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洛阳宫内的灯火通明,刘禅坐在御书房内,手中紧握着那份沉甸甸的乡试名单。
他缓缓展开名单,目光在字里行间游走,心中五味杂陈。
文举的名单上,近九成的名字后面都标注着世家出身,这些世家子弟,自幼接受良好的教育,文彩飞扬,自然在考试中占据优势。
而那一成不到的寒素出身者,虽然数量寥寥,但他们的名字却如同璀璨星辰,在刘禅的眼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刘禅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感慨:“这个时代,世家垄断教育,寒门子弟想要出人头地,何其艰难。我虽然在基层开设了学堂,但这种改变,绝非几年之功就能奏效。但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放弃,我要为那些有才华的寒门子弟,打开一扇通往仕途的大门。”
他转而看向武举的名单,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武举之中,竟有四成是平民百姓出身,他们凭借着自己的勇气与武艺,在考试中脱颖而出。
刘禅心中明白,这些武举出身的将士,将是他未来改革军队、稳固政权的重要力量。
他细细端详着名单上的每一个名字,仿佛能看到那些英勇的将士,在沙场上奋勇杀敌的身影。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心中暗自下定决心:“有了这四成武举出身的将士,我便可以慢慢地替换掉军中中层基层的将官,将军队变成我绝对的稳定盘。如此一来,即便是在处理世家问题的时候,我也无需再担心军队会哗变。”
想到这里,刘禅站起身来,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未来的征途上。
他停下脚步,凝视着窗外的夜空,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壮志:“我刘禅,定要打破世家的垄断,让天下有才之人,都有施展才华的舞台。我要让这大汉的江山,更加稳固,更加繁荣!”
次日清晨,刘禅召集了文武百官,在朝堂之上,他手持乡试名单,神色庄重地宣布了考试的结果。
他的声音洪亮有力,穿透朝堂的每一个角落:“诸位爱卿,本次乡试,我朝涌现出了众多才华横溢的学子。文举之中,世家子弟固然占据多数,但寒门子弟亦有不俗表现。武举之中,更是平民百姓与世家子弟各展所长。此乃我大汉之福,亦是朕之幸事。”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朝堂上的每一位官员,继续说道:“朕深知,世家垄断教育,已非一日之寒。但朕决心改革,为寒门子弟开辟一条通往仕途的道路。同时,朕亦将重用武举出身的将士,以强化我军之实力。望诸位爱卿,能齐心协力,共襄盛举。”
朝堂上的官员们,听着刘禅的慷慨陈词,心中各有思量。
世家大族的官员们,虽然面上不显,但心中却暗自嘀咕:“这刘禅,竟想打破世家的垄断,真是痴心妄想。”
而那些出身寒门的官员,则是面露喜色,心中暗自庆幸:“陛下英明,我等寒门子弟,终于有了出头之日。”
刘禅看着朝堂上的反应,心中明了各人的心思。
他微微一笑,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改革的道路不会一帆风顺,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将一往无前。
洛阳,在夏日的余晖下显得愈发庄重。乡试的结果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让整个洛阳城上下议论纷纷,无论是市井小民还是高门大户,无不对此次考试的结果充满了好奇与揣测。
洛水河畔,秋风轻拂,波光粼粼,仿佛也在诉说着这座城市的喧嚣与变迁。
河畔的一座庄园内,灯火通明,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这里是洛阳士族子弟们常聚之地,今夜更是热闹非凡,因为乡试的结果刚刚揭晓,无论是得意者还是失意者,都汇聚于此,赋诗饮酒,以消胸中块垒。
庄园的大厅内,华灯初上,烛光摇曳,映照出一张张或年轻或沧桑的脸庞。
颍川士族子弟、冀州士族子弟、洛阳本地的士族子弟,他们身着华服,头戴玉冠,腰间佩带着精美的玉佩,一个个谈笑风生,却也难掩心中的波澜。
“唉,陛下真是愈发不信任我们了世家大族,竟要用那些泥腿子来分润我们的权利。”一位颍川士族子弟摇着头,满脸的不甘与无奈。
