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孙公公在旁边唤他一声,着急却又压低了声音。
亓官曜和阮软正说到要一起出去烤肉,在商量着要带些什么时就被打断。
孙公公看一眼陛下又看一眼阮软,面上表情欲言又止,明明有事禀报却碍于有他人在场不好直说。
“我不能听吗?”阮软注意到他的视线,准备起身避一避。
亓官曜抓住阮软的腕骨,阻止了她将要起身的动作,“说。”
孙公公不敢再耽误,把事情全盘托出。
“苏太傅求见,说是有个秘密要告知陛下,是关于……”他偷偷看了阮软一眼,接着说道。“关于姑娘的,太傅还说陛下若是不听,日后必会……后悔。”
“哦?”亓官曜微不可察的挑了挑眉,看上去十分感兴趣的样子。
“后悔吗?”几个字在唇齿间辗转勾缠。
“太傅既如此说,看来朕是非见他一面不可。”
亓官曜笑着说,眼底划过一道晦暗的光。
身后的阮软突然扯了扯他的袖子,“我也想去……”
亓官曜转身,幽深的漆瞳专注的注视着她。
“他不是个好人,你留在这儿等我,等我回来一定把我们说了什么都告诉你,好不好?”
“可你们要说的是关于我的事,为什么我自己都不能在场?”她顿了顿。
过了一会儿,像是想通了一些,又有点气鼓鼓地道,“你保证,一个字都不能遗漏。”
亓官曜长指微曲,轻轻掐了掐她脸上鼓起的颊肉,“我保证。”
“好吧,那你走吧。”
一直默默提着心的云竹松了口气,她一用余光看到陛下带着孙公公离开了,就上前走到阮软身边。
“姑娘,吓死奴婢了。奴婢还以为您真的要去见苏太傅了,他之前……”
“奴婢记得您以前说过,就算有机会您也是断断不愿见他的。”
“有吗?”阮软对她说的话毫无印象。
或许是云竹从前和“她”在一起时说的,阮软只能接收到大致的剧情,哪能记得这些细节?
阮软想着事情,有些沉默,在旁边的人看来却是她想起了从前的凄惨经历。
“奴婢失言。以前的事姑娘是该忘了,如今日子也好了起来,还要想着那些做什么?姑娘放心,奴婢以后都不会提了!”
云竹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阮软点了点头,就这样把事情揭过。
——
云竹出去了一趟,进来时眉眼间带了点浅浅的笑意,不知从何处端来一碗血燕,就要拿给阮软。
却被月禾伸手拦住。
“等等,这碗血燕你从哪里拿来的?”
“是有位小宫女给我的,我走出去没多远就遇到了她,她说这是专门给姑娘熬的,我就拿回来了。有什么不对吗?”
“来历不明的东西还是不要入口,防人之心不可无。”
说着就要把云竹放在桌上的那碗血燕拿出去倒了。
“可是,我觉得她不是坏人,如果是我们多想了呢?”她阻止月禾的动作。
“要不……我先试试有没有毒吧?”
还来不及等她们阻止,云竹端起那碗血燕,猛地喝了一大口。
“我就说嘛,谁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下毒?”
下一秒,她突然感到有几分眩晕。
眼神都有些涣散起来。
阮软和月禾都下意识上前几步。
就是这个时候——
一把白色药粉在空气中弥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