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听着冯程上司对他的提问，看似是随意的一问，但必有深意。
他虽然是网络短剧的负责人，但也不是那么死心眼，如果真没有情商的话，也不会随便成为负责人。
这种人情世故，以及听话听音的能力，他还是有的。
冯程要问的可不是不行，而是行。
“冯总，天放影业的这部短剧，据说是天放影业分公司总经理杨帆亲自写的。”
“我觉得成功虽然不可复制，但只要是高水平的编剧，能够吃透短剧的市场，即便没有第一部那么大爆赚钱，但也绝对会赚钱。”
小马分析之后，给出了一个中肯的答案。
他相信这个答案，冯总应该会满意的。
冯程的确很满意，但除此之外也有些惊讶。
“你说这个天放影业分公司的总经理，亲自写剧本？”
“这个总经理这么不务正业吗？”
冯程笑着开口，打趣了一声。
好好的一个总经理，不好好去搞业务，反而写什么短剧的剧本。
这样的人才，就应该用来编剧。
“据我所知，这个杨帆以前就是编剧，叫易安，好像参加过前段时间东江省电视台推出的那档《演员的模范》综艺，前两期都有他。”
冯程的脸上露出惊讶之色，而后打开电脑的搜索引擎，搜索了一下易安，《演员的模范》几个字。
顿时弹出了很多内容，以及一些视频片段。
“是个人才，是个人才啊。”
冯程一边点头一边笑着浏览。
“小马，你们短剧部门下一步可以增加和天放影业的业务量，让他们多制造几部短剧出来，在咱们企鹅平台投放。”
“给他们一点甜头，直接一次性单笔一千万买断。”
“他们拍完一部短剧，直接给他们一千万元买断费，不让他们参与分红权了。”
“风险咱们承担，毕竟万一短剧扑街的话，可能卖不到一千万，损失咱们自己承担。”
“当然一旦赚钱的话，咱们是得利的。”
“但这种小公司，对风险很敏感，他们应该会答应的。”
“除此之外…”
冯程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向小马笑道：“你先回去工作吧，按照我说的做。”
“好好推现在这部短剧，既然你说有机会突破五个亿销售额，我拭目以待。”
冯程笑着摆了摆手，示意小马可以走了。
小马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一声坏菜了，自己光顾着高兴，结果吹了牛皮了。
这要是这部短剧最终无法销售破五亿的话，自己可就倒霉了。
看来回去之后，要继续增大力度推广告，继续扩大用户观看的规模。
但天放影业只给了五百万的推广费，没办法了，只能自掏腰包。
只要能够销售额破五亿，这点付出不算什么。
“冯总，那我先出去了。”
小马知道冯总明显有话没说完，但肯定不是对他说的，所以他很识趣的转身离开。
冯程看向秘书小陈，沉声吩咐道：“通知综艺部，对天放影业分公司总经理杨帆发出邀请，参与录制咱们筹备的那部《极速编剧大赛》。”
“具体的参演费用按照二线编剧的价格支付，参演期数先定六期吧。”
秘书小陈有些吃惊的望着自家的上司，他还从未见过冯程会流露对一个人的欣赏，达到这种程度。
按理来说就算是一个编剧，写出一个火爆的网络短剧，参加了一些综艺，也不至于被这样对待吧？
对于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一个小人物，小公司的总经理，竟然如此重视？
这难道就是大佬的爱好吗？就喜欢扶持一些草根，从而有一种伯乐的快感。
他不明白冯程的心思，当然也不敢揣测领导的意思。
“是，老板。”
他转身离开办公室，这回要亲自去楼下的综艺部了。
影视综艺部，演艺部，艺人部，经纪人部，企划部，编剧部，影视专属财务部，影视专属营销部等等，都是冯程管辖的范围。
这就是为什么冯程平时被私底下成为企鹅集团五大巨头之一的原因了。
某种程度来说，冯程在企鹅集团总部的影响力，仅次于董事长和总经理。
和财务部主管，游戏部主管，是一个层级的。
冯程望着秘书转身离开，他深深的凝望电脑里面的杨帆，思绪不禁回到了几年前。
那是妻子得了乳腺癌的时候，自己整日消沉，班也不想上了，其实也曾放弃对妻子的治疗。
于是在一次醉酒之后翻阅视频软件，就看到了一个网络短剧，那部短剧名字叫《初恋》编剧易安！
看了那部《初恋》之后，他坚定不能放弃妻子的想法。
因为他和妻子就是初恋，彼此的初恋，相爱七年步入婚姻殿堂，到如今，已经将近二十年的时间。
可以说没有易安的这部初恋短剧，虽然自己也未必会放弃，但肯定会更挣扎更焦躁。
多少都要感谢这部剧，感谢易安。
原本他也没打算感谢什么易安，这不过就是人生的一次经历而已。
可没想到如今有了交集的地方，虽然只是自己旗下的网络编剧部，但既然遇到了，能扶持一把就扶持一把。
如果自己所猜不错的话，郑达业针对天放影业，针对的就是易安吧？也就是杨帆。
而为何会如此针对一个小人物？非要把他逼到墙角，逼到绝望？
应该是杨帆的妻子原因，长得很美艳？很让郑达业有征服欲？
不管怎么样，他能够帮一把就帮一把，算给自己和妻子积德。
郑达业一直坐在办公室等待着冯程的回电，但是三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甚至十分钟过去了，冯程都没有给他回电。
聪明人之间，其实不需要说太多。
他也不会打过去，傻乎乎的问冯程，冯总，什么意思啊？
那样的话，显的他太愚蠢。
这明显就是冯程的一种委婉拒绝。
难道是杨帆的这部短剧，存在很大的利益吗？让冯程不舍放弃？
能让这么一个企鹅高层不肯放弃的利益，说明绝对不是小利益。
看来自己是脱离时代了，不懂网络的那一套啊。
听说网络很赚钱，有一些网络带货就可以赚几十亿那种，比房地产都赚钱了。
难道杨帆的那部短剧，也能赚很多钱？
不然为何冯程不给自己面子？他就不怕得罪自己吗？
哦对，他不怕得罪自己。
两个人没有任何利益交集点，他完全可以不理自己。
行吧，自己还是第一次吃瘪。
不过没关系，这条路不通的话，还有其他的路嘛。
比如天放影业分公司不是在城阳大厦办公吗？
可城阳大厦是自己的产业啊。
想到这，他拿出办公桌电话，拨通数字键9
“接城阳大厦！”
几秒钟之后，城阳大厦的总经理余天拿起了电话。
“郑董，我是小余！”
余天无比恭敬的主动开口，内心却格外的复杂，以及深深的恨意。
郑达业却懒的理会余天，沉声开口吩咐道：“通知天放影业分公司，一天内搬离城阳大厦！”
“如果一天之内不搬走，断水断电断网，届时后果自负！”
啪！
郑达业吩咐完了之后，啪嗒一声摔了电话。
心情极度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