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觉得这箭会是哪个地位的金人所持有?”亓官书问道。
单听着这箭应该是非常难打造的,金人物资稀缺,总不可能人手一支吧。
“你觉得呢?”百晓生反问他。
“应该是地位较高的人,比如说首领,将军元帅?”亓官书猜测道。
百晓生一副孺子可教也的神情,拍手叫道:“聪明!你知道一国不可无君,否则就会不成方圆,金人自称中华正统,当然也少不了管理手下的人。他们大金共有三人统领全鞑子,一个是首领之王,传说是有女真族正统血脉的完颜忒特,第二个则是主元帅完颜宗弼,第三个是副元帅纥石烈志宁,他虽是完颜宗弼的连襟,可一点也不对付,整日勾心斗角,喜欢抢功劳。”
百晓生闭眼想了想,“这个首领是个深藏不露的人,从不亲自出战,擅长谋略,应该不会是他。主元帅高傲自大,好大喜功,凡是战场上的事都亲自出征,也不排除他为了领功劳而派手下鞑子去截了那封可能暴露他们的书信。而这个副元帅嘛……”
说到纥石烈志宁,他有些发愁的皱着眉,“关于他的情报,我这里记录不多,他行踪不定,性格不明,只知道他只在关键时候出现,就连他们的首领都经常找不到他。”
“那这两个元帅是最可疑的了。”亓官书自语道。
“我知道的都说了,你还有要问的吗?”百晓生靠在树旁。
“还有件事,关于李将军的事。”亓官书说道。
百晓生笑道:“今日真是巧啊,你怎么也问这个事?你们都是从哪儿听说的,都要问李将军。”
“我们是指?”亓官书问道。
“恕百某不能相告,李将军的事目前还有些困难,等我查到了会去找你的,你若真想知道的话,就去太原府岢岚州看看吧,说不定能碰到什么有缘人呢。”百晓生意味深长地笑着。
“太原府岢岚州?”亓官书不明白他为何要自己去这么远的地方。
“时辰已到,生意打烊,我不奉陪了。”百晓生说着便走了。
亓官书看着他远去,扶额沉思。
好像什么都问了,又好像什么都没问。
我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
月府。
苻紫苏跳下了马,擦了擦身上了雨水。
幸好之前问过延卿府上住处,不然又要麻烦远之了。
大门没关,她看着门上的金铺,果然是大户人家。她敲了敲,没人回应,便张望着进去了。
这府邸果然和郊外那块地相辅相成,是他的作风,舍得花银子,都这么大。
苻紫苏在前院转了转,开始幻想,以后自己要是也有这么大的家就好了,这样所有人的朋友都可以住进去。
“苏合?这是贵客来了,真是寒舍荣幸。”
“延卿过谦了。”苻紫苏尴尬地笑着。
要是他这也算是寒舍,那自己的那个岂不是茅草屋?
“苏合来的早了些,远之前脚才出去呢,请上座吧。”月奕君请她入座。
苻紫苏道:“不了,我不是来找他的,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月奕君怪哉。
貌似这才是他们第三次见面,关系远不如远之的好,不找远之,竟来找他。
“可是有事相商?”月奕君问道。
他们之间能谈得上的事,应该只有公事了,虽然不是能有什么公事可以谈。
“延卿见外了,我这次来不是来谈公事的,是有些私事跟你说。”苻紫苏笑道。
“私事?”月奕君有些诧异。
我们之间竟然还有私事可谈?
“是关于涵栢的事。”苻紫苏道。
月奕君听到她的名字,眼中露出欣喜,随后又哼笑着,“她的事与我何干?”
“如果我说,她不是我娘子呢?”苻紫苏意味深长地说道。
月奕君愣了一下,“怎么可能,她可是亲口承认的,而且她从来没否你是她相公。”
我怎么没听她说过这件事?
苻紫苏皱着眉歪头,“不知其中有何误会,但我与她只是单纯的红颜知己,难道你不想有一个博君一笑的机会?”
“说来听听。”
“我是来找你商量涵栢生辰一事。”苻紫苏才进入正题。
“她明日生辰?”月奕君倒了杯茶给她有了些兴趣。
她端过茶碗,“不是,她生辰是在季夏十七。”
“可前几日才刚过清明,现在准备会不会太早些。”月奕君问道。
准备生辰最多两日就够了,何必提前两个月,岂不是让人都知道了。
“不早了,其实我想送给她生辰贺礼,是一个玉坠,本来是她所有之物,可她儿时不慎弄丢了,据说玉坠是她娘亲给她的唯一遗物,不久前我刚有了那玉坠的消息,所以我想去拿回来,我想给她个惊喜,可我又怕……”苻紫苏犹豫着。
月奕君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怕她跟着去,所以想让我调虎离山?”
“就是这样!”苻紫苏笑着拍手。
“可她若不想离山该如何?”月奕君也是怕有意外。
本来她就不是很待见自己了,万一再惹恼了她,事得其反那就不好了。
“延卿如此机智,应该不会想不到办法吧?”苻紫苏对他用起了激将法。
“那我只能尽力而为了。”月奕君忍辱负重地接下了这个困难的任务。
希望不要弄巧成拙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