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凛与樱
“很不错呢，凛。”看着远坂凛手上闪闪发光的宝石，远坂时臣满意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前者则低着头“嘿嘿”笑了两声，对来自父亲的夸赞完全没有抵抗力。
不远处还有个书桌，颜宇正坐在书桌前捧着一本魔术典籍津津有味地啃着，他其实并不太懂上面的意思，只是觉得有趣。
远坂家的地下室在这两年来热闹多了，不仅是加快了魔术学习的远坂凛，就连颜宇也都时不时往地下室里钻，理由自然是看书。
人一多远坂时臣也不得不收拾了一下有些拥挤的地下室，收拾出了足够大的空间。
“不可以骄傲，这离真正宝石魔术还远着呢，只是注入少许的魔力而已，而且你失败的概率可不小。”兴许是害怕自己的女儿骄傲自满，时臣还压了压她的气焰。
“知道啦。”远坂凛依旧很开心，但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这个樱也可以学吗？”
远坂时臣静静地看了远坂凛一眼，摇了摇头：“樱并不适合家里的魔术，过段时间我准备将她送到时钟塔去学习。”
“可是我并不想和樱分开，宝石魔术对施术者并不苛刻不是吗，只是我和樱一起两个人用……”面对自家父亲那逐渐严肃的表情，远坂凛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低下了头。
“今天的练习就先到这里吧，你下午还要去上学，回房间好好休息。”
“嗯。”
远坂凛低着头，眼里噙着泪，扁着嘴离开了地下室。
“真是好狠的心啊时臣，你就不怕以后你两个女儿都恨你吗？”颜宇捧着书说道。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既然选择让凛来继承魔术刻印，那就没有必要再让樱学习宝石魔术了，这只会影响魔术的强度。”
“你们魔术师在这点上还真是寸步不让啊，还是说你还想了什么其他的？”
“也许吧，我只是不想浪费任何一个人的才能，樱的属性太稀有了，我没有教导她的能力，不如花点代价联系艾德费尔特家，将樱提前送去时钟塔，幸运的话在下一次圣杯战争，时钟塔也会委派樱参加圣杯战争，也许还能看到两者相互竞争的场景。”
“手足相残？”
“并非如此，两个女儿都能成长成一个优秀的魔术师，并且在相互竞争之中成长，无论如何都是远坂家的荣誉！”
颜宇没再回话，似乎将心思都放在了眼前的书籍上。
他心里其实很清楚远坂时臣是个怎样的人，无非就是一个纯粹的魔术师，优雅矜持且有着魔术师荣誉的魔术师世代代表。
但同样的，有着魔术师专属的冷酷，别看时臣对凛和樱这么温柔，但也仅次于家人，大多数的普通人都不会被他放在眼里，也只有在魔术上有一定造诣的魔术师才有资格成为远坂家的客人。
远坂时臣的自信和身为魔术师的骄傲在这几点上便展现地淋漓尽致。
见颜宇没再回话，远坂时臣也不作声，直接离开了地下室，他已经有些习惯了前者有些“肆意妄为”的行径，不过对于强者他一向都很宽容。
远坂家二楼，属于樱的房间内。
“这里是这样的走向，这个节点需要更加注意一些，控制好魔力的输出就能够顺利完成啦！”远坂凛穿着单薄的衣服，在自己身上比划着，将自己所学习的魔术知识尽数说了出来。
“姐姐，这是宝石魔术的一种吗？”远坂樱问道。
“这……没有，爸爸说这离真正的宝石魔术远着呢！”
“这样啊，那就好，姐姐不可以骗我，樱不想让爸爸生气，也不想要姐姐被骂。”
远坂樱脸上露出了笑容，感受了一下体内的魔术回路，照着凛所说的方法引导着体内的魔力，双手放在了桌子上的图阵上，阵阵微光亮起，正是魔力凝聚的表现。
和凛的魔力表现方式不同，樱手中的魔力像一个紫色的海胆，球状表面上时不时延伸出几根大小不一的尖刺。
这就是极为稀有的架空属性——虚数，意为“虽然有可能，但是物质界不存在”。
简单点来说就是樱的属性能够让她链接一个不同于物质界的空间，并且这个空间具有所有物质界所不具备的特性——不受时间和空间影响。
将敌人的魔术困在异空间，借助异空间的力量攻击敌人，更强大的虚数魔术师还能够进入虚数空间，时空完全无法干涉到他，敌人的攻击就更不在话下了，是相当难缠的属性。
但也正因如此，远坂时臣这一个在魔术造诣上极为自信的魔术师也大方地承认自己没有才能教导自己的女儿，泛用性太差了，送去时钟塔那种群英荟萃的地方才能不埋没女儿的才能。
嗡！
樱的魔力出现了一阵阵波动，延伸出来的刺不断抖动，像是快要崩溃一般。
“樱，稳住，魔力输出不要太快了！”
