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蹙眉看着白花花的它们，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
随即喉间发出颤动，指使它们道：“你们沿着海岸边排成一排。”
白鲸们虽然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但在白鲸头领的带领下还是颇为乖顺的列队。
“白鲸头领。”我觑了为首的白鲸头领一眼，呼唤着它的名字。
“吼吼——”海语者大人，我在。
它很快出声，像是对我之前的态度并无不满。
我往岩石边靠了靠，手指绕动着肩膀的一簇银发，抬眸慵懒看着它说道：“你们这十只是以数字命名的吗？”
“吼吼——”是的，海语者大人！我是为首的，也是最为年长的数字零，其余一路往下顺延，最小的是刚刚的小九。平日里也是因为被我们宠坏了，所以方才才对您多有冒犯，还望您能够原谅它。
白鲸头领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而且说这话的时候态度那叫一个谦卑。
我一个云国鲛族的继承者听着都觉得是自己过于严苛，应当鲛人不计白鲸过，原谅对方的无心之失。
唉——
我刚想叹息一声摆手准备放弃自己的想法，结果却架不住对方有鲸非得不识好歹。
这不，那只叫小九的白鲸径直冲到我和白鲸头领的中间，抬起高傲的头颅倔强地对着白鲸头领呛声道：
“吼吼——”头领，你不要求她！要打要罚我小九一人承担！
说完，它转身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瞪着我。
哟~
我不禁多看了这只叫小九的白鲸两眼。
“吼吼——”小九听话！别闹脾气！
“吼吼——”海语者大人，求您宽恕。
白鲸头领一边苦口婆心劝解这只叫小九的白鲸别和我作对，一边又央求我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对方。
“呵——”
我看着两人唱着双簧，没来由得轻笑一声。
脸上散去最初的三分慵懒，手上松开那簇被我卷地不能再卷的银发。漠然游到这只叫小九的白鲸面前，面露一丝寒霜道：“小白鲸，听说你头很铁？”
“吼吼——”铁不铁我不知道，反正我就是看不惯你对头领颐指气使的样子！
这只叫小九的白鲸梗着脖子怒吼道。
颐指气使？
呵——
你怕不是对这四个字有什么误解？
想我堂堂鲛人族的继承者，面对一群弱小可供驱使的鱼群，需要颐指气使吗？
难道不是你们贴着我过来的吗？
我听着它这话险些被气笑，可对方就是那一副你欠我的模样。
“很好，非常好。”我自顾呢喃道，而后转头对着身旁的白鲸头领冷声道：“你可听清它方才说的话了？”
白鲸头领看着我欲言又止，而后半闭着眸子，似是不忍道：
“吼吼——”海语者大人，还求您轻点处罚。这孩子年纪小，没亲身领教过海语者大人们的本领，所以不知深浅，多有冒犯。
“嗯，你和其余八只退到一里外。”
“吼吼——”……好。
白鲸头领有些迟疑，但还是按照我说的话去做。
即刻转身对着身后的白鲸们命令它们往后退出一里地，可出乎意料的是这次它们竟然集体违背白鲸头领的命令，一个个的都不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