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没有回话,一路看着电梯到了顶层,拖着莫名其妙的奚萤烛往自己办公室走去。
快入夜的办公室人影稀疏,只有几个加班狗这会在敞亮的大厅里,齐齐低着头,似乎非要跟自己眼前的文件较个高低。
眼见着奚萤烛一路挣扎,陆绎一路铁青着脸,愣是没有一个人敢抬头置喙。
“砰!”
办公室门带上,瞬间所有人的耳朵竖起来,齐齐盯住门口。
“大哥,这事你就说一个行还是不行,非要来你办公室干什么?”
奚萤烛挣扎无望,眼见着陆绎今天非要跟她谈个明白,只能挫败地坐在椅子上,无聊地摆弄着茶几上的一个杯子。
“这件事是我妈擅自决定的,我没有打算针对你爸。”
陆绎先解释了一句,随即又补充道:“他那件事我会帮他处理,你不用担心。”
奚萤烛扶住额头,自己也有些无力:“不用了,我们迟早是要离婚的,没必要一直欠你的,之前都是在结婚期间,勉强也算个夫妻共同财产了,现在还是算清楚点,省的以后离不明白。”
“我不答应离婚。”
奚萤烛眉头紧皱,看着陆绎的眼神瞬间变了:“你为什么出尔反尔,之前你明明答应了,要不是上次民政局你放我鸽子,我们现在早就撇清关系了,拜托你看在我最近这么倒霉的份上,早点离,可以吗?”
陆绎无意识地转着无名指上的婚戒,没有接话。
这种不合作的态度,霎时把奚萤烛原本回来了一点的耐心彻底消耗,她猛地站起身,直视着陆绎:“你们陆家人是不是真的不把人当人,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地耍我很好玩吗?”
“一边在这做好人,一边让你妈去找我爸威胁我,打一棒子给个枣是吗?一个把我约到日料店了,就为了羞辱我,看你们一家几口甜甜蜜蜜,一个约我聊天,然后从白天晾我晾到晚上,你们从头到尾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一个人尊重?”
她突然暴起的情绪让陆绎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愣了愣看着奚萤烛,无意识道:“你最近为什么总是这么容易崩溃?”
他狐疑地皱起眉,“书房那天也是,你突然很暴躁。”
奚萤烛飞快地别开头,懒得跟陆绎对视,声音里的不耐烦愈发明显:“我没空在这跟你耽误时间,到底要怎么样,你直说,这个婚必须要离!”
陆绎下意识要反驳,却在低头的瞬间瞥到了奚萤烛手背暴起的青筋,他怔了怔,这才发现,刚刚在楼下等雨停的时候,奚萤烛到底还是沾到了雨滴,从发丝到衣袖都湿了大半,她本就穿的少,单薄的裙子挡不住肆意的晚风,这会身体扛不住地瑟瑟发抖,却仍旧倔强地跟陆绎对峙。
就好像只要那股子气没了,她整个人也要形销骨立,皮肉都滩散在地了。
“因为我需要你帮忙。”
陆绎到了嘴边的话,突然换了一个口风:“过几天就是董事选拔,现在婚姻的负面已经开始影响到我的竞选结果了。”
“我们可以做一个交易。”
奚萤烛原本紧绷的情绪陡然放松了下来,转头狐疑地看向陆绎:“交易?什么意思?”
陆绎说得坦荡:“扮演三个月恩爱夫妻,等我竞选成功,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答应。”
奚萤烛眼睛瞬间一亮:“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