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张行突然喊了一句,“快撤离!”
蒋楠寒来不及多想,抱着罗息赶紧离开。
刚离开一会儿,整栋楼立刻燃烧起来,一场大火直接将整栋楼吞噬……
“怎么回事?”罗息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有些难受。
她认识秦臻比蒋楠寒早,甚至还要早于杜陵秋,那个时候,他话很多,叽叽喳喳的像只聒噪的小鸟,她一直喜静,所以总会无视或者不耐烦。
而他总是一次又一次主动靠近,后来,他离开时说过:“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是因为我不够好,所以我会努力,一定会让你刮目相看。”
那个时候,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谁也没放在心上。
可现在,曾经说过会让她刮目相看的人再也回不来了,也没机会证明什么。
秦臻算是坏人吗?
罗息并不清楚,至少他从未对不起她,仿佛她就是个例外,可以让他打破一切常规,不在期待她回望,只是默默看着。
蒋楠寒抱着罗息,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很感激他为罗息所做的一切,很感激。
这一晚,注定了太多的人会失眠,天亮的那一刻,无数人的心情格外沉重。
罗息的情况并不简单,送到医院时,已经再次陷入昏迷,无数的医生走进走去,最后又无能为力的走出来,摇头叹息。
萧然的情况有所缓和,已经清醒过来,得知了罗息出了事,坐着轮椅赶过来。
抢救室里的灯还亮着,门口站着一排人,很多她都不认识,推着轮椅去找蒋楠寒。
走廊里十分安静,谁也没出声,却还是有人注意到萧然的到来。
张行第一个发现了她,走过去将她推了过来,两个人打过交道,没什么多大的矛盾,算是认识。
萧然朝她点头,努力挤出一抹微笑,可脸色分外苍白。
蒋楠寒看了过来,然后走到萧然身边站定。
萧然有些紧张,知道他想问发生了什么,挣扎了片刻之后,她率先出声道:“对不起!”
想说的话很多,最后只剩下这一句。
蒋楠寒面无表情,语气毫无起伏:“萧然,有件事我很好奇。”
“什么?”
“你不是第一天进入警局,虽说你是法医,但你并非毫无反抗能力的人,而且罗息也不是会束手就擒的人,怎么就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语气平静,可却让萧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痛。
萧然面红:“这次是我的疏忽……”
“疏忽?仅仅只是疏忽吗?”蒋楠寒问。
张行觉得他这样做有点过分,想要阻止:“蒋队……”
萧然,我并非没有注意到你对罗息的敌意,可我认为你身上那套警服,会让你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看上去很平静,说出的话也没有丝毫不对。
“可我没想到的是,关键时刻你竟然会……我知道你是无心的,可萧然,如果当时你没有其他心思,这些都不会发生。”
萧然低着头,他都知道了,知道她……
“的确,你想怎么做谁也没办法阻止你,说你什么,可萧然,罗息是无辜的,为了救你,她承受了多大的痛苦,你知道吗?萧然,罗息完全可以对你不管不顾,可她并没有这样做,相反,她一再保护着你,可你呢?”
萧然呼吸微滞,停了一秒,摇头道:“萧队,虽然你可能不相信,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这样的恩怨,我也不清楚罗息身上发生了什么,我只是想让她不那么嚣张一点,想让她吃点苦头……”
所以,她没有如蒋楠寒想的那样,尽心保护罗息。
张行抿着嘴唇,没有出声。
其他人更是不会开口,他们明显感觉到这个男人的怒火。
这时,手术室的门从里面打开,蒋楠寒请来的医生走了出来。
他立刻上去,还没来得及看清里面的情况,那扇门再次合上。
张医生眉头深深皱成一团,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他是十分优秀的医生,很少遇到棘手的病情,这一次显然就是这样。
蒋楠寒脸色瞬间不好看,问:“有办法吗?”
其他人也凑了过来,想知道有没有缓和的余地。
张医生摇摇头:“很抱歉,她的情况太特殊,现在只能尽力。”
这在蒋楠寒意料之中,如果那般简单,他们早就找出解决的办法,不可能拖到现在,只是他以为会有奇迹出现。
没多久,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这一次,罗息从里面推了出来,不过她还在昏迷过程中,脸色苍白极了。
蒋楠寒看了过去,她紧紧闭着眼睛,那张红唇此刻分外干涩苍白,这样的一幕,不是第一次,他清楚,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他动了动嘴巴:“至少还活着。、
活着,还有其他可能性。
其他人没有吭声,谁也无法打破此刻的情景。
蒋楠寒紧紧握着罗息的手,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安心。
所有人站在原地,看着他推着病床缓慢前行,脚步沉重,背影哀伤……
杜陵秋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发生的事,那天,是蒋楠寒最好的兄弟发生意外,他也是这样,不言不语。
认识他多年,其实很少遇到这样的情况,那是第一次。
现在,因为另一个人,这样的情况再次发生。
……
谁都忽略了蒋楠寒的决心,听说了罗息的事,萧瑾特意赶了过来,由她来照顾最好不过。
可蒋楠寒仍然没有离开,不管多少人劝说,他都没有挪动一步,甚至将剩下的事交给了张行。
罗息昏迷了多久,他就在病房里呆了多久。
到了晚上,她终于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时,她整个人虚弱异常,嗓子又干又涩,动了动手,然后就看到一道人影,背影沧桑的站在窗边。
外面漆黑一片,有风吹进来。
她看过去时,人影也动了动,似乎有所察觉,忽然转过身来。
蒋楠寒脸上的表情变了变,然后快步走到床边,抓着她的手。
悬着许久的心,总算可以放下了。
天知道他有多担心,担心她醒不过来,担心她……
片刻的迟疑后,她抬手碰了碰她的脸颊,细腻而熟悉,这才让他觉得真实。
罗息看着他,哑着嗓子,“担心什么,我又不是醒不过来?、
他没有出声,只是弯唇笑了笑。
“我才不担心呢,你要是醒不过来也好,我就将你的宝贝全都卖了,听说那可是你珍藏许久的,宝贝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