樱现在连说话的余力都没有，两手竭力控制着越发狂躁的魔力，紫色球体上开始溢出魔力，像是在球体外表燃起了紫色的火焰。
好在，樱最后还是控制住了体内魔力的输出，手中的球体也开始稳定了下来，最后变成了如玻璃球一般大小的珠子，静静地躺在了图阵的中间。
“太好了！”远坂凛猛地扑了过去，抱住了樱。
“没有，是姐姐教得好，姐姐做的肯定要比我好的。”
“哪里的话，明明我们体内的魔术回路数量都一样，只是衍生出的辅助回路分布不一样而已，樱肯定是跟我一样厉害的！”
远坂凛张开双臂将远坂樱扑倒在了床上，惊得后者讶异地轻呼了一声，两人对视一眼后都露出了笑容。
“凛，樱，要去上学了。”
听到远坂时臣的声音，两人都从床上弹了起来，快速穿好了去学校的校服，这才把门打开：“爸爸，我们准备好了。”
时臣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图阵，又看了一眼远坂凛，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如此明显的魔力波动，原本还以为是凛在练习，没想到是这样。
他的脸色并不算生气，反倒意外地沉静，但正是这种沉静让原本认为会被责骂的两人更加恐慌，大大的眼睛瞬间变得水汪汪，但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么站在原地流眼泪。
“凛，下楼去，葵在等你。”
远坂凛看了一眼低着头的樱，泪眼朦胧地抬头看着时臣。
“快去，别让妈妈等太久。”远坂时臣加重了些语气。
远坂凛小嘴一瘪，跑下了楼。
“樱。”
远坂时臣并没有选择大声训斥，而是蹲了下来，将那小小的身躯拥入了怀中，感受到那轻微地颤抖，开口说道：“樱，你们两个人的魔术属性注定了你们的不凡，而我远坂家只能庇护其中一个，魔术刻印同样如此。”
他拿出手帕抹掉樱脸颊上的眼泪，或许是觉得自己曾经差点犯下大错，他心中有愧，对于自己的这个决定更是愧疚，但他别无选择：“但你同样是我的女儿，我不会让你被远坂家的魔术所束缚住，再过一段时间，我会请人将你送去时钟塔，那里才是你大放异彩的地方！”
远坂樱的身体不再颤抖，看着自己爸爸那复杂的神情，她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的，爸爸。“
“好，下去吧，妈妈和凛在等你呢。”
“嗯。”
学校门口，葵蹲下身为自己两个女儿整理了一下仪表，随后牵起了两人的手：“凛，我知道你想和樱在一起，但是你是姐姐，要更懂事一点，好吗？”
见凛点头，她又对着樱说道：“樱，不要责怪爸爸，爸爸是在为你好，妈妈也舍不得和你分开，但是妈妈更不能耽误你。”
樱也点了点头。
葵最后拥抱了两人，随后目送两人走进了学校。
“樱，对不起，我只是想跟你一起学习。”凛想到对方从楼上下来时那通红的双眼，心中就无比难过，只是因为她想给予对方自己拥有的，想要一起拥有，这为什么也会是错呢。
从小到大，两人就形影不离，无论是衣服还是玩偶都是一样的，不久前她还在想，等到妹妹樱头发再长长一点，也要帮对方扎一个跟自己一样的双马尾。
只是对方要是去了欧洲的时钟塔，自己还有机会帮妹妹扎头发吗？
“没关系的，姐姐，爸爸那是为我好啊，是樱还不够好，所以要加倍努力才行。”
凛停下了脚步，她不理解，为什么明明看到樱在笑，却总感到一种莫名的悲伤。
“姐姐？”樱歪着脑袋，疑惑地看着停在原地的凛。
“没事，我……”
“凛！你这么早就来学校了啊？”同学的呼喊声打断了凛的话，不一会便有好几个女生从远处探出了头，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樱见状愣了一下，随后笑着挥了挥手，朝着楼梯的方向走了过去。
凛正想叫住她，但周围的同学却不停地跟她搭话，让她没有第一时间叫出自己妹妹的名字，那道身影便消失在了楼梯口。
“远坂樱，真是一个乖巧到让人心疼的孩子啊。”颜宇躺在教学楼的楼顶，将对面楼道上发生的事尽收眼底。
试问谁不喜欢更加活泼可爱的小远坂凛呢？权势贵族，可爱女生，成绩优异举止优雅，即便是在这样的贵族学校都是万众夺目，相当受欢迎。
远坂樱简直就像她姐姐的另一面，性格比较内向，学习虽然很好但是却不擅长表达，长长被拿来和姐姐比较，但心里却为姐姐的优秀而感到高兴。
这种即便被区别对待都会对自己苛责，只会觉得自己不够好，从来不会怪亲近的人，这种人怎么能让人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