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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曹魏三人赶赴大庭山的数日之前,两位老者便已到了此山之中。

这两人刚一落下,只见那陈云洲大袖一挥,一尊剑匣便落在了地上。

一道道流光从中匣中激射而出,只见数百口飞剑浮现在周身,闪耀着各色灵光,将其身影完全淹没了去。

这般动作顿时将不远处的左丘给吓了一大跳,他上下打量着这位以往丝毫不起眼的师叔好一会儿,久久不语。

“左丘,杵在那里作甚,还不赶紧布阵。”陈云洲催促道。

“师叔,可是要布《周天剑阵啊,这足足三百六十五口飞剑。你在执掌阵殿的三百载期间,到底贪污了多少?”左丘语气幽幽地说道。

一听此话,陈云洲抚须笑道:

“炼器的事情,怎能叫贪污呢,你画符之时难不成没有半点损耗?老夫若不好生盘算一下,每一年宗门拨付下来的款项怎么用得完?你也是做过符殿殿主的人了,也该知道要是这些款项用不完,来年的预算可就要减少了,老夫这也是实属无奈之举!”

青霞宗那阵、符、器、丹、植五殿,每一殿的筑基内门弟子少说都有近两千人,至于炼气期的外门弟子那就更多了。

如此一来,主脉那边所拨付的款项自然也多,除了灵石、丹药、符箓等等辅助修行之物外,最主要的还有针对各殿职责的灵物。

诸如器殿,那便是各种炼器材料,从所豢养的妖兽到各种灵矿矿石。只要是青霞宗境内所能自产的,那就不会缺了器殿的嚼用。

“师叔,飞剑虽多,可以伱的神魂只怕难以分化出千百道念头吧?难不成师叔已将《霞光凝萃修行到了极为高深的境界,又或者从西域那边习得了《大衍决?”左丘叹了一声。

“可别说了,老夫年轻之时好不容易潜入大衍宗,却被那司徒先明识破了身份,无缘那《大衍决金丹乃至元婴期的法门。如若不然,老夫如今也不会专门炼制了十二柄母剑,以操纵其他的子剑。此举终究是取巧了,难以做到遂心如意,一旦遇到强敌,便会露出破绽。不过在眼下的情景,倒也勉强够用了。其实老夫也不是没有机会修得《大衍决的,那老家伙说了只要我投在他座下修行,便会全心全意栽培。”陈云洲缓声说道。

在他口中的司徒先明,乃是西域大衍宗中当代元婴老祖。

崇吾域各宗之间,经过了少说数千年的相互渗透,彼此之间的功法绝大多数早已是相通了,甚至连各宗秘不外传的法门也难以例外。

不过那都是炼气、筑基期层次的法门,毕竟到了金丹、元婴层次的功法,每一位修士都需经过宗门层层把关,故而少有流传在外。

毕竟有些秘法,可不是仅凭着所窃取去的功法内容便能修成的,有些修行机要关窍,那是需要口传心授。

诸如曹魏所修行的《采药归壶之法,到了最后也是霞光与那灵衍知会了一声,得了对方允许后,方才能在人前修行。

但是此法有关于金丹及以上层次的法门,决然不能对外透露半句,不管是对宗门又或是家族,更不用说是外人了。

“那师叔当时怎不允了?”左丘缓声问道。

话语刚落,只见他翻手之间,从那储物腰带法宝之中取出了一个储物袋来,而后并指朝其一点。

刹那间,一枚枚灵光闪烁的玉质符箓从袋口飞出,盘旋于周身。

而后他心念一动,一枚泛着五彩灵光的玉石从眉心间浮现而出。

此物一现,那符箓便朝其汇聚而去。

在灵光交织间,那五彩玉石与诸多符箓相融无缺,化作了一尊九层玲珑玉塔。

而在旁边的陈云洲面露异色,思索了片刻后,缓声问道:“左丘,你先前如此急迫地辞去符殿殿主之位,莫不是因为是贪污吧?足足八十一枚五行玉符,大手笔啊!”

