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传授了他一道法诀,此刻应是正在修习。”
阮软跟着谢朝时的步子往前走,低着头看他印下的脚印,走动间衣摆银色暗纹闪动。
听到这话,她抬起头重新望向他,声音小小的。
“怎么不叫上我一起呀?”
谢朝时脚下的步子停住了,浅淡的眸光对上她的视线,面上神色有些认真。
阮软看到了也不自觉地正经了几分,等他开口。
“你的体质不适合修行。”
冰冷的声线敲击她的鼓膜,阮软一瞬间甚至还有些懵。
“什么意思?”
谢朝时刻意放低了声音,其中缠绕着的冷意却无法消散。
“你是极为罕见的炉鼎体质,拥有此种体质的人……”
谢朝时把这种体质的害处一一道出,一时间天地中只余他冷冽的声线。
听完他说的话,阮软眼神有些涣散,不知在想些什么,握住他的右手指尖松了松,似是下一秒就要滑落。
她抿了抿唇,避开他的视线,只说了四个字。
“我知道了。”
她微微扯了扯唇,声音很轻。
“我有些累了,想先回去休息。”
搭在他掌心的手松松的握在上面,阮软等着谢朝时带她回去,手下的温热掌心突然收紧,把她无力的手掌包裹住。
毫无起伏的语调在她耳边响起,听上去还是薄淡。
“别怕,我可以保护好你。”
“难道你还能跟着我一辈子吗?”她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攥了攥衣裙,“对不起,我刚刚语气不好……我先回去了。”
她抽回被他握住的手掌,回头走了几步。
寒风肆意,方才的暖意几乎是在瞬间褪去,洁白的雪花落到她的发间,触到裸露的肌肤一点点化作湿痕。
她的身子有些被冻僵了,控制不住地开始颤抖,一片冰凉落到她垂下的睫羽,从边缘开始消融。
衣裙被迎面吹来的寒风贴在身上,脸色一点点苍白下来,唇瓣也有些失了血色。
时间仿佛也被拉长了。
她的身体错觉般感受到了温暖,无孔不入的暖意将她包裹,稍稍恢复了些后她才感觉到自己陷入了一个怀抱,脊背抵在他的胸膛。
他好像有些用力。
阮软听到对方难得带了几分疾言厉色的声音。
“不要命了!”
她还未修炼过御寒的法诀,生生在严寒中挨着也不怕吗?
怀中的少女没有挣扎,有些异常的沉默。
手背上忽有滚烫湿意——
阮软转身抱住他,脸颊埋入颈窝,眼泪一颗颗砸下。
她哭的很安静,泪珠落到脖颈间过于滚烫了,压抑着的呼吸近距离洒在上面,偶尔溢出两声哭腔。
她强忍着嗓音的颤抖,“别看我……”
谢朝时身子也有些僵住了,他抬起手生疏地落在她的脑后,往怀里压了压。
“我能。”
他轻声说。
阮软哭够了,从他怀里起来。
水洗过后的眸子透亮,她看了看四周,似是有些不好意思。
一双眼睛红的像是兔子,她偷偷瞄他一眼,嗦了嗦鼻子。
“我没忍住,还有……”
“我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