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到了夜间,莫如一跟着自己的小宠物蛇儿前往他白日里寻找的荒山古墓,炼制桃符针法。
远走至杭州郊外一座荒山,此时正值夜间,莫如一手上提着一盏灯笼,不时,夜间仍有一阵阵风吹动莫如一附近杂草,从而一阵悉索声音,若是前世的莫如一,自然是不敢大半夜前来这种荒山野岭找古墓的,不过,现在时不过境迁,也不知时人变了还是经历多了的缘故,反倒是心中坦坦荡荡,不疑神疑鬼。
走了又几步路,那蛇已经将莫如一带到了一个长满竹子的山边,那边旁有一条小路,正穿过旁边的石壁往前伸去,不甚坦荡,稍不留意便会摔下去,好在莫如一,内外轻功俱已大成这点小路字也不是特别困难,也只两脚一并,做个猿猴攀老树的招数,不过少顷,便已到达对岸之处。
果见前面一座荒陂,立于那石头之下,附近杂草丛生,倒是有一座石头立在上面,已然看不清上头文字,只知是个古墓罢了!看来也是地势偏僻,或是后人早已搬走,长久时间无人祭拜,倒是显得偏僻!
管他生前多少财富,死后终是这十来寸的地方,生前莫问身后事,少留遗憾,误了时光韶华啊!莫如一摇了摇头,自袖中取出三根清香,放在古墓之前,喃喃道:“借你阴宅一用,还请恕罪则个!三炷清香,望汝享用。”
做完这些,莫如一将胸前包袱取了出来,摊开里头的事物皆已完全,朱砂业已被磨成了粉末,桃枝也已经被削成了二寸四分的桃木针,并有许多黄符纸!
虽然说这种法是民间法,不过莫如一却还是极为认真的先念诵道教八大神咒里的静口咒、静身咒、静心咒各自三遍,等到气定神闲,方才敢取符纸,拿毛笔。
在采取道教罡步,三步九迹法,先抬左脚,后抬右脚,如此左右各次三遍,走三步路,步程共满二丈九尺,身后有九个脚迹,口念开笔咒:天圆地方,六令九章,今吾下笔,万鬼伏藏。
意动丹田,提起罡炁,以笔沾取朱墨,在黄纸之上一气呵成写上桃针符,等最后一笔勾了完成,莫如一已是满头大汗,他没想到这画符竟然需要消耗如此多的炁,怪不得,若是真正有灵的符咒,则少之又少。
只见那黄纸符咒之上,朱砂之处,附着着一层淡淡的元炁,莫如意又取过桃针,将那符纸与桃针放在一处,两件东西都放置在古墓前面,然后口念咒语:天毒地毒阴毒人毒五毒之气缚贼祛除贼行!千里一时可诛急急前来听受吩咐!急急如律令。取过一碗清水,送入口中,一起喷在了那桃针与于符纸之上,然后再拜上三拜,如此便成功了!
莫如一去过桃针掂量在手中,虽然成功,却不知道功效如何。最好可以找个机会试上一试,有,收拾好东西,运转轻功回到家中。
次日清晨,便有文征明的家仆送上请帖,邀请莫如一一并前往西湖旁共赏风光!
莫如一自然答应收了请柬,便赶往西湖会见文征明等人,到达西湖岸旁,只见两岸绿荫堤,云净天高,风光极为漂亮。正寻访人不得时,忽听见那湖面之上传来一声招呼:“如一兄,我等在这里,速速前来呢!”
莫如一闻一望去,原来乃是湖面之上一座极为精致的画舫,文正明等人正此时坐在画舫之上,朝他招手。
“莫兄,稍等待我等让人划过去接你!”
莫如一倒是索性懒得等这,于是提起内功,往那水面之上直奔而去,做一个轻功水上漂的脚步,遇到那水面之上便奋力提起,如蜻蜓点水一般,正当画舫之上的人都吃惊万分之际,莫如一便早已经跳上了画舫。
所在诸人皆纷纷鼓掌称赞:“这位兄弟好俊俏的武功啊!”
只见画房上头有数几位文人,旁边各坐几个女子,船头又有两位船娘拿着划桨,文征明连连拉过莫如一来,介绍给了众位。原来在座都是当地有名的地主显宦,文征明也有意做了这么个局,好向莫如一介绍给众人!
几人见莫如一如此武功,纷纷都夸赞莫如一也点头寒暄,一一行礼应答才坐下,几人饮酒作乐,远眺西湖两岸风光,白堤之上,绿荫沙柳,东西二方又有雷峰、保叔二塔眺望,微风轻拂,湖面荡漾出阵阵清香,不知哪方传来。又见两旁街道繁荣万分,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趣味十足。
莫如一心中感慨:如此好的风光人文岂敢辜负?我虽力有未逮,不过也愿意护着一角繁荣之景!但愿济公佛爷早已有安排,不让两岸百姓遭难!
别人却不知道他的心思,见他发呆,于是文征明打趣道:“如一兄在此处到偏打起盹儿来,若是再做下去,只怕便要睡去,不若我们一同赶往岳王庙去瞻仰瞻仰岳鹏举!”
众人闻言也纷纷响应,于是便打点船娘游过了苏堤北岸,各自下床前往岳王庙中而去,只见粉墙朱柱,曲廊石槛,到处都是名流题词牌匾,历代文人无不瞻仰岳王爷一片丹心碧血,庙前又有昔日人们为了一平心中愤愤所打造的秦桧几人铜像。
庙前铜像早已被人打的十分光滑,现如今又有奸臣严嵩,百姓多不敢言其奸猾,便以秦桧比之,借打古人秦桧,而舒今日严嵩的心中不平。
就在众人都感慨之际,忽然听到其中有一文士毫不留情的讽刺道:“昔日之秦相国,可有今日的严阁老之能?”
众人听罢,纷纷默默不语。谁人不知道,文征明跟随的胡宗宪乃是严嵩门生,他这句话明摆着便是将严嵩比作秦桧那般无耻。
文征明倒也不否认,只摇头叹气,就地,心有所感作了首词:
拂拭残碑,敕飞字,依稀堪读。
慨当初,倚飞何重,后来何酷!
果是功成身合死,可怜事去言难赎。
最无辜,堪恨更堪怜,风波狱。
岂不念中原蹙?
岂不惜徽钦辱?
但徽钦既返,此身何属!
千载休谈南渡错,当时自怕中原复。
笑区区一桧有何能,逢其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