“可不是嘛,那些泥腿子懂什么治国之道,不过是些粗鄙之人罢了。”另一位冀州士族子弟附和道,手中把玩着酒杯,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
洛阳士族子弟们也纷纷点头,他们心中都憋着一股气,觉得自己的才华被埋没,世家的地位受到了威胁。
在这群人中,陈泰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他身材魁梧,面容俊朗,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英气,但此刻他的眼神却有些忧郁。
陈泰的父亲陈群曾是曹魏的重臣,但因未能及时归降汉国,如今还在功德林进行思想教育。
陈泰自己也因此受到了牵连,虽然才华横溢,却无从施展。
眼见着那些寒素泥腿子即将上位,陈泰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水顺着嘴角流下,打湿了他的衣襟。
他仿佛感受到了世家的衰落,感受到了自己命运的坎坷。
“陈兄,何必如此沮丧?”一位士族子弟拍了拍陈泰的肩膀,试图安慰他。
陈泰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你们不懂,我父亲一生为曹魏尽忠,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而那些泥腿子,凭什么能够上位?这世道,真是变了。”
众人闻言,皆沉默不语。他们虽然也对现状不满,但却无力改变。
只能借酒消愁,以诗会友,暂时忘却心中的烦恼。
诗会进行得如火如荼,士族子弟们纷纷吟诗作画,展示自己的才华。
然而,陈泰却心不在焉,他的眼神不时地飘向窗外,望着那轮皎洁的明月,心中思绪万千。
终于,诗会渐渐散去,士族子弟们或醉或醒,纷纷离去。
陈泰也起身,走进了庄园内的一间密室。
密室布置得极为简朴,只有一张书桌和几把椅子。
陈泰坐在书桌前,沉思片刻,然后唤来了侍从,吩咐道:“去,把钟会请来。”
不一会儿,钟会便来到了密室。
他身材瘦削,面容清秀,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睿智。
他走进密室,见陈泰一脸严肃,心中不禁有些诧异。
“陈兄,何事如此紧急,竟要在密室相见?”钟会问道,一边在椅子上坐下。
陈泰看了钟会一眼,深吸一口气,说道:“钟兄,你可知此次乡试的结果,对世家意味着什么?”
钟会皱了皱眉头,说道:“我自然知晓,世家子弟未能占据主导,陛下有意扶持寒素,此乃世家之危。”
陈泰闻言,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正是如此!陛下如此行事,世家必定衰弱。我等世家子弟,岂能坐视不管?”
钟会闻言,神色微变,他站起身来,走到陈泰身边,低声说道:“陈兄慎言,妄言君父,乃死罪!”
陈泰呵呵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屑:“我颍川陈氏多俊才,而陛下不用,反而用那些泥腿子,何解?钟兄,你若是甘心为汉帝卖命,那便当我此话没说。”
钟会闻言,眉头紧皱,他盯着陈泰的眼睛,试图从中看出他的真实意图。
然而,陈泰的眼神却坚定无比,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
钟会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陈兄,你可知你此言一出,若是传扬出去,我等皆将死无葬身之地。”
陈泰冷笑一声:“哼,我岂会不知?但世家之危,迫在眉睫,我等若不挺身而出,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世家衰落吗?”
钟会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说道:“那陈兄有何打算?”
陈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夜色,冷冷地说道:“得让陛下知道,他离不开世家。离开世家的结果,他承担不起!”
钟会闻言,心中一震。
他盯着陈泰的背影,试图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更多的信息。
然而,陈泰却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中。
钟会眼睛一闪,他知道陈泰此言非同小可,其中必定隐藏着某种阴谋。
他走到陈泰身边,低声问道:“你欲如何做?”
陈泰转过身来,看着钟会的眼睛,冷冷地说道:“我自有计较。钟兄,你可愿与我共谋大事?”
