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如标口中的志观大和尚,可谓的说是一个神人,既然如此,倒不如前去访问,请他前来。
莫如一道:“金总镖头便呆在此处,继续盯着那金光鼎不了人,他逃了,我这就前往清凉山普济寺,去寻那志观老和尚前来相助。”
金如标闻言不以为然,那志观老和尚,乃闲云野鹤一人,平日里不问世事,极难请动,早在前几日,他便已经想到了这位人物,派人用重金钱去普济寺请他出山门,不过都一一被回去了。他倒不信这莫如一,能有什么本事将那老和尚请动!
不过他话已说出,也不好收回,只要莫如一自己去办便是了,请不请的到都是莫如一的本事,与他无碍!况且莫如一是朝廷的人,说不定还真能将那大和尚给请了过来,这样一来,自己所担的责任也少了不是?索性便点头答应附和莫如一。
莫如一连连告辞,走出城外,取出乘云符,化作一朵彩云,乘坐此云,赶往清凉峰龙塘山普济寺去!所幸那清凉峰也不过处在临安县处离着杭州城也不远,莫如一乘坐彩云,不过几息功夫,便已在上空当中望见前面有一峰头矗立在前方!
这座龙塘山本是清凉峰之一,靠近闻名于世的黄山,有那黄山的奇石怪松,几缕白云雾气在那山峰之间飘扬,远远望去,满山翠绿止于一面石壁,光滑整洁,几点翠色点缀其上,虽说名气不大,却也是个好景致所在,不比名山大川来得差!
云雾当中,细细看去,又见那山峰之间有一缕清香冲天而起,定睛往下望,正是一座寺庙藏于山野之间。
莫如一将云头落下,踏至山门之前,往前看去那庙门极其小,没有灵隐寺、法喜寺等大寺庙之恢宏,不过却偏巧有一股隐士的感觉,耳边也没有发现是那般的梵音诵经声音,只静静的立在哪里!
正要上前去敲门,忽然那门已然自己打开,只见一位不过是三十岁左右的中年僧人走出,朝着莫如意行了一礼,然后做出动作邀请道:“主持已知施主前来,命我来此迎接,请!”
莫如意闻言心中一奇,暗自纳罕道:这只观老和尚倒也有些道行,竟然已算定,我今日前来,看来不容小觑,还需晓之以理,请他下山,共同降服那多宝道人金光鼎才是!
一面忙不迭的对那小和尚说道:“即使如此,还请小师傅带路前往会见直观大师。”
那小和尚点了点头,带着莫如伊穿过走廊,绕过了释迦殿往后面一处庭院里走去,那庭院四四方方,潺潺有水流之声,旁边松柏成群,小道通彻,幽静十足。此时有阳光明媚正好。
但见有一老和尚身穿一对直颈僧袍外罩杏色袈裟,脚上一对半旧僧鞋,面似圆盘红光满面,一双眉毛又粗又白,双目炯炯有神,溢散神光,这是内外功都已经大成的表现!背微微驼起,站在那里仿若高山一般有压迫感!
之前那志观禅师上前一步,先行行礼唱诺道:“阿弥陀佛,今早老身边,有感贵人前来。特地已然在此处,背后香茶还有望贵客,不要嫌弃才是!”
莫如一也忙谦逊礼让道:“老禅师这话可折煞晚辈了!此次前来,原本就是有事相求,我等俗人又岂敢嫌弃老禅师呢?”
两人各自坐定,莫如一轻呷一口香茶,闻起来十分有茶香味,不过入口却极苦无比,差点让他自己都绷不住。不过稍顷之后,口舌生津,一股甘甜气味边又回传到喉咙处!
见他形状志观禅师笑道:“这茶园是我这荒山自产自摘的,不是什么名贵品种,极为苦涩,索性把那茶叶摘下来自己炮制,泡了试试,倒也别有一番滋味,还望不要嫌弃。”
“老禅师这茶虽说入口极苦,不过后面却是回甘,可谓是先苦后甜的滋味儿啊!”
那志观老和尚闻言也其是高兴莫如一的夸赞,两人喝了几杯之后,莫如一才说到此行目的。
“老禅师,现如今的飞天蜈蚣唤作多宝道人的金光顶,打劫了一批朝廷的货物。我听金如标总镖头说,老禅师,佛法广大,只有你能降得住那妖道。所以说,特地赶来,还请老禅师前往相助我们一臂之力。”
只管老和尚闻言,先是一笑,轻呷一口茶水,方才缓缓道:“我出家人已不在凡尘之内,此等江湖上的打打杀杀之事,还是另请高明吧!老衲我心有力余而不足啊。”
莫如一心中早已经猜定,这老和尚不会亲自陪自己下山,所以说听到他拒绝也不敢意外,接着把自己心中早已盘算的说法道来!
“老禅师虽说已经是方外中人,不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此事是关于抗倭大计成就,岂能袖手旁观?眼见着黎明百姓遭受那倭寇骚扰?更何况早就听闻老禅师虽然身已遁入空门,不过年轻时候也是大名鼎鼎的江湖好汉!所以我这才厚颜来请老禅师!”
那老和尚闻言表情变了变,而后又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施主虽如此说来,不过老衲已在佛前立下誓言,不肯轻易出山!又岂能轻易自破诺言呢?”
莫如一听到这句话之后,脑筋转了转,而后从胸口之处取出一颗珠子递了过去,之前那珠子只有指甲盖大小,散发碧绿色的翠光,这颗珠子,正是昔日莫如一从那只蜈蚣身上得来的。
“我今有一颗明珠供奉于老禅师面前,还请老禅师与我下山,不求老禅师动手,还望护持一番。”
那只观老和尚闻言。愣了片刻,而后点了点头,大笑一声嗔怪道:“好啊好啊,你原是拿这个东西来贿赂于我!我佛家最讲因果循环,我若接了你这因,可不就得要陪你下山这么一趟吗?罢了罢了,本也是我自己尘缘未了!”一面将那颗珠子取了过来!
莫如一见那老和尚收了那颗宝珠,便心中松了一口气,原来他刚刚是想到宋代时候有一首禅诗:我有明珠一颗,久被尘劳关锁。而今尘尽光生,照破青山万朵。
于是便计上心来,借此宝珠之由头,请那老和尚下山,并借其告诫与他闭门造车又何时能得正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