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意外,一众“马匪”被瞬间打趴下了。
筑基是打不过这么多凡人,但许不厌又不是筑基。
顺带一提,这群“马匪”都是蒙面的,随手把那个马匪首领面罩摘下,映入眼帘是一张没见过的面孔,写满了惊恐。
许不厌没杀他们,和平时砍魔修不一样,这些人似乎还和某些事有牵扯。
瞧了眼自己脚下的墨迹,方才这匪首就是眼睛往下看见了某些东西才停手的,许不厌心中有了些猜测。
他暂时不知的是,那惊恐不安的匪首心中所想的是……
“师妹,有真言丹吗?”
“有是有。”边说着赵元燕边从纳物袋里掏,“但师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才筑基,炼出来的真言丹又不好使。”
“知道知道。”许不厌一副服了你的口气接过丹药,“对凡人有用就行。”
说罢,屈指一弹,真言丹便入了匪首的口中。
只是没想到,这丹药才刚入口呢,一道洪亮的嗓音便响起。
“靠!不是说一个筑基二重一个筑基八重吗?这**叫筑基?!那群龟孙子你爷爷我回去一定要……唔!”
那匪首说着说着才发觉不对劲,忙不迭地双手捂嘴。
“妖术!这是妖术…呜呜呜!”
——不敢说出口的话却不得不说出口又捂嘴掩饰的样子,还有几分搞笑。
但许不厌现在没有看乐子的心情,伸手抽出匪首的佩刀,看着那犹如镜面般的寒锋,许不厌迈步往前走,在被他打趴的“马匪”里随便抽取了几把刀观摩。
一经对比,许不厌发现,他们的刀刃款式相同,而且质地、做工、保养还算可以。
——一点都不像马匪该有的装备。
许不厌大概明白了。
“你们是府兵?”
县衙,门窗紧闭,半明半暗的堂上,白烟寥寥,有人端茶浅啜。
“县尉大人当真好兴致。”
闻言,端茶者放下茶杯,淡然道:“怎么,县令大人急了?不过是两个筑基而已,威胁一下,不就知道哪家村子种了苍芜草了吗?”
“倒也是。”本来略为忐忑不安的县令似乎是松了口气,亦是轻抿了一口热茶。
“不过……”县尉话锋一转,“若非你手下的捕快看守不力让人死了,我也不必大费周折派人去围那对男女了。”
谈起此事,县令面露不悦。
“那分明是此前袭击那农家汉的修炼者做的,岂是我手下捕快之过?”
“呵。”县尉冷笑一声,对此事不置可否,“那人恐怕是问到了那种植苍芜草的村子在哪,回过头来杀人灭口,想要独吞吧?”
“恐怕是如此。”
县令与县尉达成了一致,毕竟,若非如此,他们也不用着急地派人去拦截那对疑似知道哪家村子种了苍芜草的男女了。
他们可不想因为慢上一步就把即将到手的鸭子给人独吞了。
“苍芜草啊,这等仙草可是有大利。更何况最近洛南那边似乎被上面怀疑了,苍芜草的交易也不得不收缩。那些宗门一下子紧缺,缺口就找我们洛北,谁不想凑多些卖个大价钱呢。”
“哈哈哈……”县尉听了也是大笑,“说得是极,那些庶民只懂得换钱,还不如让我们来,卖得灵石,可不比钱好用多了。”
县令也是唇角勾勒出微笑,但县尉的下一句话却让他笑容微凝。
县尉:“只是,这事后分成……”
“哈哈,那自然不会忘了县尉大人。”县令打了个哈哈,扯开了话题。
“说回来,两波人马都还没来报啊。”
“嗯嗯。”县尉也是收敛了笑容,点点头,
“去搜寻附近村庄哪家有种苍芜草的,没那么快。但是那些去拦截那对男女的,也该拦到了,还未有人回来通报,属实是慢了些。”
“莫非,是县尉手下那些守门的弟兄并不知情,真把他们当马匪关在城门外了?”
“县令大人说笑了。”县尉摆摆手,
“我手下那些兵啊,都是自己人,这搜刮苍芜草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做了。我看,是县令大人手下的那几个捕快,没和我的兵说清楚,才关着城门不放人吧?”
“县尉这说得哪里话啊,我的人怎么会这么莽撞呢?”
“县令大人手下的人,自然不会。”县尉摇摇头,“但是王县丞所遗留的影响,恐怕不小吧?”
“哼。”县令冷哼一声,“那个县丞,真是不懂事,非要上报朝廷,找死。”
“现在人也还押着呢,不还没死吗?”
“迟早弄死他,先弄清楚那种苍芜草的村子到底在哪吧。”
“也是。”
“原来如此。”
忽然,第三者的嗓音闯入堂中,惊得县尉按住刀柄猛地站起。
“谁?!”
砰——
紧闭的大门被一脚踹开,亮出了青衣剑客的身影。
“大概明白什么情况了。”
许不厌指关节掰得啪啪作响,冷漠的双眼凝视这县府堂上的两道披着人皮的丑恶身影。
刚才听到一半的时候,他就已经巡视周围的一切,然后他发现。
——阿牛死了。
虽然听起来不是这群官吏干的,但是,既然都听到这么些了不得的话,那他也不可能旁观下去。
——真是一群恶心的家伙。
许不厌迈步踏入堂中,惊得县令站起。
“大胆,竟敢擅闯公堂!来人啊!来人!”
而一旁的县尉已然拔刀,在许不厌走近之时,面露狠色,手起刀落。
随后,在他不可思议的目光里,刀刃被两根手指夹住,不得寸进。
咔——
两指一扭,刀刃应声断裂。
“我听说……”许不厌开口了,“你们在找我?”
县令县尉面色剧变,这是谁?那个杀人灭口的修炼者?还是说,那对男女中的……
他们没法想下去了。
咚——
一声闷响,县尉近乎痛晕过去,冷冷的目光扫向县令,惊得他不寒而栗。
“你…你别过来,我…本官可是朝廷命官!你别以为自己有修为就可以……”
“我这人平时很温柔的。”许不厌一发话,那县令便吓得噤若寒蝉。
“我不会让人太痛苦,所以会一击毙命。只是对你……”
许不厌攥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
“我可没打算让你们这么轻松去死。”
“给我立正,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