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1911插回腰间,拎着酒瓶,牵着脸上带着两团酡红的黄文玉,用酒瓶跟酒保打了一个招呼,陈冀生这才施施然走出了维港之夜。
看着外面以手抚胸,正擦着汗大喘气的莫队长,陈冀生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真要弄他们,带什么女人,便衣队长废物一个。
“陈生,您的做派真好!”
瞧着男人用一根根大黄鱼,将一个个不可一世的鬼佬治的服服帖帖,黄文玉很享受这种感觉,不是想一样去用金条砸鬼佬。
而是呆在砸金条的男人身边,那种安全而又温暖的感觉。
之前在港大的室友说有一见钟情,可那个时候的她只相信相濡以沫,就跟父母一样,父亲出海,母亲默默的为他收拾衣物、粮食。
现在的她相信了一见钟情,这样的做派,让人心折,真好!
“不见得!今晚挖菜窖的时候,可能你就不这么想了。”
一边说着一边给黄文玉开门,小姑娘是真敢喝,自己说五个杯底,她就喝了五个杯底,不过也好,正适合挖菜窖。
“陈生,挖什么菜窖?”
大北方的人才知道的东西,南方人自然不会知道,勾了勾嘴角,看着一脸探知欲的小姑娘,陈冀生不厚道的笑了。
一路平安回到外宅,嘱咐仆人将主卧的床品换了,要了白色丝绸的床单,提前开了冷气机跟吊扇,陈冀生这才带着菜窖……黄文玉一起去洗漱。
十点多到家,辛辛苦苦快到午夜,奈何菜窖太好挖又不抗挖,忙忙活活没啥滋味,还不如秦寡妇呢!
没有尽兴的陈冀生,只能玩着点四五陷入昏睡,港城的日子,倒难得的安宁。
清晨五点半睁眼,看着带着歉意、眉头紧皱的菜窖,陈冀生咧咧嘴角,或许她是幸运的,能在二十几的年纪,就领略绝巅风光。
也或许她是不幸的,物品一样被送来,没有真真正正走过自己的青年时光,体会不到青年人的放纵跟欢乐,谁特么管呢?反正自己是挺欢乐。
穿上绸衫、汲着皮托,陈冀生乐滋滋的悄然出了主卧,听到关门声,菜窖皱起的眉头也缓缓放开,吓死人了,差点又被挖一遍。
起的早了,又不用去买早餐,港城的天气,二十四小时都是潮热的,晨练,那是自讨苦吃。
没事可做的陈冀生,便在外宅,上上下下的转了起来,房间不少,结构布局做的也不错,但一个人住,这外院就会鬼气森森,即便是有仆人一起。
转了一圈到了正门,仆人们很机警,已经知道他起床了,问了一下陈冀生有什么需要,他这边依旧点的浓茶,让送到露台上。
到了露台,喝了两杯浓茶,黄文玉也蹒跚着步子,上了露台。
“哟……这不菜窖嘛?恢复还挺快……”
陈冀生知道自己醒的时候,菜窖也醒着呢,只是不知道是醒了还是没睡,性子是挺坚韧的。
“陈生……”
黄文玉嗔了一声,慢吞吞坐了下来,便不再说话,只是看着陈冀生。
“陈冀生,我的名字,可以叫我冀生。有什么想吃的吩咐一声,别忘了让人做西装。
方姐今天会来,昨晚的事儿可以说一下,弗勒爵士让她给霍生提一下,就说我跟弗勒说过,老船坞的事情,最近应该有眉目。
别人就不要说了,问起来也说不知道,你家人住在哪里?”
陈冀生慢吞吞的说着,到了港城,城市的节奏快,他的节奏反而慢了下来,跟四九城正好相反,想着四九城的那几个,他也不由的叹了一声劳碌命。
有些事,他也做了一下交待,多半事情都是凭着经验来的,做的多了自然也就熟了,黄文玉跟别人不一样,需要努力一点。
想着跟霍生这边的关系,黄文玉的家里人也该安顿一下,以后也是常用的人,总不能吃干抹净。
“就叫陈生好了,我叫着也舒服。方夫人那边我也记下了。我母亲跟妹妹住在霍生安排的屋子,钱每个月都有人送的,不麻烦陈生了。”
听着黄文玉很有条理的回答,陈冀生微微点头,可以栽培栽培,做事也知道分寸跟谦让。
“总不能老是寄人篱下,吃别人给的饭,也不是个意思,我这边再怎么说也是你夫家,合情合理的。
这小楼太大,人口少了住的不舒服,鬼气森森的,要是喜欢,也可以带她们来住,让霍生将小楼落给她们。
我的意思是,给她们在港大附近弄一个单元,平时我不在,你们就住在一起,路近也安全,门市让方姐给选几个,落在他们的名下。
等集团这边走上正轨,门市挂在集团,租金就从集团拿,这样以后麻烦少。”
让人尽心做事就要给人安家,这点上陈冀生这边也不吝啬什么,反正也不缺,如今的港城楼市还很低糜,权当捡漏,买着了心情也好。
“陈生,给我的已经够多了,等我以后挣了钱,再给她们改善。”
听了已经不是姑娘的黄文玉说挣钱养家,陈冀生不由的失笑,这女人还挺自尊。
“这些事儿,我怎么说你怎么做!以后在房产集团,他们恐怕不会给你薪水的,即便给了薪水,能跟我没关系吗?这些小事就不要挂心了。”
两人说着说着,楼下响起了车声,六点半,这个时候能来的,也就方姐了。
“如果以后常住这边,仆人让方姐再选一批,她知道什么意思,如果不常住,那就这样吧!”
