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顿好部队后,为了尽快地赶到常胜堡,良臣将缴获的大车加上县城所有的大车,拉着部队就往常胜堡赶去。
不过所有大车加起来也只能拉一个团的队伍。良臣先是让其他两个团跑步前进,剩下的一个团坐车。路上三个团轮流在车上休息。
这样既节省了体力又加快了行军速度。
另外良臣还将匪军的鸳鸯袄带了几百套准备混淆视听。
钱典史在得知良臣轻松击败东门外的匪军后,就感觉原本唾手可得的产业离他远去了一步。暗暗地在心中祈祷匪军快点攻破常胜堡。
至于自己的孙子,有了那些产业回头自己再取几房小妾自己生。不怕钱家香火断了。
一直过了中午匪军也没有攻堡的迹象,伯仁也就安排部队开始轮换休息吃饭。
但是很快伯仁就察觉到了不对,因为常胜堡是建在原上的(就是黄土高坡)可以清楚地看到原下的官道。
起初看到一支百人步军从官道上赶来,很快官道上就出现了一只又一只的队伍。伯仁以为是匪军的援军到了。一面通知他师父。一面将部队全部拉上了堡墙。
援军的到来让杜千户终于不再愁眉苦脸了。非常热情地就去上前迎接王千户。
杜千户先行礼道:“王千户!”“杜千户!”
“王千户辛苦了!”
王千户很受用杜千户的热情,感觉自己是来力挽狂澜拯救杜千户的。
“杜千户见外了,都是延绶镇的,咱们两家都是世交。你我何须如此客气啊!”
“让王老哥见笑了,兄弟无能未能攻下这土堡。”
知道自己无能就好,王千户内心很是得意。杜千户叫他老哥必然是要以他为主了。浑然忘记了自己也没有攻下县城。
“哎!杜老弟何必自责,这都是我等大意了,谁曾想到一个小小的清涧县竟有如此多的火器。”
杜千户也十分地后悔没有带几门碗口炮来,哪怕是百子铳也行啊!向来是他们用火器欺负别人,什么时候被人用火器这么欺负过?
“要不是朝廷调兵驰援辽东,能打的火器都被援军带走了。剩下的太重又运不过来,何至于让这帮乡民耀武扬威。”
他俩都明白是自己大意了,没有过于纠结没有带炮过来。双方很快就避开了这个话题,开始讨论起如何攻破常胜堡。
“王老哥你看这土堡占了好一片地利啊!土堡是建在原上的,两边都是沟壑,只有这正门才有不到六百步的地方利于进攻。而这堡门上至少有十门虎尊炮,火铳不下三百只。”
王千户听了也很头大,这么多火器确实不好打啊!不过转念一想怕个锤子,拿人命填不就行了。多死点人也好少些人分钱。边墙最多的就是穷得就剩一条命的军汉。
“杜老弟明天就是上元节了,拖得太久怕是不好,咱们最好今天就拿下这常胜堡,明天也好让过节啊!”
“全听王老哥吩咐。”
王千户看了看已经重新集结的步军。狠厉的说道:
“好,那就辛苦杜老弟一会给老哥掠阵,今天就是这五千军汉都死光了,也要打破这常胜堡。”
杜千户之所以愿意听王千户的是因为他感觉事情不会那么顺利,真要是有人事后追究起来,这王千户家里可是出过柱国的,让他领头也好。
王千户对着整备好的步军喊道:
“想要升官发财就在当下,先蹬堡的赏银一百,老子在保他个百户当。敢擅自后退的格杀勿论。”
说完就让手下将第一批攻城队伍三百多人选出来。剩下的人也都分成三百人一组。
匪军步军已经跑了一天了,士气全无。现在完全是被家丁们押着进攻。
家丁们骑着马举着火铳一字排开的立在堡前一千步外,堵住了攻堡匪军的退路。也挡住了后续匪军的视线。
被驱赶出来的军汉们看了看高头大马的家丁,再看不到六米的堡墙,咬着牙扛起云梯就往上冲。
伯仁见匪军开始攻城,在匪军进入虎蹲炮的射程后就立即命令射击,十门虎蹲炮发出的铅子正好迎面打在了冲锋队伍上。跑在最前面的匪军立马倒了一片。
后面的匪军自知没有退路,扛起前面人丢下的云梯继续冲锋,很快就进入了鲁密铳的射程。
“射击”
“射击”
伯仁不停的下令射击,每一个垛口都有一名士兵负责射击,后面则是的人负责装填弹药,从远处看去堡墙上不断地冒出白烟,而下面冲锋的匪军则是不断被击杀在堡墙前。
能冲到堡墙下的匪军不到出发时的一半。
在第一波匪军冲到堡墙下后,第二波匪军也开始了冲锋,第三波匪军则是被驱赶到了阵前准备冲锋。
面对源源不断的匪军,伯仁不停地喊着“射击。”依然抵挡不住,匪军还是竖起了云梯开始蹬墙。
“二排上刺刀,一排继续射击”
“虎蹲炮继续打啊!怎么不开炮”
“营长炮管太热了没法装药了,再装就炸了。”
坐在学院大堂的张宗贤,听着火铳不停地射击的声音,自然明白堡前战斗很激烈。他很想去看看战况如何,又怕打扰到伯仁指挥。只能在大堂假装淡定地看书。
下面的弟子毕竟还是小,有的弟子已经开始偷偷地抹眼泪,也有的弟子紧紧地握着武器眼神坚定。
火铳的射击声渐渐的稀疏起来,人与人之间厮杀喊叫声则是越来越多。
越来越多的匪军蹬上了堡墙,此时已经来不及装填火铳。所有人都在举起刺刀与匪军拼杀。
危急时刻伯仁下令将炮班的火药包点燃扔下堡墙,这才阻断了匪军继续蹬墙。见火药包起到了效果,伯仁又下令用火药包将匪军云梯炸断。
在堡里帮忙的守城的百姓也煮好了开水。趁着将匪军赶下去的功夫,将开水端上了堡墙。对着堡墙下密集的匪军就倒了下去。
一时间堡墙下全是匪军的惨叫声。
远处观战的家丁看着墙下匪军的惨样都觉得身体一阵发凉。
王千户对于墙下惨叫的匪军不为所动,而是从家丁手上收集了一批手雷给了下一批攻城的军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