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撑起的身子一点点向下靠,直到下巴抵在他右肩,卸力靠在上面。
双臂环绕着松松挂在他脖颈上,整个人靠他支撑。
分开挂在他腰上的腿晃了晃,“我饿啦!”
谢朝时把人稳稳地向上托了托,搭在大腿上的手掌用力,微微陷入软肉。
他不明白事情究竟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她一开口自己就跟失了智一样答应。
身后背着的少女存在感十足,谢朝时从不习惯与人过于亲近,对着她却像是没了那些限制,不知不觉间就一点点妥协。
他甚至怀疑自己中了什么术法。
内视后却并没有发现什么,连细微的痕迹都没有。
谢朝时只得暂时放下这个想法。
他单手托住阮软,取出一颗辟谷丹递给她。
长指微曲,指尖轻捻着那颗丹药,递到阮软面前,等她抽出手拿。
白皙手掌骨节分明,指节如玉,微微凸起的青筋跳动着,在月色下像是泛着莹润的光。
阮软咽了口口水,目光像是在看那颗漆黑的丹药。
唇瓣轻启,含入。
指尖似是直接触碰到她雪白的贝齿,触感坚硬。
牙尖好似还磨了磨,方才有几秒的空茫,他不敢确定。
谢朝时猛地将手收回,握拳落下,指尖的湿润在掌心涂抹开,有些粘腻。
阮软赶在他说话之前,“朝时哥哥,我手上实在没有力气,你别生气好不好?”
谢朝时顿了顿,手掌回到她的大腿,冰冷不近人情的语调飘入阮软耳中。
“没有下次。”
或许手上的力道松一松会更有说服力。
他还没有意识到,身上散发着寒气,眸中毫无波动。
阮软闷闷的挂在他身上,“知道啦。”
谢朝时托着一个人的重量也显得游刃有余,他步履轻盈,轻松地背着阮软在林中绕来绕去。
“好想吃东西,吃辟谷丹根本就是吃空气嘛,虽然肚子是饱了,但是嘴巴根本就没饱嘛。”
白嫩脸颊微微鼓起,阮软小声地说道。
她像是随口抱怨,很快就另起了一个话题。
“朝时哥哥,大概还有多久才能走出这片林子呀?”
右手伸出去摘了一片叶子,指尖捏着叶柄旋转,月色下上面的脉络还是十分清晰。
侧头间一缕黑色的发丝扫过他的脖颈,微凉。
谢朝时掌心干燥了的湿痕像是在发烫,手上的力道不知不觉间重了一分。
很快反应过来,轻轻蹙了蹙眉。
谢朝时脚下步伐停住,“抱好。”
“哦。”
她嘟了嘟嘴,听话的手脚并用的缠上去,却没用几分力道,只是松松地巴着他。
啥也没跟她说,眼前的景色突然转换,阮软慢一拍地紧紧缠住他。
街道上人还算多,店家点起了灯笼,一排店铺都亮着灯,时不时有顾客结伴进门,间或有一两声吆喝声。
阮软眼睛亮晶晶地侧头望着他。
“朝时哥哥你改变主意了?我们不回去了?”
谢朝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让她品出几分默认的意思。
他背着她走出去,嗓音清冽,“不是说饿了吗?”
阮软跟着他进入一家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