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开学第一课
前往枫叶城的路上，正在言少哲带领下飞行的史莱克队伍中，凌落宸环视着眼下飞速掠过的景色，却不经意间瞥到身旁的萧潇双手捂着嘴，眼圈似乎隐隐有些发红。
“萧潇，怎么了？舍不得学院？”
凌落宸稍稍靠近了萧潇一些，用魂力支起屏障抵住风压，让两人间得以方便地互相交流，小声问道。
“落宸姐，我还是没有我想象得那么坚强，到了这时候还是忍不住地去想他……”
萧潇的手轻轻颤抖着，显示着她此时绝不平静的内心。
凌落宸当然知道萧潇口中的“他”指的是哪个混蛋，只得轻声安慰道：“时间会冲淡一切的……你以后还会不断有新的朋友、新的生活，不要被一个人绑得太紧、在一个人身上陷得太深，那样你会挣不脱、走不出。”
萧潇吸了一口气，这才声音发颤地说：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第一次有了喜欢的人，有了能做一辈子朋友的人。两件快乐事情重合在一起。而这两份快乐，又给我带来更多的快乐。但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天魂帝国，枫叶城。
位于城中心的枫叶广场处，此时恰好是枫叶飘落满地的季节，整座广场上满是红黄色的落叶，极为应景。
日月皇家魂导师学院和史莱克学院先后抵达，身穿两院校服的学员们在广场中央相对着站出了两排队列，身姿笔挺，似乎是不愿意在这种细节上输给对方，引得枫叶城这个不算大的城市中许多过路的居民驻足旁观。
“呵呵，言院长，久仰久仰。”
“哪里的话，对红尘院长我亦是神交已久。”
言少哲和镜红尘这两个老狐狸一见面便握住彼此的手攀谈起来，说着自己一个字都不信的虚伪寒暄话语。
笑红尘目光平静地看向另一边的贝贝，察觉到笑红尘的目光后，贝贝眼神微动，二人就这么对视了数秒，随即又不约而同地互相移开目光。
“这就是爷爷说的在史莱克学院身份跟我对等的那位……之前在比赛的时候没太注意看，现在面对面观察，感觉也就一般嘛，跟当初没什么区别。”笑红尘心中暗道。
而贝贝则回想着红尘兄妹那骇人的“十五岁前达到五环魂王”的表现，玄祖临走前对他的提醒言犹在耳。
“贝贝，这一趟前去日月皇家魂导师学院学习，你可能会发现日月帝国的魂导师们在修炼速度上不逊于甚至超过了史莱克的同龄魂师，但不要被这种假象迷惑，也不要因此而焦虑。”
“日月帝国因为底蕴和血脉的缘故，和我们原属斗罗大陆三国的人种有所区别。在初期修炼的时候，确实是更容易提升，对于各种药物的消化也比我们好。但是，到了一定级别后，日月帝国的魂师修炼速度就会下降。尤其是突破封号斗罗后，想要提升，比我们更是困难得多。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日月帝国几乎没有出现过超级斗罗的原因。”
突破封号斗罗后会难以提升吗……可是组成日月帝国军队中坚力量的魂导师团的成员们，一般也只有不超过魂圣的修为而已，贝贝不觉得这一阶段日月帝国的魂导师们就比斗罗三国的魂师差到哪去。
同样是承载学院下一代希望的核心种子，贝贝比较过自己和红尘兄妹的表现，他并不认为自己到了五环修为时能够在战斗力上超过那二人。
至于林夕……他的目光在宁天、萧潇和凌落宸身上扫过了一眼，根据红尘堂主的说法，这三人大致是和自己对等的学员兼人质。
“言院长，关于我们之前商量过的交流学习原则，出发之前有人跟我提过一点异议，我觉得有必要事先明确一下。”
“哦？我以为之前我们的交流已经足够充分了，不知红尘堂主还有什么要临时补充的？”
镜红尘笑眯眯地道：
“根据之前双方的协定，日月皇家魂导师学院的学员在史莱克会接受突击强化知识补习、修为达到五环后直接进入内院学习，而史莱克的学员则会经过我校的魂导器基础培训后首先在日月皇家魂导师学院学习，并可以在通过相关考核后进入明德堂进修，可对？”
“不错！”
镜红尘闻言点了点头，目光转向了在史莱克学员的队伍中冷着张脸的凌落宸。
“可是史莱克学院的内院似乎有必须完成三十次监察团任务才能毕业的要求，这种监察活动不仅要占用大量的时间，而且似乎伤亡率非常之高啊，当初在赛场上，贵校的王言老师解释史莱克为何参赛队伍残破不堪时就提过这一届的史莱克七怪仅在一次任务中便战死四人。”
凌落宸的脸上依然看不到什么多余的表情波动，但心底暗骂了一声这小老头非要揭人伤疤。
镜红尘继续补充道：
