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258：别再当“回答者”了
清脆的掌声响起。
是来自一方的鼓掌。
“精彩，如果把这份演说放到更大的平台里，肯定能收获更多的掌声。”
“谢谢。”石浩灵很郑重地在道谢。
“应该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但你也需要反思，为什么你现在不是在对抗煞种，而是在这里。”
石浩灵对此没显得多慌张：“反正我也打不过几只煞种，帮不上什么忙。”
“不，数据表明，有你的加入，清理煞种的速度可以提升三个百分点。”
“数据不总是正确的。”
“但数据是最可靠的。”
“不……”石浩灵手中夹起一张卡片，“比如现在，你根本没有计算到我会出现在这里不是吗？”
“……这的确是数据的失误。”
语毕，石浩灵轻笑了起来。
只有一个人在笑。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派大星先生？”
他停了下来：“大概六十章到十章前吧。”
“我还以为我不可能被其他人发现。”
“是啊……我也不是很愿意去发现这点……”石浩灵的双眼微眯，“林逸之。”
被叫出真名的他，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反而是石浩灵捂着脸：“还记得当初我们一起进入动物园……”
“那里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故事。”
“……”他掰着手指，“吴风跟我讲过你和他的故事。”
“他已经死了。”
“……”
“是啊……被你们杀死的。”
石浩灵的眼神变冷。
“不，应该是烛厌世才对。”
“不都是一样吗？同一个组织，同一个主上。”石浩灵的声音变得前所未有的低沉，“古斯比？”
“看来你知道的也不是全部。”林逸之推了推眼镜：
“我主绝非古斯比那种货色可以类比。
其更加伟大！
其更加崇高！
其乃名副其实的世界之主！
万物皆灭之际的唯一永恒之人！”
石浩灵默默地听着，然后问道：“艾利斯顿不好吗？”
对方没有回答，镜片的反光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睛。
“唉……”石浩灵掏出了手枪。
旋即，
一发巨大的能量汇聚炮从那枪口里喷射而出！
毁灭般的威力直逼那两只巨兽！
人形未动，那弧形则是开始幻化躯壳。
变成圆面，迎上那仿佛浩瀚无尽的世界所产生的爆发，将之四散，分割向诸多方向！
蓝色的世界在孙子斌的双掌拍地之下，吐出两位蓝色巨人，带着杀意，袭向前方！
人形煞皇迎上前，双臂张开，欲要与那两位巨人正面肉搏！
一位巨人已经抵达，挥动着庞大的身躯所带来的威力，以惊人的速度不断出拳，打出残影，落在那人形煞皇的身上！
后者直接以肉身硬抗着每一发都能产生小心爆炸的拳击，同时身上肌肉调动，也是一拳轰出。
这一拳，很慢，慢到一个普通人都能看清他运动的全貌。
但，躲不开！
蓝色巨人根本躲不开这一击！哪怕再怎么移动，都仿佛困死在原地，只能正面接下这一击！
攻击将至！
但那第二个巨人已经迎头赶上！他跟随在光炮之后，汇聚炮势，以一击必杀之威能直面那人形煞皇的攻击！
轰！！！
咚！！！！！！！！
煞皇的拳头直接打在了蓝色巨人身上！后者没有阻拦到，因为那弧形煞皇居然是分裂出一根长线将其拦下了！！
拳击的威力在巨人身上延迟性的爆发，现实命中的手臂——
