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猛地把人推开,他后退时鞋底碾过绿色花枝,上面的尖刺处理过,饱满欲滴的白玫瑰枝叶零散。
一声脆响在空气中响起,“你疯了!!”
反作用力下她后腰撞在桌沿上生疼,她手肘撑在桌上偏头看他,气息不稳,眸中水雾弥漫。
耳边隐隐嗡鸣着,她气的胸膛剧烈起伏起来,嘴好似打结般说不出话来。
顾斯年后退几步,好似感知不到脸侧的痛麻,指腹触过唇瓣上鲜红的齿'痕,他毫不在意的抹去血渍,面色平静中透着丝压抑的疯狂,“你喜欢的,当初我教你的时候你不是…”
“你无耻!!滚!滚出去!”
阮软气的整个人颤抖起来,声线中都带着明显的颤音,眼圈控制不住的红了起来,可看在某个黑心肝的人眼里,只觉得她可怜巴巴的,让人忍不住想继续欺负。
他没有听她的滚出去,反而又上前几步,浅浅的冷杉香在空气中氤氲开来,他身上带着的侵略性压迫过来。
灯光下他的眸子极暗,再次欺近的动作强势神情却带着些惨然,倒像是她欺负了他似的。
她挣扎的动作都被压制——
大门突然被打开,闪光灯刺目的光正对着她,她下意识闭上眼。
耳边传来细碎的交谈说话声伴随着接连不断的快门声,她死死掐着他月要上的肌肉,他却并未退开,反而对着她笑起来,唇上的力道愈重,她的心猛地一沉。
她不知道裴殊言是怎么派人带走了他们,后续又是怎么处理的,一件西装外套裹在她身上,还带着微凉的体温。
熟悉的气息包裹住她,她勉强冷静下来,拢了拢身上的外套。
屋内已被清场,她隔着一段距离问道,“他们,是你安排的?”
“不是——”
“你有尊重我吗?从前是,现在也是,为什么还要来找我发疯?”
解释的话被打断,他顿了顿,看着她乖顺的呆在另一个人的怀中,丝毫不见抵抗,质问他时厌恶的情绪几乎要从眼中溢出。
他的声音压的极低,略有些艰涩,“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做的,我说过,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做小……”
当着“正室”的面说出这一番话他面上却不见半点羞愧,一双黑眸灼灼的望着她,眼含期待。
大喜之日裴殊言身上并未配枪,扫过他的眸光冰冷,神色淡漠掌心却不轻不重的搭在她腰间,低垂的眸中是她蒙着白纱的发顶。
“太荒谬了。”阮软皱了皱眉,“你确定你现在还是清醒的吗?”
“我很清醒。”
阮软觉得他突然转变的态度实在是令人费解,怎么就突然一副对她情根深种的样子了?
不过是一段日子未见。
她没有再说什么,在她面前顾斯年没有挣扎,被几个士兵带出去了。
一时间屋内只留下她和裴殊言两人,她慢吞吞的转身,眼神扫过屋内的狼藉,声音有些干涩,“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让人混进来差点毁了我们的婚礼。”
淡漠眸光扫过她头纱上的那一抹红色口脂,苍白指尖携着凉意撩上她的头纱,露出完整的面容,“捧花我让人再准备。”
她仰头望他,犹豫片刻还是问道,“您……不介意吗?”
纤长的睫羽垂下,“不,我介意,我是人,也会嫉妒。但我知道你不是自愿的。”
阮软顺势靠入他的怀中,脸颊恰好贴在他跳动着的心口,声音微哑,“您真好!”
面上一副十分感动的样子,但她心里却在想——
顾斯年是男主,被他的人带下去应该……也不会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