一听此话,左丘皱了下眉头,急声说道:“老陈,你这别乱冤枉人,画符的事情,怎能叫贪污呢,你炼器之时难不成没有半点损耗?”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而后彼此相视而笑。

“不管是炼器还是画符,有损耗是很正常的事情吧?”陈云洲说道。

“那是,毕竟你我虽说是那符道器道上的大师,可人啊,总免不了有失手的时候,唉!”左丘颔首说道。

“可不是吗?当然全是损耗了!”陈云洲毫不犹豫地点了一下头,满脸的唏嘘之色。

只见左丘左顾右盼,悄声问道:“当时文圳负责宗门内部纠察之职,他没找过你吗?”

“你呢?”陈云洲心有余悸地反问了一声。

“我在跑路之前,勉强算把符殿的账目给平了,不过终究是经不起深查,但起码双方面子上能过得去。”左丘扯下腰间的酒葫芦,抿了一口。

“你还能平得上,不错了。自从陶师侄接掌了阵殿,老夫就一直待在其身边,好听一些,说是辅佐打理上下事务,实际上是在还债。幸好早些突破到了金丹后期,要不然连这点脸面都没了。希望此次四海

殿所获,能还得了先前欠下的债吧,要不然等老夫坐化后,这些飞剑可都要上缴给宗门了。”陈云洲叹道。

在宗门眼中,这些东西都是到最后烂在锅里的事情,故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谁说不是呢?照德操所说,那朱金应该有所警觉了,不过此獠不来或许也是幸事。毕竟这头猪妖奸诈万分,实力又不差,三垣四象二十八星宿所成的《小周天阵啊,还是以尸入阵,阴阳颠倒,真是大气魄!要是方游如今还在就好了,他不管是在阵法上的造诣,还是自身修为,应该都能稳稳压过对方一头。”左丘也叹了一声。

“人死不能复生,想这些作甚?秉正、素月两人离宗太久了,我们必须确认他们是自己人。老夫可不想到被人从背后捅上一刀子。”陈云洲缓声说道。

“不过做得不能太明显了,要不然他们两人会心生芥蒂的。”左丘缓声说道。

“滑鱼、水马、月雚疏、鯈鱼、鵸鵌等五族自从被我们人族驱逐出西荒后,便结盟在了一块了。秉正暗中潜伏于月雚疏一族中多年,其中的变故太多了,人心易变啊!”陈云洲轻摇了一下头。

言罢,他大袖一挥,周身三百六十五口飞剑朝着四方激射而去,应照周天星辰之位,分落于不庭山中各地,或是没入土石之中,或是凭空消失在半空中。

而待其布置妥当之后,左丘伸手将掌中的宝塔朝前一送,摇身一变,化作百余丈高大,一道道犹如蝌蚪般的符纹从塔身之上浮现而出,在半空中凝成了一道道五行符箓,五色灵光彼此交相辉映。

刹那之间,在陈云洲所布的《周天剑阵之中,充斥着密密麻麻的符箓,流动不息。

左丘手掐法印,口中念念有词,磅礴神念透体而出,将那符箓依照五行之分,一枚枚地飞入了《周天剑阵此阵的天干地支等诸多节点之中。

此阵一成,两人便隐入其中,不见了踪迹。

而在阵法之中,两人盘膝对坐。

“以符入阵,总算是勉强布下了这座《周天五行剑阵,可惜你我两人不能心意相通,阵道造诣也差了那么一筹,此阵威力虽大,可变化不足,终究是一座死阵。”左丘叹道。

“如若有德操主阵,其他同门道友入阵为棋子,再加上你我尽力配合,此阵足可以让我们立于不败之地。不过就是别遇到各族化神尊者亲自调教出来的那些金丹修士。”陈云洲说道。

“其他大族的顶阶金丹修士,自然有我族那几个变态去应对,特别是苍灵尊者座下弟子,那位可曾以假婴修为,逆斩过一位异族元婴。”左丘沉声说道。

“取巧罢了,那位犀兕族的元婴妖君本就是重伤之身。”陈云洲缓声说道。

“但是他能在对方拼死一搏之下全身而退,自是远超我等寻常金丹,这般实力就算是万化师叔年轻时也不及也!”左丘缓声说道。

“那倒也是!不过这般人物都太过于自傲了,此人如此,万化师叔当时也是如此,德操或许也是。先前我观德操隐约所展露出来的气息,死生两气流转,压过了他原本的枯荣之气,应是修行了更为凶险的法门。”陈云洲说道。

