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雪白的天花板,一礼的双眼丝毫没有生机,看上去死气沉沉的,像个行尸走肉一般。
奚萤烛在这个时候跟角色脱离开来,她发觉她跟一礼这个角色很像很像,她的父亲母亲,不也都离开了吗?
虽然她并没有直观的感受过一礼那种失去至亲的痛苦,但在这一刻她们是一样的。
奚萤烛的眼眶不再湿润,她已经哭不出任何眼泪了,干涩的眼角让她再次闭上双眼,最后蜷缩进被子里。
高安对着她的背影拍了会儿,最终喊下了咔。
喊过卡后,奚萤烛还在被子里没有起来,周颖走过去对上她缓缓睁开的眼睛。
周颖确实很担心奚萤烛现在的状况,毕竟她这样跟之前比真的很不对劲。
“今天好冷。”
奚萤烛说完从被子里出来,接过周颖手里递过来的厚外套穿上,王休息室的方向走。
她要去换一下造型,等会要拍别的了。
刚到休息室坐下,奚萤烛端着水杯在喝水,周颖看到她的手机想起来不久之前那些催命一般发过来的消息,还是提醒了一下她。
“萤烛啊,刚刚有很多消息进来,不知道是谁找你你现在看看?万一是很重要的事情。”
奚萤烛闻言放下水杯拿起手机,发现给她发很多消息的人是纪宁。
点开对话框的时候她还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一直到她看清楚纪宁发过来的消息。
等到奚萤烛拨打电话给纪宁的时候,纪宁已经到了官念之约好的饭店门口。
“你来了纪小姐。”
官念之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让纪宁感到惊悚,她几近厌恶的移开目光。
官念之对她的动作没有感到冒犯,反而好心的提醒着她。
“你的手机一直在想振动,不看看是谁找你吗?”
纪宁拿出手机一看,发现是奚萤烛打来的。
官念之自然也看到了上面闪烁着的名字,他没说话只是了然的笑了笑。
“三楼包间211,纪小姐先接电话我在那里等你。”
官念之说完迈着步子往楼上走去,没有过多的停留。
纪宁见此拿着手机来到一楼旁边的室外走廊上听电话。
“萤烛,怎么给我打这么多电话?”
“你现在在哪里,已经跟官念之在一起了吗?”
纪宁又往身后看了看,确定并没有官念之的身影才回答奚萤烛。
“对,刚到饭店。”
“你疯了纪宁!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单纯的跟你吃个饭,你这是去鸿门宴你知道吗?现在赶紧走,我不需要你确认外公外婆怎么样,你先确保自己的安全。”
卫生间里奚萤烛几近嘶吼的声音传出来,她知道官念之这样的人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更不会遵守规定,他只要疯起来奚萤烛甚至怀疑他会杀人。
特别是纪宁还有之前被绑架的事情在先,这让奚萤烛更加担心起她的遭遇来。
“你应该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烂人,现在外公外婆对他来说还有用,他暂时是不可能会对他们下手的,你现在赶紧回去。”
“样子,我已经到了,而且这里很多人,我要确保他们两个老人家是不是真的没事,远远看一眼没什么,我身上跟同事随时保持联络,一有什么不对劲他会帮我报警抓人,这个你不用担心。”
纪宁根本不打算听奚萤烛的,随便安慰几句后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奚萤烛拿着手机喂了好几声都得不到回应,她坐在换衣间很担心纪宁。
无奈之下奚萤烛只能给陆绎打电话。
电话刚拨出去,手机铃声就在门外响起,奚萤烛推开门走出去,发现陆绎提着饭盒走了进来。
“最后一场拍完了吗,看来我来的刚刚好啊?”
陆绎笑了笑,把饭盒放在桌上。
但奚萤烛迟迟没有动静,陆绎抬头看过去发现奚萤烛不知不觉间又哭了。
“怎么了?”
陆绎快步走向前,伸出手为奚萤烛擦眼泪。
“纪宁她,官念之找到她了,他们现在待在一起。”
陆绎从奚萤烛零碎的话当中很快理解了意思,他一手拿出手机给周易打电话,空出来的手拿出纸巾给奚萤烛拭泪。
“地址有吗?我现在派人过去。”
“有。”
奚萤烛慌忙拿出手机,找到纪宁给她发的消息,陆绎顺手点开。
“周易,现在去南云饭店,应该在三楼的包厢,随时注意情况,保护好纪宁的安全,官念之要是有动作就直接制服他。”
说完这一切陆绎挂掉电话,门外响起高安的催促。
“萤烛你准备好了吗?要上场了。”
陆绎拍了拍奚萤烛的肩膀。
“放心去拍戏,纪宁那边有我看着,你别担心,嗯?”
奚萤烛被陆绎推着从房间里走出来,她走上场的那一刻陆绎还在给她安慰。
很快奚萤烛就收拾好情绪安心的去拍戏。
纪宁跟奚萤烛结束通话后来到官念之说的包厢门口,门并没有关上,她能听到里面的动静。
官念之像是在跟谁打电话一样,只是她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什么。
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官念之也结束了通话,他看到纪宁进来指了一下他对面的位置。
“请坐。”
纪宁刚坐下,官念之手里的菜单就被他推了过来。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还是等你来在点餐。”
纪宁没有要吃饭的意思,她一双眼睛直直的看向官念之,没打算跟对方在这里互相绕圈子。
“官念之,你知道我不是来跟你吃饭的。”
官念之闻言收回放在纪宁身上的视线,默默的翻开自己面前的菜单回答道。
“是吗?可我是来吃饭的,纪小姐如果真的想知道些什么,最好还是不要这个态度面对我,不然白跑一趟你也不希望吧?”
官念之的话搭配上他的表情,看上去实在是怪异。
纪宁被他这样一说,只能耐着性子在菜单上随意的指点着。
“好,就这么多,麻烦你了。”
官念之喊来服务员,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虚伪,纪宁怎么看都觉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