“据说这好像是史莱克构建身份认同感的重要一环，只有完成三十次监察任务并顺利毕业的内院学员才能算是有望进入海神阁的真正的史莱克学员，与外院毕业的学员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层级……对自己的学员怎么安排是史莱克的自由，我在此不做评判，但本校的学员是来史莱克学东西的，不是为史莱克卖命的，对清剿斗罗三国的邪魂师也没什么兴趣。”
“所以，但凡进入史莱克内院学习的我校学员，我希望他们能够在史莱克学院安然学习知识并修炼，而不要派他们去参加什么监察任务。”
言少哲快速思索了片刻，旋即笑道：
“还以为红尘堂主是有什么顾虑，原来只是这样啊。堂主所言不错，既然他们不是真正的史莱克学员，自然也不必承担史莱克学员的全部义务，这件事我可以答应。不过既然双方都要讲究对等……明德堂方面是否也应有所表示？”
镜红尘的提议对于言少哲来说甚至根本就不需要太多考虑，双方交换的学员另一层身份就是捏在彼此手中的人质，万一笑红尘在被史莱克派去执行监察团任务时丧命邪魂师之手，言少哲毫不怀疑贝贝第二天就会同样被邪魂师偷袭而死。
众所周知，日月帝国是圣灵教的老巢，出点邪魂师恶性事件简直太正常了。
如果史莱克看中的某些学员愿意留在史莱克成为一名真正的史莱克人，到时候再让他们去执行监察团任务履行责任也不迟嘛……而且对于史莱克真正重视的学员，怎么可能真的死板地要求他们必须执行三十次监察团任务才能毕业？
原着中的史莱克七怪虽然从创下的功迹来看比单纯杀几个小鱼小虾的邪魂师强得多，但是他们毕业前有哪一个是真的去执行过三十次监察任务的？这影响他们毕业了吗？
得到言少哲应允，镜红尘也随即答应：“既然言院长通情达理，我也可以做主，史莱克的学员只要达到五级魂导师水平即可无条件进入明德堂进修，而这在日月皇家魂导师学院只是升入六年级的必要条件而已。”
“呵呵，多谢红尘堂主美意，既然如此，那我们便三年后见？”
“三年后见！”
两所学院的学员们在对方院长的带领下，先后发动飞行魂导器，向着相反的方向飞去。
枫叶广场上，一直在看热闹的民众这才一哄而散，哪怕不知道这两伙人的具体身份，从那两个长者华贵的服饰与年轻人们精美整齐的校服也能看出他们绝对来路不凡。
一路上，镜红尘和言少哲都只是简单地对学员们交代了一些学院的基本情况和需要注意的事项，并未急于对自己看好的学员出言拉拢，三年的时间长得很，真正的功夫要下到平常生活中的一点一滴。
日月皇家魂导师学院外，已经准备好迎接来自史莱克学院的交流队伍的接待人员支起了一个个遮阳棚，打起了“热烈欢迎史莱克学院学员前来我校参加交流活动”的横幅。
明都的上空是禁止飞行的，所以他们也没法通过观察天空来确定队伍的行程，只好在估摸时间差不多后就保持着全副武装的准备状态。
终于，他们见到了熟悉的院长大人带领一名中年人和一队穿着有异于日月皇家魂导师学院校服的整齐制服的少年少女们出现在了视线中。
“欢迎史莱克学院的诸位学员前来日月皇家魂导师学院进行交流，希望在未来的三年中伱们都能学到自己想要的知识，并在学院收获一段丰富的人生经历，结交新的朋友。”
工作队伍所做的充分准备让镜红尘很满意，微微点头后向史莱克的学员们在校门前进行致辞。
“日月皇家魂导师学院已经为你们准备了学生卡、校服、学生手册和一系列生活必需品，宿舍中还有一些空余的房间，出于方便和适应性考虑，你们的宿舍被尽可能安排在了相邻的房间。”
“现在，请大家来遮阳棚下领取自己的个人物品，学生卡上标注着你们的宿舍房间号，学生手册上有地图、日常课程与行程安排等基本信息，今天晚自习时间在三号会议室给大家开个小会解惑答疑。”
贝贝第一个上前领取自己的物品，而此时贝贝发现自己手中的这张学生卡好像跟史莱克的卡片有明显的区别。
日月皇家魂导师学院的学生卡上也标注着学生的姓名、年级等基本信息，但仔细一摸卡片侧沿，可以感受到一个个细小的凹槽。同时，与史莱克学院制作的精美的卡片表面不同，日月皇家魂导师学院的表面甚至有些粗糙，在这种小细节上省一点无关紧要的钱与日月帝国一贯财大气粗的传统印象好像不太相符。
而贝贝最后领取的一件个人生活物品，却同样是一张卡——“明都市民卡”。
工作人员微笑着介绍道：
“这是明都这个月刚刚推出的市民卡，同样是本学院的发明。持有此卡可证明本人的明都户籍，在医疗、教育和公园等公共设施使用上享有更高排队优先级或一定费用折扣。”
贝贝的表情在听到“可证明本人的名都户籍”后显得有点怪异，不过没多说什么，只是微微点头表示感谢。
卡片握在手中，同样能感受到其侧面的一个个细微凹槽，贝贝敏锐地感受到这小小的凹槽中或许有点玄机。
这正是霍雨浩花了不少心思才在斗罗大陆无所不能的“秘法”和具备各种离奇特质的材料帮助下捣鼓出来的小玩意——身份识别卡。
