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爷,公子喊你。”舞尘走到书房喊柳景行。
“公子这么快改变主意放我出去?”柳景行开心地放在手中的书。
“不是,有个叫王翠的把陈英举报了,说她给你送吃的。”
“又不是我让送的,关我什么事?”柳景行笑着的脸突然拉长,但还是起身离开书房。
“走,去公子那。”柳景行朝辛夷喊道。
辛夷他们一走入墨倾阁,便见到跪在地上的几个人。王翠、萧月雪、陈英他们几个。
“我听说今天早上有人偷偷给你们送吃的?”柳豫风一看到柳景行问道。
“没有。”柳景行很干脆直接回道。
“姜羽,我记得好像这个月中会有一艘波斯的船到岳阳是吧。”柳豫风拿捏柳景行弱点死死的。
“是的,听说这次不停扬州,专门直奔岳阳城而来。船上的香料、美酒数之不尽···”
姜羽的话还没说完,柳景行马上撇清关系:“她送吃的给安止,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辛夷很无语地看了一眼柳景行,是谁昨天还在说,没事不要揽责任上身,今天直接把责任往她身上推。真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但是辛夷也发现,柳豫风提到的这艘船,柳景行好像很在意。
“那我就有个疑问了?你是如何通过墨倾阁的门?”柳豫风看着陈英问。要到眠雨楼,必须通过墨倾阁的月洞门,这门有侍卫守着。
陈英一听到这里,身体忍不住打了寒颤。
姜羽本来是在一边看热闹的,没想到自己居然也被柳豫风算计了。
他自认倒霉地对门口的侍卫喊道:“把早上看守西门的侍卫喊过来。”
王翠一看,心想完蛋了,这事闹大了,没想到柳豫风不是省油的灯,一下子让王翠把有得苑几个主要人物全给得罪了。
萧月雪在旁边看到连姜羽也被拉下水,心中暗暗得意。本来陈英的事情被告发,她也受牵连时,都不知道多想撕烂王翠那副小人嘴脸。现在倒好,一损俱损。
肖肆和邱宇来到墨倾阁的大厅,肖肆看到跪在地上的陈英,大致也猜到发生什么事了。他们向姜羽和柳豫风抱拳行礼。
“今日可是你俩守西门?”姜羽问道。
“是。”
“是谁放这小侍女进眠雨楼的?”
“是我。”肖肆怕连累邱宇,抢着说。“邱宇去用膳,我一个人守门。”
陈英一看连累肖肆,心里羞愧不安。自责的眼泪一下子便流了出来。
“颜叶,他是你的人,你自己看怎么处置吧。”姜羽有点头疼的摸了摸额头,肖肆也是姜羽的得力下属,是颜叶的心腹。
“是。”颜叶在旁边走出来,对肖肆说:“走,跟我回去。”
“对不起。”陈英愧疚地说道,她虽然跪着,但还是向肖肆弯腰行了歉礼。肖肆挥了下手,表示没事,便和颜叶回去明夷堂。
“你们三个,自行去柳总管那里领罚。至于你···”柳豫风指着王翠说:“你去柳总管那里领牌,今晚到墨辰楼侍寝。”云梦堂的规矩,凡是丫鬟留在墨辰楼过夜,都得去柳斯年那里做记录。
王翠本来还在想自己得罪这么多人,在云梦堂怎么混的时候,一听到柳豫风的话,整个人突然兴奋起来。
就算得罪全府的人也值了。
萧月雪起身听到之后,拳头握得紧紧的。她们走出门口时,萧月雪对陈英生气说:“我让你小心点,这下好了,被王翠占了便宜。”
“雪儿姐姐,对不起。”陈英低声哭泣。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莫名其妙连累我。”王芝也很生气。她什么都不知道便要跟着受罚。
辛夷回头看了一下陈英委屈的背影,咬了咬下唇,心里不是滋味。
一切都因她而起,不知道柳斯年会怎么处罚她们。
“公子,我是罪魁祸首,求公子放过他们,处罚我吧。”辛夷看到她们走远了,才向柳豫风磕头求情。
“你知道对你这种人最大的处罚是什么吗?”柳豫风的声音清冷显得很无情。
“我···婢子愚钝。”柳豫风的气场让她感到害怕。辛夷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说,良心的不安比肉体的疼痛更折磨人。
“你知道的。”柳豫风似乎看透了辛夷内心的想法。
辛夷低着头没有说话,柳豫风似乎能轻易拿捏人性,看透每个人。
“公子,不关我的事,我可以解禁了吗?”柳景行生怕柳豫风加重处罚,他还要去赶那趟波斯船。
“可以,所以我打算把你禁闭的地方扩大到云梦堂,然后时间增加到一个月。”柳豫风一脸坏笑。
“一个月。”柳景行大声喊道,“不要。”
“你要是有异议,今年我都不允许你离开江陵府。”柳豫风知道柳景行每隔三个月就会去趟扬州,这种禁足对他来说最致命。
“我···没意见。”柳景行生怕柳豫风又加重处罚,他就算心有不爽也只能被迫接受。
“那就这样决定了。姜羽,走。”柳豫风心情大好。
辛夷看着柳豫风离去的背影,突然想到瓦仙村的事,心生疑惑。
柳豫风处理事情手段如此之高,为何要将她父亲带离丰县,反倒给刘县令和江陵府的知府留下话柄?
眠雨楼
“景爷,雪儿他们会不会被杖责啊?”辛夷焦急地问柳景行。
“你关心她们怎么不关心我,我出不去了。”柳景行有点暴躁。
“景爷,我就是担心她们会受皮肉之苦。”辛夷委屈巴巴地说道。
“那也是她们活该,我不管,这个月月中,你们三个,必须想办法把我送出府。”柳景行一想到柳豫风将他禁足,他气呼呼回到自己房里。
“景爷···”辛夷喊道。
“你别喊了,他正在气头上。”染烟突然吭声说道。
“景爷他···”辛夷不明白柳景行为什么那么生气。
“你别怪景爷这么暴躁,景爷唯一的爱好便是自己做香料,整个云梦堂的香炉都是他自己调制的香料。舶来香每年只能看船队的时间,可遇不可及。波斯的香料,景爷是最喜欢的。公子把他禁足了,简直就是在折磨他。”舞尘解释道。
“陈英他们不会有事的,以公子的脾气,自行去柳总管那领罚,一般处罚很轻,如果直接把柳总管喊来,那才是大事。”染烟跟着柳豫风也有五六年,很熟悉他的手段。
“是这样吗?”辛夷听了,高悬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景爷不管的都不会是大事,反倒是那名侍卫,我感觉他会比较惨。”染烟摇了摇头。
“为什么?”
“侍卫队出了名赏罚分明,肖侍卫这算是明知故犯,知法犯法,估计够呛。”
“都是我连累了他们。”辛夷自责地说,被柳豫风说中了,内心的自责不安,这种煎熬才是对一个人最大的惩罚。
“林姐姐,其实有得苑算是整个柳府最好的地方了,公子处罚,很少下狠手,不比其他。你也别自责了,新人刚进来吃点苦头,以后才会长记性。”舞尘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