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后面一直跟着一条船,属下觉着很不对劲!”
第三日,在一码头短暂停留用过午膳后,他们便再次起航,但警惕性极高的夏光却发现后面远远跟着一条不大船,且有种紧追不舍的感觉;
经过大半日的观察,夏光觉得很蹊跷,便向白诗乐回报。
也不怪夏光多心,这才新岁正月,到处都沉浸在节日的喜庆中,三日来他们在这条运河上压根就没见到别的船只,加之十五前不得行船的民俗讲究,夏光便心有疑虑!
听到这话,白诗乐倒不以为然,三日来虽然没遇到别的船只,但这条运河他们走的,别人自然也走的,这有什么可不对的!
“跟就让他跟着!”
白诗乐说完,身旁捧着一杯热水小口喝着的赵云深却突然停下,好看的眉头渐渐皱了;
显然,‘他’心里不这么想!
“可有看清船上之人?”
夏光正要转身出去之时,就闻‘少夫人’问话,立即就道;
“只看见船舱外有十来个下人,其余便不得而知!”
看了一眼自家‘少爷’,夏光便如实向赵云深回话,心里却总觉得他家‘少夫人’操的心要比‘少爷’多了去了!
这不,他家‘少爷’还有心思捂着嘴巴打哈欠!
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的白诗乐,见身旁脸上依旧没有血色的赵云深神色严肃,便不免觉得小题大做,而后就安慰道;
“一艘船而已,不要多想,说不定人家也跟咱们一样有急事呢!”
“再说,你身子不舒服,这种事不用操心!”
白诗乐说着就把赵云深面前的水杯端起,试了试热度后有递给‘他’;
“叫你看大夫你也不愿意去,多喝点儿热水吧!”
一杯万能的热水捧在手中,赵云深只能乖乖小口喝起来,让夏光看的无语至极,心想;
‘少夫人’也够矫情的,身体不舒服还不愿去看大夫,看吧他家‘少爷’给担心的!
“仔细盯着!”
许是嫌夏光有些碍眼,喝了两口热水后的赵云深抬起头看着他,面无表情,又极为严肃的吩咐。
“是——”
看了眼没有任何意见的自家‘少爷’,夏光恭敬领命,并识趣的退了出去。
“是不是担心过头了?”
房门再次关上,白诗乐便小声问赵云深。
虽说这一代有水匪,可大正月的,这些贼匪也要过节不是!
再者,这船上除了他们几人以外,可没什么值钱货物,贼匪就是打劫,也不可能来打劫他们几个大活人吧!
白诗乐心里这么想着,眼睛却盯着赵云深。
“你不觉得奇怪么?”
突然,赵云深来了这么一问,给白诗乐直接问懵了!
在运河上遇到一条船有什么可奇怪的!
此时此刻,船尾甲板上的夜陵风手中拿着所谓的‘千里眼’,也在观察远远跟在后面的那艘船,一旁的闻喜郡主也跟着踮脚尖儿伸脖子,一副很是好奇的样子;
“到底再看甚子?”
“不就是一条普普通通的船么,怎的就让看了小半个时辰,还看得有滋有味?”
看自家兄长嘴角带笑,一脸憋坏那副样子,闻喜郡主白了白眼便嘀咕,可心里着实好奇的紧,便凑过去就要抢夜陵风手中的‘千里眼’;
“到底有甚好看,给我也看看!”
“莫添乱!”
“我就看看而已,怎的就添乱了哩,你还是不是我亲兄?”
“亲兄妹明算账,这千里眼可是我花大价求的,你莫要乱动!”
没有一点为人兄长自觉的夜陵风,那是一点儿都不让着自家妹妹,一开口就一副让人嫌的模样,直让闻喜郡主憋屈;
“哼!不就是个破桶管子么,回头我也买一个来!”
生气的闻喜郡主说着就把脸转向一旁生闷气,可视线盯着远处的船不停打量,好奇船上到底有什么东西让她兄长这般上心!
“这回有好戏看了!”
突然,身旁的夜陵风放下手中的‘千里眼’,嘴角上扬,眉眼带笑,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说道,让闻喜郡主的好奇心爆棚,心里如小猫抓挠一般痒痒不已;
“故弄玄虚!”
闻喜郡主说着,眼疾手快,不管不顾抢过夜陵风手中的‘千里眼’,对着眼睛就朝后面的那船看去,待她看见站在甲板上的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莫忆!”
“怎么会是她?”
“她这是追来了?”
没错,后面那艘船正是息宁县主——莫忆所乘之船。
当日找这艘船时下人们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因着过节和讲究习俗没有船家肯出行,莫忆可是花了大价钱,于当日傍晚启程,一路上紧赶慢赶,这才追上了白诗乐和赵云深他们的船。
别说,息宁县主还挺执着!
若是这股子劲儿用在别处,她估计不会由郡主降为县主,也不会到今日这般地步!
吃惊过后的闻喜郡主放下手中的‘千里眼’,朝赵云深和白诗乐二人所在的舱房看了一眼,心里就有些担心;
“你说她追来做甚?”
“总不会是还未死心吧?”
同为女子的闻喜郡主,心中对莫忆所作所为不耻的同时又很是想不通,便不由问她那见多识广,心眼儿多如筛子的兄长。
“天晓得!”
“不过某人估计要头疼了!”
从自家妹妹手中夺过‘千里眼’后,夜陵风靠在一旁的栏杆上,眼睛盯着白诗乐和赵云深房间关着的窗户笑道,那副等看好戏开场样子不要太明目张胆,就连妹妹都看不下去了;
“你莫要幸灾乐祸,咱们和白姐姐才是一道儿,若是让那祸害追上来,指不定闹出什么乱子呢!”
“你快去与舵手说一声,让他加速甩开后面的船,省的回头烦人!”
闻喜郡主说着就伸手推了推自家兄长,对方却纹丝不动,反而一手搭着她的肩膀把她扳过身,而后就亲推道;
“此处风大,去房里待着,莫要多管!”
被自家兄长推着的闻喜郡主连发连反抗的机会都没,就被送进房间,然后从外面关上门,着实气人的很;
“哼!嫌我多管,自个儿整日里管东管西的,也不嫌累的慌!”
坐在床边儿的闻喜郡主忍不住朝自己的丫鬟抱怨,发觉得自己这个兄长不像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