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谈完,老钟也是个狠人,直接让部队将仓库军管了,然后才跟陈冀生一块坐车离开。
车上,陈冀生扫了几眼,应该是个军事基地,具体位置还得再看一下。
时间不长,陈冀生就大概知道了位置,大院跟山上之间的一个基地,规模不是很大,应该是周转用的。
给老钟打了个招呼,让他先送自己回轧钢厂,虽说事情托给了老钟,但李怀德这边还得让他出出力,稍微刷下点存在感的。
车到了轧钢厂,老钟也没拉扯,各自都有要事呢。陈冀生出示了工作证之后,就直接到了李怀德的办公室。
“兄弟,你可回来了,事情办好了?”
李怀德这只是客气话,陈冀生去干什么,他还没资格知道,但陈冀生之前所说的项目,这段时间可把他吊的不轻。
“妥了!就是去办李哥你的事情,十二驱的超重型全地形重卡,已经在总后的仓库了,你去一机部跑一趟,别让那边把东西昧下。”
具体的冲突,陈冀生也没给李怀德说,知道太多会胆怯的,反正一机部那边跟自己关系不大,他们去了也要不来,不过是去搅浑水而已。
“好!兄弟你真是好样的,哥哥这就去一机部,你在这先歇着。”
升官发财的动力,对李怀德来说,就跟火箭引擎一样,从办公桌的小柜里,拿了一条烟一盒茶给了陈冀生,他啥都不管就冲了出去。
“真是条好狗!”
拿起茶叶盒打开闻了一下,很不错的花茶,将烟收走,陈冀生赞了一句,拎着茶叶离开了李副厂长的办公室。
走在厂区的路上,陈冀生在琢磨着该去找谁,这十多天一直不停的玩点四五,弊端也出现了,还很明显,精力过于充沛,直走下三路,心里一直窝着一股子邪火。
不然在老钟那边也不会说一些过火的话,黑暗空间的压抑,只是一小方面,最重要的还是心里的这股子邪火。
想了想,还是先去采购一股看下,直接去车间,还不一定能找着秦寡妇呢,自己走之前可是让李怀德给她调岗了。
谁知道路上又有变故,那个浅色中山装又来了,说是要在车上谈,陈冀生只能乖乖的跟着上了吉普车。
车上,中山装在副驾驶,陈冀生在后座,因为大概猜到了要见谁,他也老实的很,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也错过了确定方位的街景。
不久车停在路边,大概等了十分钟,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吉普车旁边,中山装先让陈冀生上了车,自己才上了轿车的副驾驶。
轿车继续上路,陈冀生老老实实坐着,边上的那位正在看着文件,这就是子弟们该有的待遇,大人不说话,就得老实等着。
“小陈家的孩子,老三,都这么大了,不错,跟你爸爸一样都是一表人才,就是行事有些偏激,跟你爸爸遇事忍让、一团和气不一样,这不好!”
换文件的空隙,那位说了几句,依旧仔细的看下一份文件,依旧晾着额头见汗的陈冀生。
陈冀生此刻的心理压力很大,这位的气场太大,而且语气之中多有问责,看来今天在基地的事情,这边也调查清楚了。
“小陈家的老三,你可以说话,不耽误我的。”
又看完一份文件,这位才给了陈冀生说话的机会,但气氛依旧沉重,翻文件的声音,在陈冀生的耳中就跟闷雷一样。
“领导,爪哇的事情,只能私人去做,咱们无力插手,也不能插手,那边的局势太过复杂,插手,代价太大。
小孟他们,我做的计划是坐山观虎斗,只要强调一下纪律,那边的形势,三五个月就会明朗,主要是国内部族冲突,但咱们也不会占上风,只能自保。”
陈冀生结束爪哇的解释,那位才重新开始翻阅文件,没有做评论。
“领导,我这次通过港城,弄了两辆汽车,一辆十二驱的越野重卡,可以装载东风,一辆奔驰2628十轮卡,载重三十吨,是咱们急需的。
越野重卡是我在轧钢厂的任务,我认为轧钢厂有复制这辆车的能力。十轮卡我认为可以作为我们的参照,完善一下解放卡车的性能。”
再解释了一下两辆车,依旧是倾听之后,继续翻阅文件,轻微的声音却跟大锤一样,让他眼冒金星,这强大的心理压迫,也让陈冀生的心脏跳出了不正常的声音。
“领导,这次在港城,我还联系到了美敌的喝彩城堡,一半大伊万的当量,很有可能是墨西哥湾坠机时丢的,外壳有明显的伤痕。”
陈冀生的心理压力已经到了巅峰,再不出王炸他怕把空间的事情也说出来,什么心理评测顶级,在烛照万里面前,稍微一点手段,他就是个小孩子。
“停车!”
