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书的?嘴巴客气点,他叫亓官——”苻紫苏愣了一下神,在嘴边的话,也没说完。
她往前面探头看去,在找着什么。
“怎么了?”天墨卿见她神情不对。
苻紫苏挠着脖子,“刚才好像,看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可好像又有点陌生……”
可来这里的除了名门闺秀,便是高门大户的郎君公子,她从不与此等人为伍,又怎会认识呢。
“定是你看错了,我们现在分开吧,你去花莞,我暗中看着你。”
“好,小心点。”
说完他们便分头行事。
方才在大堂还没看到,到了园子才知道这里有多大,怪不得前面没什么人,都到花园子里来了。
过了拱桥,不远处看见到处摆满的鲜花,以鲜花搭屏障,房门屋檐都挂满了花,她还从来没见过如此美丽壮观的场景呢。
果然是豪门巨室,便连一个平常的花会,都能办的如此精致。
她停了下来,在前方有三条道,还有示牌。左边的是男席,右边是女席,中间的是外席。
还真讲究。
这外席既是露天的,应是男女都能进的。
这么好的机会,怎能错过?
桌案上放着各类鲜花,姑娘们都在摆弄簪着花。
杜牡丹坐在沈思媱旁边,摆弄着花,“听说淑夫人为容妹妹说了门亲事,还是柱国公之子呢,可喜可贺啊。”
“这八字都没一撇呢,姐姐就不要取笑我了。”沈思媱含笑着。
“淑夫人今日办这花会不就是为了你们吗?就说我母亲也不会为了议亲而如此操持大办,要是我也有这么好的母亲就好了。”林纾媮眼中透过一丝悲伤。
“姐姐……”沈思媱皱着眉,握着她的手,安慰着她。
“你的母亲怎能跟淑夫人比呢,哎呀,我忘了你没有母亲,真是不好意思啊。”杜牡丹不仅不安慰她,还冷嘲热讽。
“你!”林纾媮气道。
“我什么?”杜牡丹也是嚣张,在沈思媱面前就挑衅人。
“两位姐姐不要吵了,今日是个喜庆日子,可别坏了我请你们来的心意。”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苻紫苏正好走过来。
她们见有人来,马上停止了争吵。
“这位郎君是?”杜牡丹问道。
“他便是天家小公爷。”沈思媱介绍着,却也扭捏着没好意思看。
她们瞧着来人也是一时失了神。
传闻中的天小公爷竟生的如此俊俏!怪不得淑夫人要费尽心力办这么个百花会邀他呢。
“见过两位妹妹。”苻紫苏道。
“天小公爷有礼了。”她们站起来,屈膝行礼。
见她们烟视媚行的偷瞄着她,沈思媱实为不爽,却只能忍着,“小公爷没有跟着朋友来吗?”
“他怕是跟美人聊着,人都不知去哪了,你们这是?”苻紫苏看她们围着这么多鲜花,还拿着几株在手上。
“我们在簪花呢,天小公爷可要一起?”
“荣幸之至。”苻紫苏坐了下来,看着她们插花簪花,真是好一幅美人插花图的美景。
见一旁还有香炉器具,她也没闲着,顺手做起了香。
她们见她如鱼得水似的,手法很是熟练顺畅,也停了手中的活儿,看她焚香。
“没想到你竟对焚香如此娴熟。”
这种手艺活一般是女子才会做的,需要足够耐心,而且需手中动作轻柔体贴,怎么着也得费些功夫的,若想做得好更是要练好些年才能成火候。
看他这样,应该是有不少功夫底子,才能把焚香弄的如此精巧。
“略懂一二,平常没事时便会焚香玩,我从小便喜欢闻香,所以对这事颇感兴趣,多练了几年。”苻紫苏微笑道。
没多久,她便做好了,盖上了盖,香味也随之散出。
沈思媱细细品味,“香气得怡,伴着花香,更好闻了。”
“多谢容妹赞赏。”苻紫苏笑着看她。
“我们还在这儿呢,若想聊,到外面赏赏花不更好,妹妹不觉得甜,我倒臊的慌呢。”杜牡丹遮嘴笑着调侃她们。
沈思媱听了还害羞的低头。
“姑娘。”秋菊突然疾走过来,附耳私语。
“什么?!”沈思媱闻之色变。
沈思媱起身,“母亲找我有事,先失陪了。”
见她匆忙的背影,苻紫苏眼珠一转。
看来是有事要发生啊。
不如跟着看看。
“在下也失陪了。”苻紫苏也起身前去。
——
没走多久,迎面撞来一个人,差点没摔个狗吃屎,幸好被来人给拉住。
“没事吧?”
“你走路怎么……”苻紫苏站稳之后,本打算骂他一顿,结果看到他的样子,愣了好一会。
他怎么,这么……不知是什么说不出的感觉。
“小郎君?”他晃了晃手。
“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苻紫苏脱口而出,想着自己说的这句话也挺耳熟的。
平日里自己搭讪小娘子也是这句话开头。
莫不成长得俊俏的,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次没有叫我膏人了?”亓官书调侃着她。
直到现在,他还记得开始叫自己的称呼。
膏人?
苻紫苏微微歪头看他,越看越眼熟,可又不敢相信。
“苏合。”亓官书道。
当听到自己的名字时,她就已经猜出来了,可是……
“你是……远,之?”苻紫苏瞪大了眼,上下打量着他,又转了个圈瞧仔细了。
“怎么有段时日不见,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真是俊俏!”苻紫苏夸赞着他。
他身躯凛凛,英姿焕发,一双眼尽是温柔笑颜,虽然说不上瘦,可比之前顺眼多了,身上的肥肉也没了,下颚也有了棱角。
虽然俊俏了许多,但也觉得陌生了。
之前他胖胖的样子很亲切,她可以肆无忌惮的搭着他的肩,可现在……
“送你的。”亓官书从身后拿出一朵罗帛制成的象生花,自己头上也有一朵。
别家郎君戴的都是簪花,就他与众不同。
“多谢。”苻紫苏接过他的花,也没多想,顺手接过后,摸着头,戴在了发髻上。
“我们大概有月余未见了,怎么你还变得这么客气了,我俩之间还用说什么谢谢。”亓官书道。
“你突然变了样子,我还突然有点不习惯了。”苻紫苏笑着说。
“怎么,我变俊了,你还吃醋不成?怕我抢你相好的?”亓官书笑道。
苻紫苏挑着眉,“是啊,我是吃醋,你长的这么俊,身边美人都围着你了,我身边岂不没人了,我可不得生气吗?”
“这些天我不在,想是发生了很多有趣的事吧?听延卿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