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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泽哥哥!”

惊喜雀跃的声音响起,娄锦整个人朝江云泽奔去,而身为正牌女友,许皖却坐在那里动也不动,说到底娄锦的话还是在许皖的心里埋了一根刺。

江云泽一身挺阔黑色西装,眉宇间都是不耐。还没等娄锦凑近,江云泽已经迈着步子朝许皖走来。

只是一眼,江云泽就能感觉到许皖心情低沉。

娄锦满心欢喜的见到江云泽,眼睁睁瞧着江云泽来到不冷不热的许皖身边,心里已然委屈。此时,江云泽突然回头看向娄锦,不等娄锦露出欣喜神色,却见江云泽脸色难看,一双眼睛带着刺。

“我问你,你怎么欺负皖皖了!”江云泽浑身带着低气压,声音里都是质问。

娄锦向来被家人全方位宠爱,周围人都捧着她,也只有在江云泽这里次次碰壁。但此时被江云泽如此态度,娄锦还没开口,眼泪已经忍不住顺着脸颊滴落。

“你误会了!”许皖扯了扯江云泽的胳膊。

江云泽回头瞧着许皖,细细打量许皖的神色,确定许皖没撒谎,这才跟着坐在许皖身边,脸上带着温柔。

如此差别的对比,让娄锦的眼泪落的更凶了。

年少的倾慕,后来的追逐,到如今的喜欢,一幕幕画面在眼前流转,娄锦觉得心里好难过。

眼前突然出现一张纸巾,娄锦猛的抬头,却发现递给自己纸巾的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竟然是脸上带着关切的许皖。

“再哭妆都花了!”许皖说着,手中的纸巾已经轻轻擦拭娄锦的脸。

娄锦一把扯过纸巾,声音还带着哭腔“要你管!”

这态度让江云泽极为不爽,握着许皖的手抱怨“你管她干嘛!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江云泽回来真的是意外,今天公司里事务少,他正准备回来拿点东西,却不想碰见许皖和娄锦。

许皖刚摇头,就听见一道带着狐疑的声音“小锦这是怎么了?”

只见陆轻踩着绵软的拖鞋下楼,瞧见娄锦眼眶红红的,再一看许皖和江云泽,目光在许皖身上多停留了几分。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许皖总觉得陆轻看自己的那一眼,别有意味。

来人家做客,还把客人给欺负哭了,许皖可以想到陆轻对自己有多反感了。

没等江云泽解释,娄锦却是扯出一抹艰难的笑意“没什么,就是想起点难过的事情!”

既然娄锦解释了,陆轻也没追究,只是接下来的时间里,许皖总觉得自己似乎被排除在外了。

比如,此时娄锦亲热的坐在陆轻身旁,两人你来我往的聊的火热,而自己似乎被冷落了。

好在,身边有江云泽。

许皖瞧着身边给自己剥葡萄的江云泽,低垂的眉眼明明那般桀骜不驯,却又尽是温柔。

许皖喜欢吃葡萄,但剥葡萄是件很讨厌的事情,她不喜欢手上沾满汁水,故而很少吃。

也不知江云泽是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吃葡萄的,弄来一盘葡萄后就坐在一旁剥,剥好一颗喂到许皖嘴边。

当着人家母亲和情敌的面,许皖一开始是拒绝的,只是江云泽不依不饶,许皖生怕他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只能将就着。

好在老太太睡一会就醒了,大家起身准备吃饭。

“许小姐喜欢吃葡萄,回去的时候带一些吧!”陆轻起身的时候,轻飘飘来了句。

许皖尴尬的笑了笑,总觉着陆轻这话是针对自己,毕竟自己刚刚太矫情,让人家儿子剥了一盘葡萄。

伸手,许皖拧着江云泽腰间的肌肉,瞪着江云泽,都怪他!