陈冀生丢出王炸,效果显而易见,轿车慢慢停在了路边不显眼的一个位置上,这位陷入了长考之中。
将近二十分钟的长考,让陈冀生这边也渐渐的平稳下来,终究是自家的烛照万里,心里带着崇敬,不然自己也不会这么不堪。
低头看着颜色加深的裤腰,陈冀生也知道,自己已经汗透全身了,以后要是没什么事儿,绝对不跟烛照万里的坐在一起,太压抑了。
“陈冀生同志!你做的不错!
一些事情,我们不能直接参与,你的做法虽然有待斟酌,但目的是好的,出发点也是好的,目前看来结果也是对我方有利的。
只是,我们有我们的纪律跟原则,不管做什么事情,纪律性、原则性要保持好,不要丧失了纪律性跟原则性。
你这个小同志,人不大,本事不小,只是性格不好,要不断学习,要去改变自己不好的一面。
就让你这个小同志在轧钢厂试一下。
钟健同志那边,你提了要求,我现在不能答应你,但你们可以做一些初步的尝试。
喝彩城堡的事情要抓紧,但也要注意安全,小心谨慎要放在第一位。
这种事情是不能出纰漏的,出了纰漏,会使我方在国际上很被动。
小同志,不要灰心、不要气馁、更不要偏激,一时的困难不是困难,一切都要向前看!
小陈家的老三,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对话的结果,陈冀生大概是有眉目的,就跟爪哇一样,这些都是私人去干的,这位不能参与,一旦参与,性质就变了。
虽然这位没有做承诺,但对一些事情还是做了默认,这就是对他最大的支持了。
“领导,我希望我的父母,能参与喝彩城堡的一些后勤工作,这样我在前面也能心安。
领导,你说的三个不要,能不能给我题个字,我也好时时勉励自己。
领导要注意休息、保重身体,我的要求提完了!”
陈冀生在大事上有私心,这也是没办法,有私心总好过到时候无可奈何,面对烛照万里,他也是实话实说。
“好!我答应你!霍先生过来带的东西是你安排的吧?丝绸和茶叶有你的功劳在里面吧?
你是一个很不错的晚辈,作为长者,我对你的要求只有一个,不要偏激!”
站在树荫下,望着黑色的轿车远去,陈冀生的双腿还在打颤,太紧张了,两条大腿两侧的肌肉都在痉挛,双腿忍不住的抖动。
霍生不是干情报的,见到这些大人物不免紧张,一点点的不协调,就被烛照万里看个底儿掉。
自己的心理素质不错,但遇上了传说之中的传说,因为那份崇敬,栽的也是实实在在,这位连审讯的手段都用上了,能不掉底儿,已经是万幸了。
好在有实物为自己说话,也是陈冀生最沾光的地方,军表小小不然。
但十二驱的全地形重卡,现在也属于最顶尖军事设备,各国都不会泄露,即便作为诱饵,这样的诱饵也过了。
再加上喝彩城堡,只要东西到位,陈冀生就是铁打的死忠,高层这边不会再受到一丁点儿的怀疑。
对于偏激的评价,陈冀生也认可,爪哇本就是个烂泥塘,想要保住自己人,不偏激也做不成。
以后的风雨里,不偏激,还真吓不住一些人,对此陈冀生也没办法去改变,也不能改变,只能失信了。
有些费劲的上了吉普车,没有去别的地方,吉普车司机没问,陈冀生也没说,只是将他送回了轧钢厂。
从车上落地的那一刻,陈冀生觉得阳光格外的灿烂,过了烛照万里这一关,以后大道朝天。
“兄弟,我都等你半天了,这是那里的车?怎么还挂着纸牌?”
吉普车走后,李怀德从门卫室第一时间迎了出来,在一众民兵警卫诧异的眼神里,先与陈冀生称兄道弟。
他也是有见识的,前车窗上带纸牌的吉普车,他也知道是进出哪里的,但知道归知道,问明白心里也踏实。
“李哥,一机部那边不顺利?”
既然李怀德在公众场合称兄道弟,陈冀生这边也就顺水推舟了,自己所在的到底是工厂,下面的人最在乎这个。
见他脸上带着忧色,知道是一机部在总后那边碰了钉子,这与李怀德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李怀德所忧心的不过是项目,而自己这边就无所谓了,现在有了烛照万里的承诺,这项目也是稳了。
“那边不谈!兄弟,那是谁的车?”
对于项目,李怀德现在还不关心,他更关心的是陈冀生的关系。
“总揽那位的,找我谈事儿了,李哥,心放肚子里吧!那位应承了,项目放在轧钢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