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林晚离接到了叶蔚音的电话,询问她现在居住的地址,以方便给她送宴会的礼服。
林晚离当然不可能把御景峰的地址告诉叶蔚音,于是让她直接把礼服送到越氏办公楼,交给林雪怡。
或许是害怕林晚离不穿,所以,叶蔚音再三强调:“晚离,这是你外婆的一点心意,她知道长久对不起你,所以花了很大的心思,才给你找来了这套礼服,你千万不要辜负她的一片良苦用心。”
“我会看着办的。”林晚离给了叶蔚音一个模棱两可的态度。
叶蔚音害怕林晚离起疑,所以不敢再继续多言,只是提醒她明天是很重要的场合,希望她作为主人,可以早点到场应酬客人。
“我觉得你还是先顾好你的叶蓁蓁。”说完,林晚离挂了电话。叶蔚音那伪善的口吻,她听了都替她累。
林晚离放下手机,正准备继续工作,但迪恩的越洋电话,却在此时打了过来。
林晚离勾勾唇,笑着接通:“法国那边才八点,这么早上班,不像你的风格。”
“晚离,我是听说了你回复给aff集团的那封邮件,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要打电话确认,你真的愿意暂代aff集团亚太区总裁的职务?你之前不是婉拒了集团谈判的业务?”
“aff亚洲市场的人出事,我能袖手旁观吗?而且你也说了,是暂代。”林晚离纠正他,“过去两年里,aff帮了我很多,既然现在aff进军亚洲市场,我当然也愿意略尽绵薄之力。但我毕竟是外行人员,我只会谈生意,我还是希望aff能尽快派人过来接手,那时候,我就能功成身退了。”
“放心,我父亲已经在寻找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你们那边,不是有句老话吗?能者多劳,你这么聪明能干,肯定能应付自如的,等你宣布就职的时候,我一定会飞到锦川替你庆祝。”
“你还是打越洋电话祝贺吧,我老公醋劲儿有点大。”林晚离调皮地轻笑道。
“aff集团今晚就会官宣这个消息,为了洗刷之前的负面形象,也为了给分集团造势,真讨厌,你又要上新闻了。”
“先帮我兜着点,别让消息走得太快,我明天还得用这个唱戏呢。”林晚离嘱咐道。
“你那边的事情,还没了结?”
“快了。”
是真的快了。
林晚离接了aff的职务,也就是说,不可能再出任林氏的负责人,她更不屑于去做林氏的继承人。老太太想捆绑她和叶家母女共沉沦,让她成为牟利的工具,但她根本没把老太太以及那对母女放在眼里。仇要报,但这不是她人生的终点,更不可能是终极意义。
她不可能让这几人,阻碍了她前进的道路。
……
傍晚,林雪怡给林晚离来电,称叶蔚音已经把礼服送了过去,想让厌秋过去取。
林晚离心想着明天的事情,应该给林雪怡一些心理准备,所以她亲自驱车出了门。
只是到了越氏门口,她还没下车就看到林雪怡和一个男人在门口交谈,林晚离想到中午林雪怡送来的那封信,对于这个男人的身份,也有了一些猜测。
随后,她下了车,走近几步,便听到了林雪怡无奈的声音:“东霖,我早就说过了,当年的事情,并不是我的责任,如果我不是因为老太太难产,我本可以救人。”
“但人已经不在了,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叶家母女是雪尧费尽千辛万苦找回来的,林氏是老太太呕心沥血建立的,但是现在你们母女两人,想要夺走,不是吗?”
“老太太那边,利益熏心,我没法劝说,但我希望你们母女,回头是岸,不要再步步紧逼,不要让雪尧死不瞑目。”
林晚离听到了对方的激昂陈词,哼笑一声,然后,在两人的背后道:“是我和林家的事情纠缠不休,这位男士,你找我妈出气,有点不应该了。”
听到林晚离的声音,两人转身。
林雪怡立即跑到了林晚离的面前,将她护住,而那个男人,则狠狠地拧着眉,目光阴鸷:“你就是林晚离?”
“明天就是林氏的认亲宴了,你觉得凭你一人之力,可以阻止事情的发生?”林晚离拨开林雪怡的手,反而去站到了林雪怡的前面,将她推往身后,“这样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可以去附近坐会,我们好好把我们母女到底欠不欠债这件事,掰扯清楚。”
“诡计多端的女人。”
话虽如此,但男人还是跟在了母女两人的身后,三人来到了越氏旁边的高级咖啡厅,然后找了个安静靠窗的位置坐下。
坐下之后,林雪怡点了杯咖啡,然后率先开了口。
“我知道你一直记恨我,当年没能救下雪尧,但是,我希望你弄清楚几件事,不要光凭自己的主观臆测,就让自己陷入仇恨,这不是雪尧所希望看到的。”
“首先我难产的原因,是因为老太太的刁难。我那时候已经是临产的状态,却被老太太指派出差,到山区做公益宣传。后来被大巴车追尾,才有了大出血的危机。如果你现在去和医生打听,就该知道,我和他做过计划,在什么状态下,可以手术救人。”
“所以,你该怪的人,不是我,而是明知道我可以救她儿子,却依旧没有善待过我的老太太。”
男人听完后,眉头攒动了几下,想说什么,似乎又说不出口。
“其次,我和雪尧在林家的处境,你比谁都清楚。我拼了命要拿到的东西,雪尧只需要动一动他的手指,在我经历了那么多痛苦的前提下,你是怎么做到,和老太太一样对我刻薄苛责的?我的命不是命吗?”
男人依旧闷不吭声,说不出话。
“最后,你让老太太不要忘记仇恨,让我们母女不要争抢掠夺,你是站在什么立场来干涉林家的事?雪尧昔日的朋友?恕我直言,东霖,你脸太大了,管太多了,没有摆清自己的位置。”
“我女儿就是在雪尧死的那天生又如何?”
“就因为雪尧死了,我女儿连生的权利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