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水性极好,但还是不能完全驾驭这湍急的水流。
她没有松开他的手,发带将两条手臂紧紧地绑在一起,几乎勒入皮肉。
水势急速,脑袋不由自主地出水又入水,她放松身体,任由水流将他们冲向某处。
阮软一边感受着他们被水流冲走的距离,一边关注着岸边,寻找能够上岸的地方。
在河水又一次转弯的时候,她带着人提前往河水边缘靠,死死抓住转弯处垂下的柳枝。
柳枝易折,另一手抠入岸边微软湿润的泥土,用身体挡住他失去意识要被冲走的身体。
幸而是斜坡,岸边不算高。她艰难地将人推上岸,半个身子爬了上去,肺部撕裂般的疼,两手都有点打颤,顾不上缓上片刻,她爬上岸去看他的情况。
叶寒川身上的伤口都被泡的发白,浑身湿漉漉的,面上还有滚下的水珠,睫毛也沾了水,他闭着眼脸色惨白,胸口的起伏轻微,说不出的脆弱。
“叶寒川!”阮软晃了晃他,口中不断喊着他的名字。
他并没有反应,她匆忙解开缠在他们腕间的发带,将他的头扶正,面上满是焦急,秀眉紧紧蹙着。
没有半分犹豫,柔软的唇瓣撞上他毫无血色的薄唇,匆忙为他渡气。冰冷的触感后知后觉地传递过来,额发发梢水珠汇聚起来,滴落在他鼻骨眉眼处。
叶寒川眼皮动了动,感觉到唇上柔软的触感,模糊的视线中她的脸靠的很近,但并不能看得清楚。
他咳出一口水,坐起身,对上她湿漉漉的关心的眼神,略带些鼻音,“你吓死我了。”
阮软突然抱住他,“还好你醒了……之前好不容易才把你的身体养好了点,现在比之前还要严重。可是我只会治一些简单的伤,我不会解毒……”声音很闷。
她还在说些什么,叶寒川已然反应过来方才唇间那抹柔软究竟是什么,面上还是没有什么血色,温度却滚烫,耳根红的如同熟透的番茄,两人的衣衫都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叶寒川被她抱着姿态近乎狼狈。
宽大的手掌也还沾着水珠,停在她后背,要碰不碰的,几乎就要碰到她湿透的衣料,最后却还是往后退了退,握着拳没有抱上去。
心神却乱了。
他僵硬着身体,也没有说话,等到阮软主动放开他,他还有些迟钝,视线中她朝着他笑,生动的眉眼间笑意天真,但仍旧带着黏糊糊的鼻音,“叶寒川,等你好了就娶我吧。”
毫无预兆,甚至有些突兀。
他有一瞬的不知所措,但惊喜的情绪控制不住地涌上来,生怕她反悔般快速应下,面上却又刻意矜持,“好。”
大手却掩饰不住地主动握上她的指,忍不住揉捏一下。
……
“所以,还没找到人?”
裴砚指骨叩了下石桌,示意他过来。
托盘被他呈过来,裴砚手上还拿着半串冰糖葫芦,另一只手拿起那根断裂的发带,上面还沾着血污和泥灰。
“属下办事不力!”
裴砚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并未带着威压,他却越发紧张起来。
随意将发带扔下,托盘上的断发因此被风带起,裴砚将手抬了抬,眉头微蹙,还是将那半串冰糖葫芦一同扔在了托盘上。
面色有些不虞,没了再谈的意思,“自去领罚。”
他却反倒松了口气,应‘是’后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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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几天的更新不好意思,明天开新地图应该会好一点
另,不虞真实意思别让我误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