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考过的修理师入不了军队序列,也能当个人才备份,在关键时刻他们能顶上,卡得严是应该的。”岑文表示理解,“军队审查,那是祖宗十八代都要查个遍,我们的身份经不起查。”
“所以做地下机甲修理师是目前唯一可行的路,反正先占个坑,吸引民间机甲爱好者入坑,再把军校生拉进来。”
“机甲从设计研发到制造,要不少钱,你的钱够吗?”
“完全不够,来多少个亿我都能花里头,单兵最强武器,不是乱吹的。”
“前面一切谋划都是铺垫,最终目的是引军方入坑,投资完成那台机甲。”
“对。”
“第一要务还是要保护自己安全,不然你的身份一旦曝光,当年参与其中的那些人第一个跳出来要你再死一回。以现在的平均寿命,二十年的时间,人事变动不大,当初在位的人可能仍在位。”
“我知道,但我还是想试试,我要把柯博从高台上拽下来,他浪得虚名,浪费了国家20年时间和无数资源,看看他设计的那些破烂,有哪个比得上我那台机甲?”
说到这个头号敌人,江姗的眼中是露骨的恨意。
“脑域异能者的国际排名,这个柯博稳居第几?”
“他没有稳居一说。”
“哦?”
“我,国际上公认我是当世第一的脑域异能者,他充其量排前五,严格来论的话排前十。”
“充其量?排名还有浮动的?”
“我是碾压性的强,他不一样,跟他差不多的有好几人,分散在好几个国家,那当然是各国都捧自己人,谁不是说本国的天才比别国的强一线,这排名就有了可操作的空间。”
“说的也是,天才的数量和实力也是国家实力的一部分。”岑文微微点头,“当日鬼哥那里,我摸过他的脑子,最多就是个大池塘,这样的脑域都让他成了黑市掌权人之一,你这汪洋大海一样的脑域却遭小人所害,你的敌人都该死,或者整个政府都该死。”
江姗心里一跳,“倒也不必如此。”
“当年战场上有个理论,满级大佬是世界意识的自救,一次性的产物,战后不会再有满级诞生,你看现存的七级治疗师都二百多岁,是从残酷的扩张期走过来的老兵,除他们之外还有同阶高手吗?”
“同时代的高手都诞生于军队,自老兵陆续去世后就没有了,那两位是当世仅存的国宝。”江姗瞪大了眼睛,她明白了岑文的意思。
“现在这个国家有你,你一个国际公认排名第一的脑域异能者,就是当世唯一的精神系脑域发展方面的满级大佬,国家没有珍惜你,甚至不在乎你的聪明才智,还让你背着骂名在黑市里躲藏了20年,造成这一切的人都该死,放任结果发生还没有任何补救的军政双方更该死。”
江姗眼露苦涩,“也许有人找过。”
“对,也许,可也只是也许。你逃脱了,为了确认你的生死,事后肯定有搜救队到处找你,机甲又飞不出大气层,一个星球的范围里,以现代技术,找人还不容易?未完工的机甲难道一个信号发射器都没有?我倾向于在这个过程中确实有人帮你抹掉了行踪,然后没了后续,留你一人生死挣扎。从这点看,我不觉得这算什么帮助,你既没被敌人找到,也未受到任何救助,这跟放任你死亡有什么不同?”
“是,那时候的我每天浑浑噩噩地挣扎在生死线上,每次睁开眼都像是回光返照,等我真正缓过来有心思搜索外界消息时已经过去好久,全网都说我叛国,带走了尚未完工的战略级机甲,柯博成了力挽狂澜接替我继续工作的英雄,曾经的消息渠道全断,不敢联系任何人,不知道谁还可信,只能继续躲藏到更深处。”
“赶走满级大佬,扶持废物上位,这其中必牵扯重大利益,你在其中挡了他们的路,所以才要铲除你,所有参与其中的人都是叛国者,你要拿回荣誉,我们得从长计议。”
“这是我个人的事,你不要说‘我们’这个吓人的词,我不想拉你下水。”
“不可能的,我们的相遇说不定就是世界意识的又一次伸手,不然我何必一眼三百年。”岑文挠了挠头,“就是有一点想不通,拉我过来能帮什么忙,我这破烂身体又治不好你。”
“保守治疗?”江姗被岑文打开了脑洞,“让一个满级大佬给我做保守治疗,为我保持健康,让我能完成工作?”
“或许是为了保护你,为你清理阻碍,我的杀手锏可是很好用的,那些叛国者不用费劲送上法庭,我先让他们悉数消失。”
“不不不,这是最后的招数,牵扯其中的人太多了,不可能在公众察觉之前让他们全部消失。”江姗摇头拒绝。
“这倒是。”岑文赞同,“那这个议题暂放一边,以后再说,先说眼下的,我们在哪里租房开业。”
“军校周边肯定是第一选择,等我再好好梳理梳理。”
“肯定的,把那些大人物列个名单,跟当年的名单对比一下。20年时间,我不信当初的知情人如今还是铁板一块,看看各个校长副校长主任这些人背后都是哪些高官撑腰,这些高官当中有谁因为当初的事受到重大影响。有人从中获利,必然有人从中倒霉,找出这些人来,看他们现在在哪里就业,别什么都不知道瞎租房子结果正好送人眼皮子底下去。”
“当年机甲没完成,很多单位受到连累,那些用掉的材料和芯片都伴随有试验任务,背后支持项目的人肯定要接受调查、调离原岗位等一系列的事情。”
江姗因为自身原因,走入20年死胡同的思路豁然看到了出路,双手在光脑键盘上飞快敲打,光屏一个又一个弹出,都是暂放一边待查的信息。
岑文不再打扰,继续上网休闲,困了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