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一群保安撞门而入,跟着主治医生一起,瞬间把一病房的记者团团围住。
“谁准你们私自闯进VIp病房的?!”
主治医生是一位五十多岁德高望重的前辈,看着一屋子长枪短炮,把奚萤烛堵得无处安生,气得胡子都要飞了起来。
“病人头部重伤,需要静养知不知道?”
“竟敢非法闯入住院部,你们这帮子记者知不知道遵纪守法?”
男记者惊疑不定过后,很快恢复了理智。
吊儿郎当地收了相机,婆娑着镜头看着医生笑道:“老医生,我知道您很负责,但是我们尊重您的工作,您也要尊重我们的职业啊!”
“我们需要时效性,需要新鲜的热度,你不能断人财路吧!”
“况且,您倒是义正严词,谁知道您的病人是不是这么想的呢?”
他侧头看了奚萤烛一眼,淡淡道:“我们可都是这位奚小姐托人找来了,就为了第一时间给她出通稿!”
奚萤烛和纪宁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位记者这么不要脸,当场就能反水赖到她俩身上。
眼见着保安和身后几个护士看向奚萤烛的眼神微妙,奚萤烛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解释,那边老医生先一步开口。
他冷哼了一声,朝着那个男记者走上前几步。
“病人自己的想法与我无关,我只管治好病人的疾病,照顾好病人的身体。”
“现在你们严重妨碍我的病人养伤,所以,不管怎么样,请立刻给我出去!”
眼见着老医生软硬不吃,男记者眼珠子骨碌一转,突然举起摄像头对准老医生,张口就问。
“请问您作为奚萤烛小姐的主治医生,对她的精神病有何看法?”
主治医生眉头一皱,下意识转头看向奚萤烛。
“精神病?”
他的疑惑在这一瞬间给男记者抓到了漏洞,他立刻进一步凑近老医生,言之凿凿地逼问。
“所以奚小姐隐瞒了自己的精神病史就诊吗?”
“医院没有调查清楚病人是否有精神病史,就贸然让她跟正常人一个病房,有没有考虑过会威胁其他人的生命安全?”
“还是说,医生您也收受了贿赂,故意隐蔽了奚小姐的精神病史?”
这一连串的诘问根本不是一个醉心手术,除了医学研究根本不在意外界信息的老学究能应对的,他瞪着眼睛根本搞不懂男记者的想法。
“你到底在说什么东西?”
男记者嘴角微微勾起,在老医生的迷茫的眼神下,下了最后的结论。
“所以关于奚小姐的……”
“这就是你们身为媒体记者的素养吗?”
突然一句话,打断了男记者进攻的节奏。
“学院派教授你们的知识和学问,就是造谣,逼问,把所有无关人等献祭为了自己的热度新闻?”
男记者没有搭理奚萤烛的追问,只冷笑一声。
“奚小姐,企图用这种诽谤的方式对我进行造谣,我是完全可以起诉的哦!”
“那你就起诉!”
纪宁提了提嗓子,常年在法庭跟人唇枪舌战浸淫出的犀利冷漠气场,根本不是面前这帮乌合之众记者能够相提并论的。
“与其在一帮普通人这里跟我玩文字游戏,我还是更喜欢把事情诉诸法律,相信法官大人和陪审团,会给我们最佳的判断!”
纪宁两指夹着手机,在掌心转了一圈,淡淡笑道:“以这位记者先生的能力,在这个年纪应该有了不少战绩,反正互联网都是有记忆的。”
“这么有底气,我会帮助所有你曾经或造谣,或骚扰,或恶意引导的所有受害者,以名誉权进行起诉,追溯包括经济赔偿在内的一切损失。”
男记者终于放下了镜头,缓缓转过身,皱着眉头看向纪宁。
“你又是谁,什么人,就在这里大放厥词?”
纪宁抬手从皮包里翻出一张烫金名片,两指捏着递给男记者,朝着他淡淡笑了笑。
“纪宁。”
“朝闻律师事务所的首席。”
朝闻律师事务所,宣城,乃至全国最顶尖律师事务所。
……的首席。
男记者的脸色明显难看了起来,他下意识慢慢把镜头往背后回收,再开口声音都有些难以察觉地发抖。
“所以你现在是在威胁我的意思?”
他侧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安静地有些过分的奚萤烛,笑着故意扯大音量,生恐奚萤烛听不见一般。
“难怪奚小姐这么肆意妄为,原来离开了宣城首富的陆家,还能有一个大律师闺蜜撑腰!”
“怎么会把我们这些小人物放在眼里?”
奚萤烛眼神一利,转头看向男记者,慢慢皱起眉。
“谁跟你说离开陆氏了?”
男记者以为她还抓着陆氏不放,妄图拿着陆绎夫人的名头湖人,哼了一声,语气愈发轻蔑。
“还想狐假虎威啊?”
“你分明前几天就跟陆绎去了民政局领了离婚证,不会还要在这里死鸭子嘴硬,以陆夫人自居吧?”
奚萤烛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甚至朝着男记者绽开了一个称得上乐观的笑容。
“我跟陆绎已经领证确实是事实。”
男记者得意地昂起头。
“可是我们一没公开,二没见报,三未通知媒体,连家人都知之甚少。”
肉眼可见,男记者脸色越来越难看。
“所以这位记者先生,又是怎么得到消息的?”
甚至这种逼问还不够,奚萤烛仰着下巴朝身后一种记者昂了昂头。
“请问其他记者知道我已经离婚的消息吗?”
几位记者面面相觑,都缓缓的摇了摇头。
奚萤烛勾了勾嘴角。
“这种私密消息都能轻易获知,记者先生真是好大的本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