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奚萤烛正准备开口安慰一下经纪人,病房的门突然被人大力的推开,紧接着进来的是一位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
黑色的西装完美的勾勒出他良好的身段,手上戴着的表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眼前的男人不一般。
奚萤烛注意到他从进门后紧绷的脸色就没有松开过,眼神在触及到床上的张沅白后,他的表情彻底黑了下去。
“这就是你跟我保证过的,他一定会安然无恙?”
张北琛一步步逼近经纪人,脸上的愤怒几近溢出来。
经纪人站在那里一句话都不敢说,就连呼吸都不敢大动作。
“我在跟你说话!你哑巴了吗?”
张北琛见经纪人根本不回话,又想到张沅白到现在都没有醒,心里就气得不行。
“实在是对不起张先生,我们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这……”
“你们到底吃什么干的!这么大一个人都看不好,就你这样的还跟我瞎保证什么?”
整个病房里都是张北琛愤怒的声音回荡着,奚萤烛感觉耳膜一阵刺痛。
她上前拍了拍张北琛的肩膀。
“这位先生,虽然不知道你是张沅白的谁,但是病房里还请保持安静,不然对他不好。”
奚萤烛说着伸手指向张沅白的位置。
张北琛被奚萤烛这样一提醒,才注意到病房里原来还有别人,结果他仔细一看发现奚萤烛正是张沅白救下来的那个女人。
他不知道自家弟弟跟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什么关系,不自觉的开始打量起她来。
虽然她已经醒了,但这双腿被包的跟包子似的,没有拐杖她就那样靠在墙上,脸色也苍白着。
“剧组的人呢?”
“萤烛。”
跟张北琛声音一并响起的还有一道奚萤烛熟悉的声音,她转过头去意外的看着门口,陆绎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
他看上去也不是很好的样子,眼底还有淤青,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
陆绎没注意奚萤烛转变的情绪,他走到她的身边,看着那只被包的很夸张的腿沉默不语。
“先回去。”
陆绎二话不说的抱着奚萤烛就要往外走,却被张北琛给喊住了。
“你们剧组的人呢?让他们赶紧给我过来,这件事情必须调查清楚!”
陆绎没搭理张北琛,抱着奚萤烛回到隔壁的病房床上去。
把人放下的那一刻,奚萤烛分明听到了他的叹息声。
“怎么样,还会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陆绎的手在她的脑袋里摩挲了片刻,原本低沉好听的嗓音此刻带着些许的沙哑,像他左手惯有的那层茧一样,轻轻的落下来让她心里痒痒的。
不知道为什么,奚萤烛的心里浮现出几分愧疚,陆绎都已经这样了,她居然还在给他添麻烦。
“对不起。”
病房里这一声道歉让陆绎揉奚萤烛头的手猛地一顿,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奚萤烛。
只见她低着头,陆绎便来到她的面前蹲着。
“为什么要道歉?”
熟稔的语气,让奚萤烛有那么一瞬间感觉他们回到了最初认识的那段日子。
陆绎在她的心里就是这样一个人,帅气体贴,好听的声音总是像羽毛一样掉入奚萤烛思绪的湖泊中,激荡起层层涟漪,让她的青春期充满了少女心事。
奚萤烛回过神对上陆绎现在的眼神,他还是跟之前一样没有变,只是比之前更有男子气概了。
那双好看的眼睛也没有之前有神了,现在更多的是对她的担心。
“我总是在麻烦你,明明你也很忙。”
奚萤烛说着声音变得委屈了起来,其实刚开始在遇到这些事情的时候,她没有这么害怕的。
即使是在她失重掉落的时候,她都没有太大的情绪浮动。
直到陆绎出现在她的面前问她“还疼吗?”
那一刻奚萤烛觉得她的心里被委屈给包围,这种情绪让她很难股很难过。
陆绎看到奚萤烛眼泪的那一刻眉头紧皱着,他抬起手擦去了她眼角的眼泪。
“不麻烦,你没事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陆绎站起身来把奚萤烛给抱住,奚萤烛环住他精壮的腰身,整张脸都埋在里面,肩膀也开始颤抖着。
陆绎什么也没有说,手一下又一下的在她的头上摩挲着。
过了好一会儿,奚萤烛的情绪才缓和了不少,陆绎见时机差不多松开了她,起身到一旁去给她倒了杯水。
“在现场发现了什么不对劲但地方吗?”
陆绎问道。
奚萤烛喝了口水,回忆起拍摄的那些事情。
她想不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每一步走的都恰当好处,根本不会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奚萤烛摇头的那一刻高安跟纪怜出现在门口,看到奚萤烛已经清醒了,他们两个松了一口气。
“你没事就好,真的把我吓坏了。”
纪怜走到奚萤烛的身边,天知道她当时都要被吓死了,完全不知道威亚为什么突然会断。
“我没事,就是张沅白还没有醒,他哥哥刚刚好像来了,很生气的样子。”
奚萤烛想到张北琛刚刚那副样子,皱着眉提醒高安。
高安无奈扶额。
“就是他打电话让我们过来的。”
一开始高安正在准备剧组的公关,他是看着两个人被推出来医生说了没事才离开的,没想到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会被张北琛给紧急叫过来。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威亚好端端的会突然断了,明明你们前一天才试验过不是吗?”
陆绎问出问题所在,他知道高安拍戏期间多严谨,特别是在这些年因为不安全设备引发的种种命案下,更多人不敢不重视这些。
高安这样严谨一个人都遇上了这些事情,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高安的眼神在奚萤烛跟陆绎之间来回看了看,最终还是妥协了。
“跟你们想的一样,有人在威亚上动了手脚,绳子的最顶端被割裂了,两边都是。
甚至就连墙皮也是,萤烛搭着的那块地方被提前撬开了,后面也是胡乱粘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