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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着让三人一起打扫战场,奈何陈小宝吃的太多,从圆桌上起身,都得用双手顶着后腰,任务只能留给姐俩了。

听着厨房不时传来的‘叮当’声,陈冀生一脸同情,陈小宝则是一脸不屑。

“平常都是你收拾?”陈冀生想着关心一下小弟,结果换来了无穷怨念。

“我不收拾没饭吃,哥,她们俩眼高手低、娇生惯养,我做的呼饼子、咸菜不吃,二姐非要自己做,钱在她们手里,而且开会要少数服从多数,我是一点儿法子也没有。

二姐那窝头做的跟炮弹有一拼,丫的晚生了二十年,不然有丫一锅窝头,能打小鬼子一个联队!”

找到组织的陈小宝诉着苦,也不管已经站在门口阴沉着脸的二姐,看他的样子这还只是开始,后面还有长篇大论。

“二姐、小妹,你们也进来坐,有些事儿不得不说,我也不得不问,不好的情绪先压一下。

天也挺热的,你们先大致说说,需要的时候我会问。”

陈冀生用空酒盅磕了磕桌面,停下了陈小宝的长篇大论,让姐妹俩进屋,直接的问答容易让人有抗拒情绪,不如让他们自由发挥。

听着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完家里大致的情况,陈冀生了解了个大概。

对于父母的匆匆调离,三人都不清楚状况,陈小宝跟陈雪的学籍,也被转到了附近的红星中学。

二姐在青大修的是物理,这个级别的学府,不是父母这种级别能干预的,只能外甥打灯笼照旧,也或许是觉得那边不会出问题。

父母所涉及的深度,与陈冀生的预估有不小的出入,本以为只是水面青萍闻风而动,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是两个人,还是几个人、一群人?亦或是几个部门,是善是恶、是好是坏?完全不得而知。

从二姐口中得知,她当初是想报西语的文学或哲学,在父母的干预下,才由燕大改为青大,或许这也是不动二姐这边的原因,父母很早就开始了未雨绸缪。

二姐虽说管家不行,但绝对是学霸、学神级的存在,自大一开始兼修两门西语,在大二完成本专业学习兼修化学,今年已经开始自学本专业的研究生课程了,听她的说法化学也快学完了。

陈雪跟二姐差不多,一上高中就跟着姐姐学西语、物理,算是个小学霸。

至于陈小宝,跟以前的自己一样,臂力强过脑力、动手强过动脑,妥妥的学渣一枚,要不是被同在一个班级的小妹拖住步伐,可能早就成了大院子弟中的一员。

这又与自己的判断有些出入,两个学霸精力都用在了学习上,肯定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圈子小麻烦少。

“二姐,有对象吗?”

一边倒酒一边察言观色,红云初起的一瞬,陈冀生的手抖了一下,精力这么旺盛吗?

“你怎么什么都问?爸妈都不管这些。”陈宝红没看到洒在桌面的酒液,被点破心事,羞恼着就想起身。

“哥!啊……二姐,疼……疼……”又想告密的陈小宝,被扯住了耳朵,二姐恼羞成怒下手很重,耳朵立马红了。

“二姐,你们没考虑一下爸妈为什么匆匆的调走吗?”

没有理会耍宝的陈小宝,陈冀生又喝了一盅黄酒,目光炯炯的盯着二姐。

“他们工作的事我不关心,也不让我们关心,冀生,有问题吗?”

说起正事,二姐也不再傻白甜了,对上陈冀生的炯炯目光,双眉开始向中间收缩,眼光也有些犀利了。

55年以前主要对外,55年以后主要对内,问题可不是小问题,作为大院子弟的一员,再怎么迟钝,也有自己的看法、观点,也见过许多出问题的家庭。

“姐,别听他吓唬你,爸妈的级别不够。”

小妹陈雪有自己的见解,而且以现在的角度看,出发点没问题,但以后的结果却天差地别。

“小雪,不要瞎说,这种事没有小事,不能心存侥幸。”

不用陈冀生开解,相对阅历更多点儿的二姐,就给了陈雪标准答案。

“哥,你们稀里糊涂的说什么呢?什么问题?”

“你闭嘴!”对陈小宝同样的斥责、同样的严厉,陈冀生、陈宝红姐弟俩,在家庭大事上立场一致。

“冀生,问题可以解决吗?”

陈宝红是理想主义解题思路,与陈冀生的前瞻、务实思路冲突的厉害,太重的锤会砸破鼓,只能给她透点猛料。

“现在不能!以后能!但这个‘以后’的计时单位会以‘年’或‘十年’计。对于我们而言,只能跟爸妈一样,选择躲避。”

听到二弟陈冀生模糊的答案,陈宝红的脸色不再有红晕多了些灰暗,“怎么躲避?”