江云泽赔笑,随许皖怎么拧也不生气。

可谁也没料到,走在前面的陆轻竟然会突然回头。许皖尴尬的收回手,觉得自己背到家了。

桌上,许皖坐在江云泽身边,而娄锦在桌上乖巧的很,逗的老太太和陆轻频频微笑,这是许皖做不到的。

“皖皖啊,听说你母亲很喜欢花,得空了邀你母亲过来坐坐,家里花房的花这几日开的正好!”江老太太突然来这么一句。

这话让原本正欢快的娄锦咬着筷子,紧张的盯着大家。

许皖愣神了下,她知道老太太是故意这样说,也是为了让娄锦死心。可先不说自己和江云泽其实并未确定关系,其次母亲来江家做客,真的不会受气吗?

“是啊,文姨可喜欢花了,妈,等文姨来了您可以和文姨有话题聊了!”江云泽忙着附和。

他知晓许皖对于家人的在意,他希望许皖可以见到自己家人对许皖家人的重视。

陆轻“嗯”了声,态度并不明确。

“这等我回去问问我妈!”许皖模拟两可道,既不会让老太太失落,也不会直接给答案。

一顿饭很快吃完,老太太让江云泽送许皖和娄锦回去。

只是,等江云泽的车停在身边,许皖刚坐上副驾驶的位置,江云泽就已经锁了车门。

“阿泽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江奶奶让你送我回去!”娄锦气的拍车门。

江云泽勾唇一笑“让何叔送你!我的车,要送我女朋友!”说着,车子已经启动,许皖透过后视镜能看见娄锦气的原地跳脚。

“你这样做,也不怕娄家和江家交恶?”许皖笑道,虽然有些不厚道,但江云泽分明的态度还是让许皖觉得舒服。

她要找的男人,自然只能喜欢自己一个,那种中央空调她有多远离多远。比起那种对每个女人都绅士温柔的男人,许皖霸道的希望自己是那份唯一。

“如果因为这么点事娄家和江家就交恶,那娄家也太拎不清了!更何况,比起娄家,江家更胜一筹!”江云泽的语气有些狂妄。

许皖却知道,江云泽狂妄有狂妄的资本,曾经的江家和娄家也许齐头并进,但如今江家早就超过娄家,也不怪江云泽这样。

“你啊,就别胡思乱想了,你只要答应做我女朋友,其他的事情交给我!”江云泽突然说道。

低沉诱惑的声音传入的不仅仅是耳还有心,许皖扪心自问,江云泽对自己真的是很好,事事周全,她知晓自己已经动心,不过是因为上一段失败的恋情迟迟不敢踏出这一步。

就在许皖沉默之时,她突然瞪大双眸,尖利刺耳的声音袭来“小心!”

随着许皖的声音,一同袭来的是猛烈的撞击声,许皖最后看见的是江云泽从驾驶位置上侧过来抱住她的画面,而一切都沉寂于黑暗。

远在大洋对面的米国,一栋原始古朴却又充满奢华的古堡内,身穿燕尾服的中年管家神色焦急朝一间书房走去。

随着一道“进”,管家连忙走进去“江董,江少他出事了!”

原本正在看文件的高大男人突然起身,他一边听着管家解释,一边命令道“立刻回国!”

而此时,华城最好的华仁医院内,此时医院内安保严密,顶楼周围角落里都是保镖。

手术室的大门阻隔一切目光,可站在手术室外面的几人却是面色担忧。

陆轻被江悦扶着,因为怕老太太知晓身体遭不住,这件事并没告诉老太太。

陆轻脸色白的可怕,哪怕被女儿搀扶着,但身体冰冷。她曾经眼睁睁看着丈夫离去,如今孩子就是她的一切,若是今天江云泽有个好歹,陆轻真的不敢想下去。

江悦扶着母亲,英气的面容上盛满担忧,她随手拿出手机吩咐人,将车祸现场保留,任何蓄意伤害家人的仇人她都不会放过。

陆轻还能站的住,可从接到消息就急忙赶来的文知却是差点没昏过去,她此时跌坐在椅子上,若不是身边有向稳扶着,文知怕是坐都坐不住。

这场车祸来的猝不及然,两位母亲没有交流,神色仓惶不安,心中不住祈求上天能够保佑他们的孩子。

向稳是在场的唯一男人,他神色镇定,不住的安抚宽慰文知。但他时不时看向手术室的目光,还有脸上的凝重,都说明他其实心里也很紧张不安。只是,他知晓此时自己不能慌。

这几年的相处,向稳是真心把许皖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他处处为许皖考虑,不仅仅是因为文知的缘故,一切都是发自内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时间越长,等候在外面的众人脸色就更难看,若不是伤势严重,手术怎么会需要这样长的时间。

