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洛王不仅救了我的性命,还一直把我带在身边,日久生情,我早就属意于他了。”冰青轻轻地皱着眉头,咬着嘴唇。她之前从来没有对别人吐露过自己的心意,毕竟洛王不只是她的心上人,还是洛树一族的王,若是让同族知道了她的心思,冰青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今日若不是林暖这个外族人撞破她的心思,她可能还是会把这份感情压在心底,不敢说出口。
“等等,你说你是小时候被救的,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是洛王了?”林暖心想,这岂不是冰青还只是一株小树的时候,洛王就已经统御树族了?虽然林暖知道洛树一族的年龄计算方式与人类不同,但是冰青和洛王的年纪差距也太大了点。
冰青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林暖的脑子里却忍不住渐渐浮现出“一树梨花压海棠”的图景来。
“林暖,你可有心上人?若是你求之不得,会怎么做呢?”冰青哭得梨花带雨,那双大眼睛湿漉漉的,像小鹿一样看着林暖,看得林暖心都化了。这副我见犹怜的样子,若林暖是洛王,也要时时将冰青带在身边,朝夕相处才好。
“心上人......”林暖不敢深想,她怕只要轻轻一勾,那个藏得深深的影子就会瞬间涌上心头,撕开她刚刚结痂的伤口。她有些勉强地笑道:“关于感情的事情,我的经验不多,不能给你什么有效的建议。不过,如果就此放弃会让你意难平的话,不妨鼓足勇气去试一试。想当初,我也曾迎着千万人的阻挠去做我想做的事情。我想,就算最后结果证明是错误的选择,也要真正去做了才知道自己错了,否则就是一生的执念,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擦干了眼泪的冰青不再抽泣,而是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恢复了正常的呼吸频率。她若有所思地说道:“谢谢你,林暖,我会好好考虑的。”
洛树的气息有安神之效,这一夜大家都睡得很安稳......除了陪冰青彻夜长谈的林暖。
次日清晨,沈凉祺早早地就起床了。每到一个新的地方,她都习惯于先察看附近的环境才能安心。昨日匆匆住下,她还没来得及四处走走,正好趁着今日早上无事,随便散散步。
清晨的洛树森林里,阳光肆无忌惮地洒下来,一束束光穿过厚厚的洛树叶子,打在漂浮着的尘埃上,映着森林中舞剑的少年身姿帅气洒脱,动作行云流水。
“张少侠起得好早啊,修为这么高还如此勤奋,当真是让人佩服。”溜溜达达的沈凉祺偶遇晨起练剑的张昔白,见他一套剑招练完,才上前打招呼。
“师门有训:业精于勤荒于嬉。我多年一直如此,早就习惯早起了。”正好张昔白完成了早课练习,便与沈凉祺一同散步,顺便调息。
“看来广重学院教导弟子很是严格啊,怎么不见付姑娘同你一起练习?”沈凉祺临走的时候,路过付星墨的树屋,一眼就瞥见她彼时睡得正香呢。
“不瞒沈姑娘,付师妹她比起大多数同门,是要惫懒一些。”张昔白摇摇头,无奈笑道:“不过付师妹也有散漫的资本,她的父母修为极高,都是长年守护学院禁地的仙人。这样说下来,付师妹也算是仙女了,天资自然不俗。她只是稍微用功修炼,就有超过大多数同门的成就了。反正,我的天赋是不及她的,如今的这身修为不过是靠勤加修炼而来罢了。”
“在你们广重仙界都称的上是仙人,那看起来付姑娘的父母真的是很厉害,怪不得付姑娘是天才少女呢。”沈凉祺现在理解付星墨为什么那么爱打架了,背景这么强大,到哪还不都是横着走?
张昔白见沈凉祺想的出神,忍不住伸出手轻点她的额间,看看她在想什么。沈凉祺是知道张昔白会寻灵之术,能看透人心的,她一把拦住张昔白的胳膊,警惕严肃道:“你这是做什么?张少侠,你知不知道,随便窥探别人的心思,是很没有礼貌的行为?”
张昔白一听到沈凉祺如此说,赶忙将悬在半空中的右臂缩了回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啊,沈姑娘,我对你的灵魂比较好奇,一时失礼,还望你海涵,不要生我的气。”
“我不生气也行,那你告诉我,刚才你戳完我脑门儿,可知道我在想什么了?”沈凉祺本也不是小肚鸡肠之人,她也知道张昔白没有恶意,并没有与他计较,但她倒是很好奇这寻灵之术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神奇,连人心都能窥测?
张昔白闻言笑道:“沈姑娘看人很准,我这师妹确实是个打架精,从小就爱打架,偏偏学院里也没人敢惹她,都由着她胡闹。沈姑娘刚认识付师妹,就看得出她最大的性格特点,识人很准,倒是颇有学习寻灵之术的天分。”
“既然我有这个天分,张少侠何不教我一招半式?”沈凉祺借坡下驴,她可是真的想学寻灵之术,感兴趣极了。
张昔白本是随口一说,谁知道沈凉祺装傻将此话当真,此刻的张昔白面露为难之色,迟迟没有答应。
“这样吧,张少侠,你不是对我的灵魂很感兴趣吗?若是你肯教我寻灵之术,以后我的心思你便随意探测,这样可好?”沈凉祺平时淡泊宁静,但是想要得到什么的时候,那脑子转得比谁都快。
张昔白也确确实实被沈凉祺说动了,毕竟沈凉祺确实是有天分,更何况像她这样清新淡然的灵魂实在是太符合自己的喜好了。张昔白平日见的灵魂,要么如林暖那样太过复杂,难以看懂,太过无趣;要如薛辛那样太过简单,稍微察言观色就看得出来,太过容易;像沈凉祺这样兼有探索的趣味和余地,程度恰到好处,他怎么能不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