“隐藏自己、强大自身,倾巢之下想有完卵,只能把巢筑低,把蛋变成实心的,皮厚都不行,当然,煮熟也行,最多沾点沙土。”

对着陈小宝轻轻晃了下喝光的酒壶,第一时间被接走了,这小子还行,大事上不溜号。

“太模糊,能不能说的再清楚点儿!”

预感有些不太好,作为姐弟仨代言人的陈宝红,认为三弟从爸妈那里得到了消息,想不断的深究,也想着解决问题的办法简单些,希望不要太委屈自己跟弟弟、妹妹。

“你嫁人、他们俩上班,具体怎么操作,我现在只有一个大概。”

陈冀生的回答有些无情,谁的青春不珍贵,他这一句话几乎断送了姐弟妹三人的青春。

“我不同意!他们俩太小!怎么会这样?”

作为学霸、学神,陈宝红有自己的思维方式,逻辑上可能还要强过陈冀生,三弟陈冀生的话基本可信。

虽然知道自己的抗争会很无力,但她不得不去抗争,不然她以后的人生都将是灰色的,再无理想的光彩。

“没那么严重,只是早走了一步而已,还是会充分尊重你的意见,而且有些事,有我在可以走几次回头路。”

学神是骄傲的,陈冀生也不敢一下砸碎二姐身上的理想光环,这样会死人的。

“好!我们听你的!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死给你看!”

拿起酒壶一口喝光,陈冀生揉了揉脸颊,还是有些用力过猛了,二姐比自己想的要目光长远、逻辑清晰,通过几句话,就找到了最简单的解题方法。

“咱们家的第一次圆桌会议就算胜利闭幕了。

会议决定,陈冀生主管一切,包括陈宝红跟陈雪的择偶问题。

第二决定,陈小宝同志必须对这次会议保密,如有泄密,罚吃二姐做的窝头十年。

陈雪做记录员,将刚刚的会议决定整理好,每人都要签字盖戳,没戳的按手印,以后的事就按会议决定执行。”

玩笑也掩盖不了有些残酷的事实,陈冀生伸手压住还想要据理力争的小妹头顶,在陈雪无声且屈辱的泪水中,看着会议决定一项项落在纸上,小妹意外的情商很高,模模糊糊的看到了世间许多交易的内幕。

走出屋子,吐出心中的郁闷,再看外边已是万家灯火,垂花门的前后坐了不少人,傍晚的穿堂风伤人但降暑,所以拥趸众多。

老爷们聚在一堆讲古论今,老娘们在一起东家长西家短,站在树荫里听了一会儿,三大爷是个不错的新闻制造者,自家今晚的家宴,被一群人拿出来品头论足。

傻柱的傻、陈家的大手大脚被议论纷纷,好在都是看笑话的,没有什么太过尖锐的嫉妒之声,看来大多数人还是好的。

没有惊动乘凉的人们,陈冀生悄声沿着游廊走到外院,走出了乱糟糟的大院。

门外没有路灯,显得格外的阴森,只有供销社的门口,亮着一个昏黄的灯泡,沿着灯光走上大街,才有点这个时代大城市街景的模样。

虽然没有路灯,但左一个右一个的小灯泡,点亮了整条长街,灯泡下乘凉、下棋的人们,也给昏黄的长街带来了无限生机。

沿着一个个灯泡走在街上,记下几个卖早点的铺子,前后转了半圈,找到了一家红星浴池,想到明天要去报道,陈冀生也不转了,直接就钻了进去。

稍微打听一下价格,花了一块二弄了一个洗、剪、刮、搓套票,夏天的浴池人不多,休息间多是三四十的壮劳力,泡完了解乏澡,一群人各自躺在竹床上,一边喝着浓茶,一边聊天打屁。

陈冀生来的有点晚,池子里除了几个皱巴巴的老家伙就没人了,天热不愿意泡太久,一会儿就出了池子,搓澡的师傅从外间进来,带着戗劲上上下下给搓了一遍,人虽然不太舒服,但大热天的格外败火。

理发刮脸的老师傅格外热情,先按着陈冀生的想法,给剪了一个背头,然后就使出了浑身解数,连刮带拍弄得陈冀生差点又睡过去。

清清爽爽出了澡堂子,没走到家门身上又出了汗,进了前院门,乘凉的人散了大半,烧艾的味道更大了,有点儿村村点火处处冒烟的样子了。

“哥,你回来了,这是小妹写的会议记录,我们都签了字按了手印,就差你的了。”

接过陈小宝递来的纸张,陈冀生仔细看了一遍,除了几滴泪痕,跟自己说的一样,拿起桌上的笔签了字,从裤兜里拿了手戳盖在名字上,让小弟看了之后,他才把纸折好装进了裤兜。

回到北屋,两张床上都铺了凉席放着木枕,把靠窗的位置让给陈小宝,陈冀生躺在床上一会儿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