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十二年,经历了十年的休养生息,天下终于恢复了生机和元气。
时光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法师,用它那无形的双手抚平了一切伤痛的痕迹。
那长达十年的战乱,似乎被人遗忘,那些年的惨状,已经成为了长辈们口中的故事,许多年前的风流人物,或死或隐,或居庙堂之高,或处江湖之远。
而现在,大同第一任首相,即将退位!
呜.........
运河之上,一艘轮船冒着黑烟,载着一船游客逆流而上,直奔首都。
“这蒸汽轮船,以蒸汽机为动力,不需借助风力人力即可运转,不管是第几次坐,我都要感叹元首的智慧啊!”
甲板上一人,穿着一身青色长衫,凭栏而望,由衷感叹道。
这人五官端正,目光坚毅,观其面相莫约二十来岁,名叫朱希。
“哈哈哈,不错,不过要说智慧,我觉得还是那套大同第一套广播体操和第一套引气口诀更为难得!”另一个身穿劲装身材高大的黑衣男子朝着朱希靠近了两步,似是有意搭话。
“君子,善假于物,体操和内气练的再好也无非是强身健体,依我看,继续发展科技才是硬道理!”这时一个胖乎乎穿着丝绸长衫商人模样的人开口说道。
“我看你是资质太差,练不出成效才来说些风言风语吧。”黑衣男子名唤武望,第一眼看到这人就露出两三分鄙夷之色。
“你......黄口小儿!”
“算了,贾兄,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另一个身材消瘦穿着衬衫的男子劝了一句,拉了一把。
被称作贾兄的人,气鼓鼓的一挥衣袖,转过身子,嘴里还嘀嘀咕咕的说着一些‘侠以武犯禁,小心拉出去枪毙,轻功跑得过火车吗?’之类的话。
引来了众人的哄笑,一时间甲板之上顿时充满了欢快的气息。
小插曲闹了一闹,武望正式的朝着朱希一拱手,说道:“在下武望,见兄台风姿过人,是有结交之心,敢问兄台贵姓。”
朱希见他此刻举止也算得体,倒也回礼道:“我名朱希,风姿谈不到,不比武兄雄姿英发,气度过人啊。”
“敢问朱兄从何处而来啊?”武望问道。
“徐州。”朱希回答。
“徐州,又姓朱?莫非是那个朱家?”武望表情肃然一变。
朱希连忙点头笑道:“正是。”
“想不到朱兄居然是名门之后。”武望此刻也语气之中多了几分无形的尊重。
“当不得,当不得......”朱希却是十分谦虚的说道“也无甚稀奇。”
听到朱希自报家门,就连一开始走开的那个贾胖子都又凑过来说道:“原来是圣贤之后,如今时值六月,想必是来考公的吧。”
朱希笑道:“正是。”
贾胖子这时又从怀里取出一张小小的硬质卡片递了出去,自我介绍道:“在下贾不假,在首都经营一家高升旅店,专门为你们这种上京赴考的学子服务,你拿着我的名片去,有折扣的。”
朱希含笑接过了名片。
贾不假又问道:“能来首都考试,不知朱老弟是101还是250毕业啊?”
“徐州师范....”朱希这时声音低了一些,脸上似乎也带了几分红晕。
“哦....师范啊。”贾不假干笑了两声,脸色变了一变,随后说道“师范也挺好哈,挺好挺好,哈哈哈.......”
但是却没了一开始的热情。
101和250是35所名校的代名词,由大同第一任元首张明玉亲自命名,而师范就之上义务教育的最高等级罢了,各个州及郡县都有。
虽说名校毕业也没有什么优待,但是相对来说,还得是名校出来的学生能够成功考公上岸的可能性大一些。
那贾不假又笑着和朱希谈了几句就被同伴拉走。
见贾不假走远,武望则是走上前来说道:“商人重利而已,真是势利眼的东西,朱兄不必在意。”
朱希则是笑道:“我从不在意旁人眼光,对了,武兄,那你这次是要?”
“参加武举啊!”武望眼中绽放光彩,满脸都是向往之色,一脸理所当然的说。
“哦,武兄看上去年岁也不大,竟有如此信心?不知如今修为几何?”
“我虽然刚刚凝气,只是一级武者,比不得二级武师,离三级宗师更是远得很,但是元首有言,苟日新,又日新,日日新!武举又不是比较武艺高低,而是讲究一个新字!能够锤炼发明出新的武道技巧,就能入武院,继续钻研武道,享受院士待遇。”
“原来武兄志在此处啊。”朱希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如今大同盛世,虽说追求人人平等,但是实际上的社会地位自然还是有高下之分,除去朱希想要考公从政,还有入武院研究武学天人之变,以及入同科院研究自然科学最受推崇。
至于商贾和其他百业,明面上不说,但是实际上多多少少是不如这三者的。
“听说元首决定今年退位呢。”武望忽然说。
“不错,依照大同法,一任四年,最多连任三次,如今是大同十二年,张大人已经连任三次,这一次选举,元首就要下野了。”朱希道。
“你说说,历朝历代,那个不是夺得天下之后化公为私,视天下为一家之物,咱们这位张大人怎么如此痴傻,不肯登基做皇帝,反倒是取了个元首的名字,这位置也不传给儿孙。”武望颇为慨叹的说道。
朱希也是十分赞同的点头道
“也许这就是伟人的伟大之处吧,从上而下,改变了整个国家的制度,我倒是希望张大人做一辈子的皇帝,可是他自己却说过,他能做好一辈子的皇帝,但是难保后世子孙中有不孝者,残暴无道,为天下之累。”
“开一朝易,守万世难,若是不改旧制,无非是换了大齐的皮改名叫大同再走一遍老路,三四百年后,终究是要更迭,唯有改制,分权而下,相互制约,才是最为稳固的结构!”
武望也点头道:“张大人总是看的更远啊!”
就在这时,船笛一声轰鸣,两人知道,首都已经到了。
相互抱了抱拳,两人便各自收拾行李,离开了大船,踏上了这一座充满了活力的都市,开始了各自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