“德操自从与夔敖从世俗中游历归来,老夫便注意到了他。这小子当时给老夫的感觉很是奇怪,虽然他行为举止犹如野兽一般,可实则看人待物,有种超然于外、遗世独立的不真实之感,内心似乎极为地空虚。”左丘叹道。

一听此话,陈云洲笑道:“在青幽江边城时,老夫便已然注意到了他。这小子虽然看似对我与方游两人恭敬有加,可却不是由心而发。当时德操脸上虽总是带着笑,可实则拒人于万里之外,心中思虑太重了。可惜我等没有权限探查他的档案,不然那貔貅问心镜总应该能探查出一些前因后果。这小子到底是在什么环境里才养出这般性子的?说实在的,老夫着实是好奇得很!”

“昔日我曾去过世俗,欲图从那青龙会帮众中寻得些踪迹,可那些凡人身上早已被种下了万般禁制,问不出半点东西来。”左丘笑道。

“这是自然,若连你都能探得消息,那更何况其他元婴老怪。可莫以为师叔看似痴胖,但以他的行事风格,早已将在暗中一切痕迹都抹除了。”陈云洲附声说道。

“先前来宗门的那几位青阳氏族修士,你觉得如何?”左丘问道。

“很年轻,实力也很强,不过性子有些天真烂漫了,显然未曾经历过多少风雨。不过倒是那位元婴真君偶尔流露出来的气息,着实是让我心惊胆战。这位玄致真君虽说未到大修士境界,但只怕已有大修士之实了,也难怪当时诸位化神尊者摒弃成见,携手同进共退,截击来援的各家古老氏族大修士,险而又险地将玄嚣那位新晋化神击杀。听师祖说,当时南荒修摄尊者与祝融氏当代族长搏杀,双方皆身受重伤。那可是化神修士啊,大修士说到底也只是元婴后期而已。”陈云洲惊叹道。

这越是修行,他便越明白这般战绩是如何让人难以置信了。

毕竟若是在金丹后期跨越一个大境界,逆斩元婴修士,在天时地利人和之

下,那还能有些妖孽之辈能做得到。

可元婴后期匹敌化神修士,那就实在是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化神修士已然涉及了空间之道,元婴修士若想伤得了对方,则须得同样掌握这般神通。

如若不然,纵使元婴修士所掌控我神通法术再强,可打不到对方,那又有何用?

“这些古老氏族底蕴本就深厚,又从各自先祖传承的血脉,若是放到其他灵界当中,那可是高高在上的真灵世家,自然远胜我等凡夫俗子。若非那大荒渺莽劫,此界两分,天地规则所限,使得此界最高也就容纳化神期修士,要不然就我们这些凡俗之辈,早就被它们远远甩开了。”左丘轻摇了下头。

“确实如此,不过随其时间流逝,这些留在下界的古老氏族血脉淡薄,如今早已算不得是真灵世家了,其他小族更是算不上!”陈云洲缓声说道。

“不过他们确实仍高过我等一头,德操不正是最好的例子吗?三十六岁方才突破筑基期,可这才过了两百年出头的时间,他就已经和我们一样了。我那好徒孙更是不凡,也难怪其他大域的势力这般觊觎青阳氏族的句芒血脉。”左丘缓声说道。

“当然了,要不然我陈家为何与曹家联姻通婚?不过还是比不上你这家伙,竟然舍得自家徒儿。”陈云洲笑道。

一听此话,左丘顿时拉下了脸,叹气道:“都怪文圳,要不是他追得紧,我也不会这般匆忙离宗。”

“谁叫你昧下了那么多的五行之晶?”陈云洲笑道。

“我起码把账目平了,你呢?做得可比我还过分,想跑都跑不了!”左丘讥讽道。

“要不是阵殿那些小辈一个个不成器,没一个结丹,我也不至于拖得那么久,误了逃跑的好时机。”陈云洲佯怒道。

两人笑谈了好一会儿,便闭目养神了起来。

一晃之间,数日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