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身怀利刃杀心起
“好个不长眼的小畜生，我们家小姐是你能碰的吗？！”
“对不住各位小姐，我，我......我是无心的。”
李明抬眼瞧去，另一方大桌之上一个莫约十四五的少年正不住的弯腰鞠躬道歉。
他身前则是一个穿着华丽，满脸刁蛮的少女，喋喋不休的训斥着。
李贤见此却是不觉间微微摇了摇头，毕竟是从人人平等的年代走来，对这种行为有些瞧不上眼。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让周围的嘈杂忽的静了一瞬，就如同众多聊的开心的食客似乎也被这一记响亮的耳光，短暂的按下暂停键一般。
但是很快一切继续，只是有些人忽然停了下来，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不用多说什么了，你和那老东西一样的不长眼，你现在把地上的东西给我舔干净，给贵客赔礼道歉！”却是争执引来了群英楼的大掌柜，他着一身深色长衫，留着花白的山羊胡子，有些干瘦，看上去应是年近花甲，此刻却是满脸怒容，正是他一个耳光打的那杂役原地打转，半张脸都鲜红，嘴里溢出鲜血。
那杂役被打的跌在地上，忽然笑了一声。
“小杂种，伱笑什么？”那山羊胡老头怒斥道“还不滚过来！”
“我这就来。”那杂役诡异的笑了一声之后忽然变得低眉顺眼，似是被打醒了，缓缓站直身子，朝着老掌柜走去，却低头在老掌柜面前赔了个不是。
老掌柜犹自不肯罢休，口中不住的骂些难听话语，却忽然脸色一变，似是不敢相信一般，身子僵直，双目圆瞪，张开了嘴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却也只是嘶哑的叫道：“你.......你这小杂种，怎么.......敢....”
那小厮低着头，脸上却浮现了阴沉凶狠之色，一滴滴鲜红的血液顺着他手上那一柄匕首流出，老掌柜已然站不住脚，身子往后一栽，紧接着就是大股大股的鲜血横流。
之前叫的最狠的那丫鬟打扮模样的少女此刻已经六神无主，刚刚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此刻见了鲜血却立时变成鹌鹑，一声都不敢做，只怯怯的看着刚刚还低贱在泥土里的少年，似乎只因为他手里沾染了鲜血，两人的身份高低立刻调转。
还是另一桌的客人惊叫一声“杀人啦！”
而那少年却只头也不回的下楼而去，一旁另一个送菜的小厮，却忽的大喊大叫道：“不要让方明跑了，他杀了掌柜的！！快拦着他！”
李贤看向倒在地上的老掌柜，鲜血已流了一地，肠子都滑出来了，此刻已是进气多出气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活不成了，除非是传说中能活死人肉白骨的仙丹妙药来救，可那等神药谁又会用在这么一个老头子身上呢？
而方明也在二楼被五六条大汉团团围住。
此刻群英楼里面已经没人谈话。大伙的注意力已经全被这杀人事件吸引，毕竟看热闹是人的天性，就连李明这个小和尚也不能免俗。
为首的汉子怒骂道：“好你个方明，平日里瞧不出，掌柜的是待人刻薄了些，但是没有掌柜的收留你早就饿死街头了，你今天居然干下这等事，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那叫做方明的少年十分冷静，手持匕首，目光冷峻，回答道：“我和我爷爷流落此地，他骗我签下卖身契说好帮我找大夫帮我爷爷看病，可我爷爷直到病死我也没瞧见大夫的影子，甚至只给我一卷草席叫我自己去乱葬岗，后来嫌我晦气，寒冬腊月不许我进门，我自己吃潲水活下来，这也算他的好？！”
这话音虽冷，但是字字泣血，配合着少年孤单零落的背影，似乎可以看见那年冬天他该是多么绝望，这世上的人，又有多少是如此？
另一个黑脸汉子闻声似有不忍之色，说道：“小明子，你把刀放下，你左右是逃不脱了，我给你个痛快，也免得东家动怒到时候你死也死的不清净。”
方明年纪虽小，但性子果决坚毅，此刻既然已经犯下案子，却也不会放下希望，只握紧手中刀刃，脑子里回想起昨日那道人的教导。
“左曲右弯，前滚后翻，手足并用，扭马分步，随风摆柳，提步缠封，蹬力屈膝，翻身循环。”
那道人说自己身上有大麻烦，但是自己好心帮了他一次，他不爱欠人情，特意传了一套据他说十分简单，不需要任何功力也能用得上的步伐，还给了这柄削铁如泥作为信物，并说不日便会带他离开。
可惜自己到底没有忍住，有此奇遇之后受不得这般欺侮，今日居然暴起杀人，似乎断送了自己往后的前程，这让方明心中懊悔。
眼看周围人聚拢过来，方明再不等待，仗着自己身量小，手中利刃挥舞杀入人群之中。
别看这些汉子一个个高大威猛，其实都只是寻常庄家把式，有一膀子力气而已，唯有为首一人才堪堪修出内气，实际上这也是正常，群英楼只是一个普通酒楼，楼里最厉害镇场子的五虎刀，今个正好也没来。
“这小子有古怪。”李明居高临下，看着五六人围攻下的方明，轻轻说了一声。
“不错！”王动也点了点头说“他虽脚步虚浮，双目无神，一看就没有内力在身，但是脚步错乱有序，身法飘零如絮，这步法好像不简单啊.........只是.....”
李贤补充道：“只是好像有些生疏，好像并不熟练。”
李昂点点头道：“我看也是如此。”
“可惜他年纪太小，又没有根底，这才几下已经气力耗尽........”李贤又说。
王动说道：“不错，终究只是困兽之斗，我看他能下二楼，但是出不了门。”
李昂点点头道：“我看也是如此。”
方明一开始仗着一腔孤勇，背水一战的姿态，还真就冲出了大汉的包围，可惜楼下等待着他的是更多的护院，眼看已他经陷入绝境，一个宛若清泉一般的声音响起。
“你便是师叔挑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