自己来外宅,就不怕霍家知道自己的行踪,但黄文玉不同,许多东西不能被人摸得干干净净,而且她总要有自己合用的人。
“陈生,我昨天特意叮嘱这边,您一旦醒了,就告诉我,快点下去吃早茶吧,我特意订的同福楼的海鲜早茶,都加了分量。”
听着方姐的解释,看着吃吃笑了一下的黄文玉,还成不是个一点心机没有的傻妞。
“多谢方姐了,今天出去转一下,正好文玉有点事儿,你们聊。”
留下两人说些私房话,陈冀生悠然踱着方步下楼,到了餐厅,仆人们正在布置早茶。
“看有没有鸡汤、燕窝、花胶之类温补的汤羹,没有就出去买一点,这两天预备点儿,黄小姐要用。”
开口吩咐完,陈冀生就开始扫荡桌上的食物,海鲜不错鲜甜爽口,量也足够,吃到七八分饱,见桌上剩的也不多了,索性来了个一扫而光。
餐后依旧要了浓茶,陈冀生坐在客厅,抽出一支中华,默默的抽着,想着今天出去要做的事情。
这两天六大佬应该还在筹划房产集团的事儿,两三天之后才能到这回访,这两三天的时间,转一转,再布置一下后路,时间上算还是比较充裕的。
霍家外宅位置自然不差,周边的设施也算齐全,没等方姐两人下来,桌上又摆上了黄文玉的早茶。
仆人们布置完,就上楼请人去了,显然是知道方姐喜好的老人,如果只是方姐的人,倒也无所谓了,也算是能看家护院。
“陈生,刚刚的早茶您全吃了,那可是一桌八人份的,这两天霍生跟我也是怠慢了。”
方姐用惊讶遮掩霍家的怠慢,陈冀生只是挥挥手,这事儿是自己的问题,八人份倒不至于,充其量够四个力工吃饱而已。
“昨晚挖菜窖挺累的,多吃了点,方姐不要在意。”
陈冀生调侃一下黄文玉,见这女人只是红了下脸,看来刚刚的私房话,尺度不小,有点免疫了。
“文玉,记得陈生的怜惜,当年我可没这么幸运,风吹雨打多年,才能抛头露面,你可好,陈生能干也溺爱,记住要惜福!”
豪门也是人,这方姐跟四九城的大姨儿也没什么不同,嫁了人年岁大一点,不压抑自己的时候也豪放的很。
就跟那天茶会,大佬们闲聊时不时穿插女人一样,男人女人位置再高也还是人。
“方姐,刚刚文玉给你说的弗勒,让霍生不必太在意,霍生或许忌惮他,但我这边拿捏起来轻松,该硬的时候不要软。
还有文玉家港大单元跟门面的事儿,也烦您二位多费心,以后这边有我。”
将嘱咐黄文玉的事儿,再说了一遍,有些事儿不好让黄文玉代传,比如自己对弗勒的态度。
他要是作下事儿立马就蹽,陈冀生也拿捏不了他,不跑,那就等着被随便炮制好了,想来弗勒这样的六处远东高层,不会不担事儿,随便脚底抹油。
“陈生行事,大气磅礴,真是令人折服,想来霍生知道了,也会一扫阴霾之气,真是恨不相逢未嫁时啊!”
方姐再扫了一眼正在喝着鸡汤的外女,本以为勉勉强强,不想一步登天了,还真是各有各命。
听了方姐的说法,陈冀生也暗叹弗勒阴损贪婪,怕是之前敲诈过霍家,各处没有信仰的情报机关,基本都这操行,杀豪富济己贫。
“那行,待会儿出去的时候,先去霍家老宅,知会一下霍生,别再让弗勒钻了窟窿。”
给了方姐交待,陈冀生上楼准备换衣服,好好的一身黑绸衫,穿着也舒适,可惜不适合在民国风盛行的港城穿,一穿就瘪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