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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炎借着投掷大木桨的后坐力,脚下用力一顿小木船,小船第三次变向,闪开大鲤鱼的二次猛扑。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几秒钟之内,鲤鱼两次变向,小船却三次调转船头,虽是险象环生,却总能搏得一丝生机。

空中的盛开,一把攥住洪炎飞过来的雪中桨,借着木桨飞射的冲击力,用力一荡,身体再次变向,朝着摆脱追击的鲤鱼,凌空一声暴喝:“呔!”

借势抡圆了雪中桨,一身的洪荒之力,终于得到释放,腰身猛的回弹,大木桨披头而下!在空中拉出一道扇面,嘣的一声闷响,拍在鲤鱼脑袋上!

却见鱼头一滑、一扭,像打太极一样,轻松卸掉大木桨的重击,还借力一个变向,直接扑向小木船的三次落点!

盛开像是一棒打在棉花上,顿觉一阵烦躁,那种有力使不出、使不对、帮倒忙的挫败感,简直太憋屈了!

心里疯狂大叫:别跑别跑!刚刚那下不算,再锤一下子!

用力一拉文千从的白绳,身体再次变向,朝着飞扑的鲤鱼,再次抡圆了大木桨。

却见一道身影一闪而至,一只大木桨,像一根长长的牙签那样,竖着支进了鱼嘴里!

东方量瞄准时机,预判到鱼王第三次飞扑,堵住牠的必经之路,在他嘴里竖了一根刺,让牠的血盆大口,张不开也闭不上,如鲠在喉(嘴)。

几乎是同一个瞬间,岳知守、仇三世同时飞身而至,与空中跳过来的盛开,形成一个“铁三角”,三个美猴王抡圆了三根金箍棒,把鱼王堵在死角,照脑袋就是一顿爆锤!

即便鱼王百般油滑,鱼式太极耍到登峰造极,也架不住仨人的合力爆锤,三根金箍棒配合十分默契,完美封锁鱼王所有借力打力的企图!

鱼王一个神龙摆尾,翻身就逃,可尾巴刚摆到一半,就被一只飞击的木桨敲了回去,西钥明预判到鱼王的“走为上计”,飞出手中船桨,一桨定乾坤,彻底切断了鱼王的退路。

这下盛开可是过足了瘾,就像是把鱼王蒙在麻袋里一顿乱棍,棍棍打个结实,彻底发泄了第一棍打到棉花上的怒气。

鱼王像是被拍蒙圈了,想咬他们又闭不上嘴,想躲棍子又躲不开,竟一时不知所措,愣愣地在空中挨着闷棍。

可能牠纵横大河这些年,还从没遇过七个人这种茬子,还带这么堵鱼的。

万幸盛开消了气,忽然发现鲤鱼眼睛都没神了,再打就要出鱼命啦,连忙停手,踹了牠一脚:“滚!”

岳知守仇三世也有点打累了,顺势停手,东方量随手抽回牠嘴里的立刺,鱼王一个亢龙有悔,跳回了大河。

文千从一拉白绳,空中四个人勾肩搭配、跃回小木船,木船刚好落回河面,洪炎几个人嗞哇乱叫,也不知是在迎接队友,还是木船扎的太猛,兴奋得要死。

从发现鱼王,到迎头出击,再到共同退鱼,七个人配合十分精妙,各尽所能,各自把握关键战机,像是一只磨合多年的战队,默契的一塌糊涂。

这时,东方量以指作剑,唤回失散的木桨,七个人再次人手一支桨,乘风划浪,随时准备迎接挑战。

可大河里的大鲤鱼,却纷纷避让,见到小木船掉头就跑。

盛开说:“原来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在鲤鱼届也通用,鲤子王被咱们“七擒孟获”,小鲤子们都“看”到了,服了,不敢跟咱们比划了。”

“可不,”仇三世说,“有几条个头大的,好像还不死心,在远处徘徊半天,估计是在盘算着取代鲤子王的事,要是牠把咱们给灭了,牠就是新的鲤子王。”

西钥明一乐:“我也看见了,没想到鱼也这么有野心,但牠们游半天还是没敢过来,又想侵略又怕战败的,跟希特勒一样,一股子抹布味儿,想想就恶心。”

……

七个人过了大河,再次跑过一片生机盎然的草原,远远的看见一个“小白点”,玛大丽果然戳在那里,从绿灯变成了白灯,为草原设定了方向,强迫七个人奔向她的怀抱。

仿佛她是一尊无比高大的“白雪公主”,七个小矮人忙活一天,即便是把路上的鲤子王宰掉献给她,也还不够她塞牙缝的,或许只有王子的吻才能唤醒她,可那么大个的王子,一时还不大好找,可能都变成青蛙呱呱跑掉了。

七个小矮人来到大丽脚下,跳上她的嘴唇,想说确认一下,她子宫里有没有血浆(上次无)。

七个人在她肚子里一路翻山越岭,又仆仆风尘的回到了她的嘴唇,发现她子宫里还是没血浆,盛开说,可能是血浆不能复制,东方量却说,应该跟复制没关系,文千从说,咱们抓紧去中心点看看吧。

大家纷纷远眺估算路径,发现还要穿越同一条大河,走过同一片草原。

于是乎,七个小矮人暂别玛大丽,再次外出务工,虽然是同一片草原,但遇见的动物却不尽相同,大家倒也并不觉得枯燥,依旧说说笑笑,仿佛有看不完的美景。

大自然就是这样神奇,如果耐心观察,会发现没有一片叶子是完全相同的,花草树木大都这样,包括动物,包括人,也包括双胞胎。

纷繁、复杂、多元化,本是这个世界最美最奇妙的地方,却总是有人只欣赏一种美,单一的美。更有甚者,还妄图建立一种美,规定一种美,所有人都必须欣赏这同一种美,消灭不同的美、消灭其他的美、消灭所有试图反抗的美。

就像光秃秃的大坑星,一样的坑,一样的玛大丽,一样的土,一样的绿,一样的天空,一样的了无生气,一样的无趣,一样的让人想逃也逃不出去。

盛开以为这样的大坑星,变了,消失不见了。

可他做梦也想不到,它还在那里,它还在他们脚下,像是一种永恒的存在,他从未逃离。

他根本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