒是没想到,大悲方丈居然把你这个隐士都请出来了。”
那衣着极其朴素的道士,手上拿着一把墨绿色神剑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顾某是隐士不假,亦是江湖中人。”
“你手上的剑,就是名剑绿柳吧?”陆原指了指道:“昔年顾道人以七七四十九手‘回风舞柳剑’纵横天下,死在这柄剑下的成名剑客,也不知多少,今日正好讨教。”
“能得陆龙首看中,顾某荣幸之至。”那衣着朴素的道士,巴山小顾道人如是说道。
“少林、武当、昆仑、华山,五大派只差峨眉,独孤一鹤居然没来?”陆原看向众人道。
“独孤一鹤老了,峨眉派早晚该从五大派中除名。”人群里,一个神情阴鹜的剑客说道。
“这人是谁?”陆原问道。
说实话,场上虽然有十余位各派高手,但能入陆原之眼的,也就那寥寥数人,其中自然不包括方才说话之人。
“师父,他是海南剑派的掌门孤雁。”沙曼说道。
“海南剑派?没听说过。”陆原眉头一皱道:“南海除了叶孤城,还有什么用剑的人么?”
“小子欺人太甚!”海南剑派孤雁哪里肯忍,仗着己方人多势众,长剑出鞘,如一点寒星,朝陆原刺来!
陆原看了看沙曼道:“今日之战,务必好生体会。”
说完这句话,他才以指代剑,施施然用出一招剑法,这一剑抢偏锋,踏奇门,从侧翼攻人,端的是翔动毒辣之极!
“噗呲!”
剑气透体,孤雁缓缓倒下,脸上犹然露出不可思议之色道:“你怎么会我派失传的‘天残十三式’?”
话音一落,生机已然断绝,孤雁双目微突,倒在地上,竟是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