铺天盖地的蓝光四散爆开，天空中宛若展开了一团由星座撞击时产生的足以让空间坍缩的爆炸，爆炸的威力极大，真的将空间撕裂开来，露出了令人难以直视的幻彩画面！
那爆炸的雾云也是极具威能，像是爆炸本该扩散的冲击波凝聚在了一起。现在它向外扩散，吞没了解除到的一切！
那一击的贯穿还未停止，顺着手臂直接将蓝色巨人震得粉碎，甚至打进了蓝色的世界之内！
一时间，这个世界就像是发生了剧烈的地震，动荡不止！
孙子斌嘴角出血，他的动作大开大合，运转着世界再次启动！
爆散开的蓝光停了下来，朝着原来的位置，回去了！
瞬间，两位煞皇的身体像是被攻击了三万…不，连续攻击了十亿次！！
这个速度还飙升，甚至弧形巨物的身躯都在后退与破碎！
人的肉眼根本看不见那些攻击，因为那是光！
无形的力量以绝对的速度击打在煞皇身上，像是将愤怒发泄而出！换来了煞皇的吼叫！
吼叫之后紧接着的是煞皇又一次出拳，以最朴实无华的招数，打出最离谱的效果——
惊！天！动！地！
一时间，龙傲天的念想之力都有些悲动摇。
丸二的破碎时间里也有几块碎片划过那一圈圈波纹。
石浩灵的卡片在折射之中陷入了乱流，插进墙里！
“！”
折射被破坏，使得林逸之抓住了机会，他一掌拍出，竟是将某人扇退数十米！
“艾利斯顿确实给了我很多的故事。”林逸之的镜片依旧反着光。
石浩灵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并没有撞倒墙或者建筑，只是在地上留下了划痕。
“很多的，悲伤。”
他的语气十分平淡，就像是毫无感情的机器。
“你有点烛厌世的影子了你知道吗？”石浩灵亮出手中的卡片，成扇形，向着四周弧形散开！
卡片射出，撞击到墙壁，反弹，再撞击到反弹回来的卡片，再反弹！
不遵守的动量守恒的无尽反弹连起无数道“线”，交错在他的周身。
“我最初加入艾利斯顿的时候什么都不懂。”
抬起手，手掌长凭空冒出了无数的颗粒，汇聚到一切，变成一个炮孔，对准石浩灵，轰出！
龙傲天的身影如流星一般撞倒地上，掀起一阵泥浪！
“！”
在许多双眼睛的注视下，那些门，开始汇聚到了一起。
像是之前那一声咆哮的作用，金门合体，不断变大、变大……
空！！
空！！！！！
一只手，抓在了门框上。
有人踏步上前，半蹲，富有科技感的炮台从他的背后冒出，对着那巨手的方向射出——
烟花在空中炸开。
他们什么都没看到。
什么都看不出来！
那里只有一只手！一只巨大的手从那个巨大的金色大门里走出！
原始且抽象的造型，可下一刻……
所有人，跪了下来！！！
自然不可能是自愿的，所有人都在被一股巨人压着！
施压者，是那只巨手！！
“给我——”
高昂之音从空中落下，好似一颗流星，拖着尾焰，砸向巨手！
是龙傲天，他以身体为炮弹，爆发了这一场震撼无比的爆炸！
这场爆炸没能产生烟，是的，没能。
那磅礴的爆炸之力，以及灵力，在接触到巨手的前一刻，就好似消失了。没有理由的，消失在巨手的附近！
不仅如此，其他人发现，周围的灵气浓度正在降低！
龙傲天凝出一柄长条，于半空，对着其劈下——
空！！！！！！！！
长条插进巨手内部，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脓水。
“该死！”龙傲天话音刚落，他就被一根手指弹飞，撞在远处的屏障上！
屏障，直接破碎！！
之前那么多，那么激烈的战斗都未破开的屏障，居然被其一根手指破开！
现在，哪怕不去说，所有人也明白了那巨手的身份了……
煞皇。
“后来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死在我的面前。”
