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抬着唐堂走进小白楼……
正对面就是急救室的量子标牌,一进门就看见了。走到急救室门口,激光门便刷的弹开,一个医生从里面迎了出来。
看起来四五十岁,女的,高盘头,简单的花饰,却给人一种古色古香的感觉。
一身复古的白布麻衣,白布鞋,像极了古时候的大夫。如果身后再背一个采药的竹筐,那就是一个完美的再世华佗(女版)。
盛开看的一阵恍惚,仿佛突然穿越回了古代,搔搔头说:“大夫,这个小胖子心脏挨了一刀,请问抬到哪里?”
女大夫扫了一眼唐堂,伸手一指角落里的治疗台,淡定地说:“那边。我叫华妪,古装是个人爱好,到是让几位小友见笑了。”
语气清幽,带着抑扬顿挫,像是影视剧里的“古人”在说话。
文千从接口说:“那就麻烦您了,华医生。”
盛开跟东方量把唐堂拖到台子上,长出了一口气,心说可累死老子了,早知道飞他个半死好了。
华妪一边开启量子修复,一边跟几个人闲聊:“这几位小友,看着到是眼生,可是新生?”
盛开说:“华大夫明鉴,确是大一新生。”
这家伙在蓝星没少看古装片,到也积累了不少古语常识,觉得华妪说话好玩,便也秃噜出来几句。
华妪眉间喜色一闪,像是暗赞盛开识相,又淡定地说:“敝人主修心理学,有什么心理问题,小友可以随时过来。”
文千从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坏笑,转瞬即逝。
盛开神色一正,说:“俺心理上倒是并无大碍,但脑子好像有点问题。不知华大夫可否诊断一二。”
洪炎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心说这家伙干嘛呢?别是真的脑子有问题吧。
只听华妪平静地说:“小友但说无妨。”
盛开正经兮兮地说:“就在刚刚,我本想施救洪炎小友,”摊手一指身旁的洪炎,跟古人介绍他家拙荆似的,“可刚、”
头顶猛的一下刺痛,打断了他的念头!
“可刚、”→刺痛!“可刚、”→刺痛!……
盛开“可刚可刚”了好几次,一拍自己的脑袋,揪着自己头上的白毛,呲牙咧嘴,疼得说不出话来……一个字都不行了。
洪炎看向他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异样……
不至于吧。不就是射飞刀射虚脱了么,这家伙这么要面子的吗?谁也没怪你呀,有必要演成这样么。
不会脑子真的有问题吧?目光中又透出一丝关心……
不过觉得他在演的想法,还是占了大头。
华妪看着呲牙咧嘴的盛开,静静地说:“小友别急,咱们坐下来慢慢说。”
一把暗四食堂那样的椅子,飘了过来。盛开刚好疼的脱力,顺势坐了下来。椅子化成液态,自动变形,调整到盛开半躺的状态,凝固成型。
华妪幽幽地说:“放松下来,放空思绪,什么都不要想……”
盛开微微仰头,望着天花板,尝试着什么都不想。
华妪柔声说:“唐堂同学的治疗还得一会,咱们有的是时间。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什么时候说,就什么时候说。”
洪炎心说看华医生这个架势,盛开不会真有什么心里问题吧。
“我、”盛开刚想开口解释,就又是一下刺痛!
“我我我、”了几遍后,又像刚刚那样,揪着头发,疼成一摊烂泥。
众人面面相觑,现在连洪炎也知道他不是演的了。确实是有病……
华妪等了一等,见盛开表情逐渐舒缓,试探地问:
“大圣,刚刚是师父又念紧箍咒了吗。”
盛开噗嗤一乐,歪头看过来,目光中透着一丝无奈,说:“大夫,我不是精神病。”
“哦。”华妪轻出了一口气,“总要先确认一下。毕竟精神病也不是我擅长的领域。”
盛开刚刚“我我我”的叫了几次之后,自己反倒理出了头绪。
唉?是不是……我不能跟别人说我头疼的事啊。
又“我我我”的试了几次,还真是这样!应该是白毛在控制我的脑神经,哈哈哈,找到病根了,回头就把你给挖出来!
刚一想到这,就又是一下刺痛!疼得他一咧嘴。
又继续想了一些对付白毛的办法,想跟它对着干!一想就疼得一咧嘴……
落在众人眼里,就见盛开一会眼睛一亮,满脸的欣喜,紧接着就是一咧嘴,一脸的惨痛。
欣喜→咧嘴→欣喜→咧嘴,两种状态频繁切换,就跟抽了风一样,还是有点欢乐的那种。
洪炎不禁暗想,难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病,叫做快乐的羊癫疯?
盛开心里到是踏实了。虽然还是说不出口,但总算是找着病根儿了。他不怕得病,他只是怕不知道得了什么病。
这一开窍,精神头也好了,一下子从椅子上坐了起来,说:“大夫,我没事了!”
洪炎看了他这“垂死病中惊坐起”的架势,心说可别是回光返照了,上手一推,直接把他按了回去:“有病早点治,别嘴硬。”
扭头问华妪:“华医生,他这个情况,不算是晚期吧?”
华妪故作高深地微微一笑,说:“不碍事,这种病例我见多了,应该是躁郁症加上轻微的妄想症。一个疗程就可大有好转,小友不必担心。”
“奥……”洪炎长出一口气,虽然她不了解躁郁症跟妄想症,但只要知道是个什么症就安心了。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
盛开这边却不干了。谁啊?谁有这俩症啊?我没症!一个症都没有!
对华妪的印象,一个大调头,急转直下。
腰杆子一挺,立马就要坐起来,嚷嚷着:“我可没病,有病也不找你治!”
洪炎死命把他压住,摁瓷实喽!心说反应这么大?肯定是被华医生说中了,还死要面子……
“躺好了!有病得治!”没好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