钟会心中犹豫不定,他知道此事一旦涉足,便再无回头之路。
然而,看着陈泰那坚定的眼神,他仿佛也被感染了一般,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勇气。
“陈兄,你且说来听听。”钟会低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绝。
陈泰见状,心中一喜。
他知道,钟会已经心动,只要再稍加劝说,便能拉他入伙。
于是,他走到书桌前,铺开一张地图,开始详细地阐述自己的计划。
钟会听着陈泰的讲述,眼神中闪烁着光芒。
他不断地点头表示赞同,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要与陈泰共谋大事。
然而,他也知道此事风险极大,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因此,他提醒陈泰道:“陈兄,此事关系重大,我们必须小心谨慎,不可有丝毫疏忽。”
陈泰闻言,点了点头:“钟兄放心,我自有分寸。此事若成,世家必将重振雄风;若败,我等亦无愧于心。”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都透露出一股坚定与决绝。
他们知道,自己已经踏上了一条不归路,但为了世家的荣耀与未来,他们愿意豁出一切去拼搏。
夜色渐深,密室中的烛火依旧摇曳着。
陈泰与钟会还在密谋着他们的计划,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与憧憬。
然而,他们也知道,这条路上充满了荆棘与危险,但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去迎接未来的挑战。
窗外的洛水河依旧静静地流淌着,仿佛也在见证着这场历史性的变革。
当然,是变革还是谋逆,就得看结果了!
洛阳城,古老而庄严,其西北一隅,辟雍静谧地坐落在那里,仿佛是历史长河中一颗被遗忘的明珠。
辟雍之内,松柏苍翠,掩映着一座座简朴的屋舍,这里便是魏国旧臣旧将们的栖身之所——功德林。
功德林内,一片肃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与松柏的清新。
一群身着素服的魏国旧臣旧将,或站或坐,皆是一脸沉思之色。
他们虽已身陷囹圄,但那股从骨子里透出的傲气,却依旧难以掩饰。
为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魏国昔日的尚书令——陈群。
陈群年事已高,须发皆白,但眼神却依旧锐利如鹰。
他身着一袭洗得发白的素袍,袍角随风轻轻摆动,显得格外飘逸。
他的面容清癯,额头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但那双眼睛,却像是能洞察世间一切奥秘的深渊。
此刻,他正手持一卷书简,端坐在一张简陋的木案前,聚精会神地阅读着。
那书简上,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大汉天子的言行录,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智慧与力量。
陈群的心中,五味杂陈。
他曾是大魏的栋梁之材,辅佐曹丕登基,见证了魏国的辉煌与衰落。
如今,却身陷敌国之手,成为了阶下囚。
然而,他的傲骨并未因此而被磨灭,他坚信,只要心中有志,终有一日,定能重获自由,再展宏图。
在陈群身旁,坐着几位昔日的同僚,他们或低声交谈,或默默沉思。
其中一人,面容憔悴,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深深的哀伤,他便是帝师郑称的挚友。
郑称在得知魏帝曹叡惨死之后,悲痛欲绝,毅然选择了自刎而死,以表忠心。
他的死,让功德林内的所有人都为之动容,也让陈群更加坚定了心中的信念。
“郑公啊郑公,你为何如此决绝?”陈群在心中暗自叹息。
“你我虽身陷囹圄,但只要心中有志,终有出头之日。你何苦如此轻生呢?”
然而,陈群也明白,郑称的死,是对魏国忠诚的极致表现。
他心中虽然惋惜,但也为郑称的忠勇所感动。
功德林内,虽然名为囚禁之地,但实际上,汉国对这些人并无太多约束。
他们每日除了学习大汉天子的言行录外,还可以自由交谈,讨论时局。
汉国似乎并不担心他们会逃走或反叛,因为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深知自己的身份和处境。
他们是大魏的旧臣旧将,是汉国的阶下囚,但更是有着傲骨和尊严的士人。
这一日,阳光透过松柏的枝叶,洒在了功德林内的空地上。
陈群正手持书简,沉浸在大汉天子的智慧之中。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陈群,你儿子陈泰来见你了!”一个宿卫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一刻钟,不要超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