凝聚出的手抓住石浩灵的脖子，猛地向下砸去！
未果，弹射而来的卡片接住了他的身体，拖着他飞离林逸之，并在同一刻开枪射击！
那只“手”迅速地化开成盾挡住子弹，却不了子弹居然从他的盾上弹开了！
各自撞击了一处，竟是以夸张的角度转向林逸之，并在空中换成了那些卡片！
摆手，颗粒浮现，一瞬间将那些卡片凝在空中，而自己的身后又是几阵枪响，命中其身体。
看着没有任何反应的中弹处，石浩灵的表情变得难看。
“离去？你认识的人吗？”扔出一张牌，将自己卷进角落，他出声试着干扰道。
“我和他并不熟。”林逸之操控着周围的颗粒，“但我很感谢他教会了我一个道理。”
“啥？喂！！”
林逸之突然出现在他的视线盲区，带着攻击一起袭来！
他的身影爆射而出，撞向后方！
不过没有撞倒什么，好像一切建筑都避开了他？
将一张卡插入地面，绕其转了一圈，他一脚踢来！
林逸之徒手接住了石浩灵的脚：“弱者，太弱了。”
“这是一个强者的时代，一切都变了，已经不再需要那些一碰就死的弱者了。”语毕，将石浩灵砸向地面，又扔起，砸向另一边！
目光看了眼砸击出出现的矩形下凹，他继续说道：“好人已经无法生存下去了，他们太软弱了。”
侧方，无数的颗粒从空中涌出，不断地……涌出！！！
“你所谓的善良能帮助你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活下去吗？”
“什么？！”
刚坐起的石浩灵的身体又飞了出去，毫无美感地在空中乱转！
激光从那无边的蓝色世界里射出，在那弧形的怪异身躯上划出无数道血痕。
没有口器的煞皇发出咆哮，变化的身体砸向地面，震起无数碎石！
碎石落下！紧接着巨人煞皇的拳击落下！！！
打在了空地之上。
此时，孙子斌正被蓝色包裹着，于半空之中，结束了他的吟唱——
五指紧握！
厚实蓝色的墙壁组合成庞大的金字塔，将那二位巨兽封在其中！
从外看，煞皇们并未就此停歇，正在内部，不断地对这座金字塔发起进攻！
随着一声声震响，孙子斌的身上也对应地反应出一团下陷。
他突然跪倒在屏障上，口中吐出红到发黑的腥血！
“那些好人们，有抵挡住这份时代洪流的力量吗？”
那些颗粒幻化为浪，将石浩灵和他刚扔出的卡冲散在洪水中！
巨手的五指翻动，欲要将其身上的黑融入大地！
可其身上一阵阵的刺痛，却令其不得不留出一份心神。
是天网的众人，他勉强地站起，发动着繁杂却几乎无用的攻击！
众人的能力连协在一起，以藤为道，聚能向上，编织出一个同巨手一样庞大的绳圈将之套住！
巨手不断地挣扎，可令其意外，挣扎居然无用！
只见龙傲天飞了起来，他周围的画面开始扭曲与变化，不断地不断地变成一个好似包容万物的球体。
煞皇有着智能，其自然知晓是那个球体在限制着自己，那个……
是龙傲天的世界！
巨手发着怒，更加剧烈地挣扎，其抖动的威力让不少能力者，直接消失在了波动里。
云凌轩的瞳孔紧缩，而林泽天只是擦了擦眼泪，接着，将自己的力量输送出去。
誓死，不能让这个煞皇破坏下去！
“你所谓的热爱世界就只有这样吗？”林逸之居高临下地看着被自己按在地上的石浩灵：“就连我都无法阻止，你，你们，又能做到些什么？”
后者虚脱地换着气，将手背到身后：“我们能做到的，可不止你想到的这！些！”
飞来的卡片切开了颗粒海，让其终于找回了站在地面上的感觉。
“你能做到就只有这些……”
林逸之的声音在石浩灵的而别响起：“你……
什么都不可能做到。”
“海水”发动冲击，将某人退出百米，狼狈的身影已经负上了太多的伤。