一个个细微凹槽间夹杂的其实是被称为“魂力感知晶格”的矩形小凸齿，用于制作这种晶格的材料有一个特点——通过一定的加工，可以在受到魂力激发时呈现两种截然不同的物理特性，向外以相差巨大的幅度反射魂力。
这就是最简单的二进制信息表示法，甚至用不着编译原理相关知识，也不需要霍雨浩当初捣鼓单片机时的经验。
当然，用于识别这种卡片内部信息的识别机就难免需要一定并不复杂的理论支持了，斗罗大陆在信息识别上也有一定技术底蕴，明德堂的实验室和明都地下仓库等地方都没少应用过身份识别卡。
但以往的各种卡片需要用比较复杂的秘法将固定的信息直接镌刻在卡片内部，基本没有改进潜力，对制卡者的修为和秘法熟悉度也有不低的要求，大规模推广的难度很大。
而换成以魂力感知晶格，想要批量制作与应用就简单得多，霍雨浩折腾出“身份卡——识别机”的雏形后，由镜红尘对其中使用的法阵稍加改进便向已经几乎不能理事的皇帝提出了试点申请，明都便是第一个试点城市。
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身份卡，其实用一个个魂力感知晶格分别表示着“0”和“1”，作为第一代试用型身份卡，明都市民卡看起来没有标注任何个人信息，外部呈现统一的制式，但64位晶格分别存储着最基本的性别、姓名和武魂信息，只靠看是看不出任何门道的。
在霍雨浩的建议下，日月皇家魂导师学院靠内部的海量资料编撰了初版的“字符—编号”对应表以表示名字中的字符，以及紧随其后囊括了目前已知所有武魂（以大类区分，比如锄头武魂有圆头锄、平头锄等细分武魂，但采用统一的编号）的“武魂—编号”对应表。
仔细算下来，64位晶格其实还有一定富余，二进制信息表示法相比传统的“秘法信息镌刻”法不仅制作简单易于推广，而且有很大应用改进潜力，或许随着密码学的发展也容易进一步加密。
至于这东西实际的作用……搞户籍区别、给平民提供便利其实只是顺带的，打动老皇帝的主要是这东西方便控制人口流动。
如果身份识别卡推广到全国，日后任何一座城市遭到袭击、当地封锁全成进行排查时就简单许多，士兵用识别机一张张刷卡并询问对方的姓名、武魂信息即可，在信息对应表保密的情况下想要伪造身份卡也非常有难度。
甚至，只要进一步堆叠晶格数量，还可以继续细化各类信息……
身份卡的制作简单，但识别机内部除了运用魂导法阵还掺杂着许多编译原理的基本应用，就算以最悲观的估计，一百年内斗罗三国也没那个本事进行仿制，连镜红尘第一次看到霍雨浩弄出的简易识别机时都不免感到一阵迷糊。
其信息编译方法跟魂导器核心法阵在根本上就是有很大区别的，虽然最后的实现效果似乎差不多，但根本就是两种技术路线。
这就搞得镜红尘惊疑万分，这套听起来就颇为烧脑的玩意难不成真是霍雨浩从零开始折腾出来的？
严格来说，识别机中只不过是一套“识别晶格激发状态——翻译成对应二进制编号——在本地数据库中匹配对应信息并显示给使用者”的极其简易的程序而已，除了二进制编号算是有点创意，其他功能以现在的魂导器技术运用核心法阵就完全能做到；甚至霍雨浩这套装备本身就为了尽快弄出成品而选择走捷径，很依赖核心法阵的作用，但以镜红尘的眼力，看到的当然是一条“截然不同的技术路线”背后能代表的潜力和可能性。
有的大臣也已经提出建议，日后对于团体与个人的跨境流动许可也可以采用类似的形式进行发放，进一步加大偷渡和潜入的难度。
而另一边的史莱克学院中，日月皇家魂导师学院的交流学员也被聚集起来开了个简短的会议。
“各位来自日月皇家魂导师学院的同学们，欢迎来到史莱克学院就读。”
一年内换了第三副眼镜的王言微笑着站在讲台上，看着眼前这支有的学员就在不久前的大赛上和自己见过面的队伍。
“今天我们要学习的第一堂课不是老生常谈的一些基础魂师知识，我相信比较基本和公认的知识，你们在日月皇家魂导师学院也一定学习过了，史莱克自然会拿出诚意给大家讲一些独门的东西。”
“这一堂课的内容，是史莱克的精神，或者说，史莱克因何而伟大？”
“一手推动史莱克学院合并蓝霸学院，提出了至今仍让魂师界受益无穷的十大核心理论的玉小刚先祖曾有一些对初代七怪的教育内容并未广为流传，而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一条便是：”
“没有废物的武魂，只有废物的魂师！不管大家的武魂是否强大，我都希望大家能牢牢记住这一点，先天的武魂并不代表一切，只要后天付出足够的努力、有着足够的机缘，未必不能够成就封号斗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