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坐起身,却没有下'床。
浅淡的月色将他的身影模糊勾勒在窗户上,仅有的上半身身形挺拔,落下大片阴影。
她在床沿套上绣鞋,看着窗边的阴影,已经确认了他是谁,却没有站起身。
除了第一声外,窗外并未再传来第二次敲击声,像是笃定她还未睡。
窗边的阴影久久不动,她也未动,像是无声的僵持。
直到窗边的阴影消失后,她下意识站起身,不知怀着的究竟是何情绪,走过去缓慢推开窗。
没有人。
低眸时窗外的食盒进入她的视线,密封的极好,放在窗外的土地上。
这里的窗户并不算高,她面上没有什么明显外露的表情,倾身出去提起食盒,有些重量。
又将窗户重新关上。
里面的菜还温热着,打开时能看见食盒内积聚的水汽,碗身上也有。
屋内没有桌子,她将菜一个个放在床边的小柜上,挤在一起几乎要掉下来。
蹲在床边吃完了这顿饭,还是第一次这么的食不知味,明明他的厨艺十分的好。
又想着不能浪费,几乎是机械的往嘴里塞。吃完躺在床上撑得难受。
之后的两日,她仍旧住在这里,换洗的衣物被送了一些过来,三餐也有人按时的送,只是之后送来时每顿的量都减少了一些。
她不怎么出屋子,晚上躺在床上也睡不好觉,光怪陆离的梦反复的做,每次都会有他们出现,醒来时又记不住。
……
又是一天清晨,阮软紧紧闭着眼,眼皮下眼球在难受的转动,秀眉微微蹙着,清纯的面容难受时十分惹人怜爱。
梦中也逃脱不开一道灼热兴奋的视线,她好似知道自己在做梦,却又挣脱不开。脸侧突然传来一股痛意,她猛地惊醒,大口大口喘着气。
眼前是裴砚放大的面容。
她惊恐的看着他,心脏狂跳,猛地要往后退却退不开,“你要做什么?!”
裴砚缓缓直起身子,坐在床沿垂着眼看她,眼底是不受控制的愉悦,微笑时露出尖尖的犬齿,唇色红艳,“唔,不做什么。”
她坐起身退到床角,尽量避开他,脸侧微麻的痛意持续着,还有些许湿润的感觉,指腹轻轻触碰上去,微黏的湿润沾上指腹,牙印的凹陷被轻易摸出来。
她还能想象出尖利的犬齿陷入软肉时的模样。
裴砚闷闷的笑起来,像是被她可爱到了,伸出手又想要掐一下她的婴儿肥,却被她警惕的拍开。
衣袖用力的摩擦掉脸侧的湿润,看上去十分嫌弃。
他倒没有被惹怒,眼睛盯着她乌黑浑圆的葡萄眼,里面含着朦胧的水雾,手指难耐的微动,“过来。”
微哑的声线似是含了些欲'色。
阮软不仅没听他的,还又往后躲了躲,以一个抗拒的姿态对着他,脑中还在想事情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一觉醒来什么都变了,她根本什么都不清楚。
她突然听到了隐约的动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捕捉着屋外的声音。
是利刃相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