林逸之不断靠近：“从最早的金市，到天泽，到霓虹，到江城……
你所谓的好人，守护了什么？”
那个伤痕累累的身影没有回答，他咬牙支撑着手臂的抬起，喂自己灌下一碗鸡汤。
弹指，那个碗碎开，但同时卡片也已经射到了林逸之的面前——
被其轻描淡写地抬手打碎：“你”
“！”
原地石浩灵的身体化成了颗粒散开！那里根本不是他！
寒气在他的耳旁吹起：
“知道什么叫作无限复读吗？”
他看到了那个寒气的来源，一张卡！上面正对着他的那面赫然写着一句话：
【最值得畏惧的恐惧，往往就在你我周围】
卡片没有被颗粒拦下，或者说哪怕拦下也会继续弹射下去。
在这无数的碎片之间！
撕裂的杀阵奏起血腥的夜曲，无尽的反弹折射着生命的消逝。死神并不在此，但祂的能力已经通过这不会停下的反弹，高声的宣告了出来！
卡片最终插进地理，而它的尾焰，是那个躯体极度血腥的大爆炸！！！
石浩灵背对于此，身后，不可描述的肉块如雨一般落下，而他，在摆着造型耍帅！
“多谢你们这些好用的能力了，什么吉良妃理烛厌世乱七八糟的……（轻声）”他的脸上带着淡然的情绪，“虽然你一开始的能力好像设定是空间系来着……
额……”
一块幕布被放下，林逸之戴着那副反光的眼镜从幕布后面走出。
“的确，感谢你的提醒，让我可以漂亮地完成这个魔术。”说着，林逸之很有礼貌地向石浩灵鞠了一躬。
石：“……”
我真的第一次这么讨厌我会吐槽的这个设定。
操控着颗粒将石浩灵箍住，他的那张扑克脸依旧挂在脸上：“这就是你的全部了？
看来你又一次什么都没能做到。
没有保护到城市，也没有保护到那些庸人。”林逸之指了指那些早就被两人的打斗吓到不敢出声只敢抱在一起的市民，“我想你应该还在等待吧？
等待孙子斌？等待谁从天而降解决一切？就和你以前的每一次一样？
如果是的话，我只能说很抱歉，因为数据显示，
他们，
不可能活下来。”
静——
一切就好像这样彻底得寂静了下来。
直到石浩灵打破了沉默。
“啊，可能吧，谁知道……”
两张牌从他的手腕处射出，将自己从束缚中解救出来。
他落在地上，微弱的风吹动着他身上已经破烂不堪的衣服。他的四肢角度很怪，像是被折断了一般，身上带着血，将那苍白的皮肤染得变暗。
“想要反抗到最后吗？”林逸之对此并不意外，只要他一个念头，那些颗粒就能瞬间将他撕碎，并且他现在就有这个念头。
“你怎么确定他们死定了的？”
一手挥下：“数据，不会说谎！”
瞬间，石浩灵被那无情的“海洋”吞没，就像大部分设想的一样，他连一点挣扎的举动都做不出来。
林逸之扶了扶眼镜：“结束了。”
“哦！但你的数据不是刚在不久前犯过一次错吗？”
“！”
林逸之立刻调动灵力，那些颗粒组合成更具有杀伤力的形态，刺进去！
“你所谓的强者至上论，难道就只是因为你讨厌知道自己很弱吗？”
“！”
顺着声音看去，石浩灵正靠着墙，手里在抛弄着一张牌。
林逸之镜片中的反光变淡：“数据表明你是不可能”
“但你可以。”他做了一个鬼脸，“你的能力真的很好用～”
“……”
“看来你和烛厌世比起来还是差太多了，他可是完完全全地把我的一切查得一清二楚……”石浩灵挤眉弄眼地说着，“难不成你一次都没和他沟通过？”
攻击袭来，却消失在石浩灵的周围。
“空间系？”林逸之那张扑克脸上出现了一些变动。
“这么久以来我真的受够了。”
他的语气像是在抱怨，脸上却是带着极为假的装笑：“我受够了一直当‘回答’的那一方了。”
“现在……”
他伸出食指，指着林逸之：
“轮到你来回答我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