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拉着亓官书走着,越走越偏,亓官书肥胖的身体已经累得全身都在冒烟了,他停下脚,气喘吁吁地问,“你要去哪儿,再走可就没人了,我们回去吧。”
“很快就到了。”苻苏柔喘着气,已经有些累了。
她得想办法离开这儿。
苻苏柔“哎呦”了一声,捂着肚子,有些难受。
“怎么了?”亓官书停了下来。
“我,我肚子疼。”茯苏柔蹲在地上,痛苦地拧着眉。
“那我背你回去吧。”亓官书勉强地伸着手,想要拉她一把。
茯苏柔马上起身,伸手阻拦,“不用了,我方便一下就好了,前面有个亭子,你在那儿等我,我马上就来。”
这小丫头,个头不大,事儿还挺多的。
他看向四周,在西面不远处果然有个亭子。
“这么偏僻的地方她是怎么找到的?”亓官书小声嘟囔着,还是往亭子那儿去了。
就一个小丫头,弄不了什么大风浪。
还没看到望月轩,湖水被太阳照到,波光粼粼的,有些耀眼。
一路走去,便看到一条长廊连着望月轩立在湖中央。
亭子里,苻紫苏早就在这儿等着那写信之人的到来。
她身子斜靠坐着,鬓发垂落,一脸疲惫,眼神迷离,在她俊美的脸上竟显得有些妩媚。
她一身明绿色的衣袍,被这湖光衬着,比这景色更夺目。
亓官书远远就看到有一人坐在那,以为是哪家美人在那儿小息。
他又换了个方向,想看清那美人的样貌。
又是他!
真是有缘,才刚说什么时候能见第四次面,不到一个时辰就又遇见他了,这次我一定要认识他。
他用手顺了顺头发,整了整衣冠,随后才走上前去。
苻紫苏此时正在神游,心想着这样的美景,若是有美人来抚琴助兴那便再好不过了。
不知萃琴坊的红杏现在在做什么,她也最是喜欢赏湖,若是能让她看到此等美景,不知能给我白听多少次的笛声。
正想得起劲呢,突然被“哐啷”一声给弄醒了。
她起身回头一看,见到一个半生不熟的人,眼神里除了诧异外,还有一丝嫌弃。
怎么又是他?为什么在哪儿都能碰到他,一定是灾星转世,每次碰到他都没好事。
“我道是哪家美人在观湖呢,没想到是你这位俊郎君啊,真巧,又见面了。”亓官书楫礼夸赞着她。
这话倒还中听,苻紫苏清了清嗓子,回礼道:“郎君有礼。”
亓官书一笑,“我们都已经见过四次了,怎么还叫得如此生分?我朋友都叫我远之,若郎君不嫌弃,大可叫我远之,只不过数次相见还不知郎君如何称呼?”
“叫我苏合就好,不知远之来到这么偏僻的地方也是来观湖的?”苻紫苏随口问道。
这地方还是当时一位富家的寡妇娘子为了博苻紫苏倾心,给她建的,她当时没接受,但寡妇一直苦苦追求,无奈之下她费劲千辛万苦找到了一个合适人选,与那寡妇撮合成一对。
后来寡妇再次把这片地方送给她以示感谢,她便心安理得的收下了。
不过这件事,在当年也算是轰动一时的趣事儿,寡妇倒追送亭地,可算是传遍了大街小巷,他若是住在附近,知道这个地方也不稀奇。
“不是,我在等人。”亓官书道。
等人?他该不会是……看样子不像啊。
“苏合很喜欢观湖啊,上次见到你就是在湖面上。”亓官书再次提到了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又提起那事,没完了是吧,她心里只想翻个大白眼。
她面上呵呵一笑,“是啊,你不觉得看着这湖水流淌着,波澜起伏,能让人清静吗?”
“苏合看着倒不像是喜欢清静的人。”亓官书看着湖水。
反正也无聊,就跟他聊聊,苻紫苏问道:“那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亓官书看着湖面,无心之说,“那你觉得这湖面看似宁静,可谁人知湖底藏着什么,又会有什么汹涌瘆人的玩意儿?”
他是想说我表里不一?
苻紫苏挑着眉,轻哼一声,“我倒觉得不然,你又不了解这湖,与其在这儿浮想联翩,若真想一探其究竟,那便勇敢跳下去看看,看看这湖里到底有什么洪水猛兽,岂不磊落?”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亓官书听出了一丝戾气,“苏合可是误会什么了,我说的是湖。”
“我说的也是湖,听的……是人而已。”苻紫苏含沙射影,口露锋芒,一点没对他客气。
在她记忆里,这回已经是三次遇见他了,而每次都会有一两件坏事儿发生,这次倒好,人直接丢了,写信的人也没来,不知是真巧合还是倒霉。
以为跟他说几句话他就会识趣走人,没想到他还跟个主梁似的定在这儿,她本就烦躁,这会儿越发不耐烦了。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怪怪的?
“我看时辰也不早了,远之就在这儿慢慢等人吧,我就先走了,告辞。”苻紫苏已没有心情同他在这儿唠嗑了,没有等他说什么,就独自先离开了。
信上说申时碰面,这都已经超了一个半时辰,看来是不会来了。
是否真是小柔在搞鬼,若真是她在耍我,我定好好教训她!
回去便让人捉那个送信来的小混混,让他带坏我家小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