在整整过去四个小时后,手术室的大门从里面被推开。

陆轻连忙朝前走去,身边的江悦更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手术室的门,文知咬着牙和向稳站起身来,大家连呼吸都不敢。

“请问谁是许皖的家属?”医生摘下口罩询问,几个小时高强度的手术,让医生的脸上也带着几分疲累,更何况手术室里躺着的不是一般人,更容不得任何差池。

“我是!我是!”文知和向稳连忙凑过去,想要看看手术室里的情况,可惜什么都看不到。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文知哀求询问。

“许皖的伤势比较轻,有些轻微的脑震荡,一会就能出手术室了!”医生宽慰道,因为医生的这句话,文知身子一松,整个人提着的心这才落下。

“谢谢!谢谢!”文知激动的落泪,只要女儿平安就好。

医生说完就看向一旁望眼欲穿的陆轻和江悦,神色凝重些,态度也变得极为恭敬“江夫人,江小姐,江少的伤势颇为严重,因为车祸发生的时候,江少护住身边的人,故而江少肋骨骨折,脑部因为撞击有些损伤,这要等江少醒来后再仔细检查,身上也有多处损伤!”

当时病人送来的时候,医生也极为诧异。按理说这样的车祸,两人的伤势应该差不多,但坐在副驾驶的许皖却只是轻微擦伤,是江云泽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危险。

陆轻脚步踉跄了下,她抬眼看向医生,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带任何颤意“我儿子有生命危险吗?”

“江夫人请放心,虽然伤势严重,但并没有危及性命!”医生给出确定的回复。

虽然说江云泽伤势严重,但华仁医院有着最好的医生和医疗设备,一定能让江云泽平安度过此次危机。

听了这回复,陆轻吐出一口浊气,她挺直身体,苍白着脸吩咐“尽最大的努力医治我儿子!”停顿了下,继续说道“还有许小姐!”

医生点点头走进手术室,别说陆轻吩咐了,就算没吩咐他也不敢怠慢,要知道这家医院江家可是大股东,他在手术的时候就接到院长的命令,必须医治好江云泽,不然他的前途堪忧。

能够确定孩子性命无忧,手术室外的家人们暂时平复了心情。

不过一会,就见许皖先被推出手术室,她的额头包裹着纱布,身上在输液,脸色白的跟张纸一样,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娇艳。

文知只是瞧了眼就忍不住捂住嘴巴哭泣,她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若是可以,她恨不得承受十倍的痛来换取女儿平安健康。

向稳瞧着也是满眼痛色,或许是平日里许皖在他们面前总是健康的,如今躺在那里昏迷的模样,就越发的让人心疼。

文知寸步不离的跟着护士的脚步推着病床去病房,而手术室外的陆轻和江悦依旧在焦急的等待。

又过了半个小时,江云泽才被护士推出手术室。

平日里那般恣意妄为的一个人,此时身上插满输液管,大大小小的白色纱布包裹身体,虚弱的可怕。

陆轻一直都强忍着,她是孩子的母亲,对外是江家夫人,在得知江云泽出车祸后,她一滴眼泪都没落。

可此时,瞧着江云泽静悄悄的躺在那里,陆轻还是忍不住落了泪。

只是瞬间,陆轻又连忙擦干泪水,由女儿扶着朝病房走去,只要性命无虞,已经是万幸。

高档宽敞的病房内,文知就坐在病床前,眼睛连眨都不敢眨一下,就那么盯着女儿,生怕一个不小心,女儿就消失了。

“你都守了一夜了,快去歇会吧,别等皖皖醒了,你却病倒了!医生不都说了嘛,皖皖没事!”向稳倒了杯水递给文知,眼下同样是青乌。

“皖皖没醒,我哪里睡的着!倒是你,也跟着一夜没休息,辛苦你了!”文知端着温热的水杯,神色疲累。

还好有向稳在身边忙前忙后,不然文知真怕自己撑不住。

“我身体底子好,不碍事!”向稳说着,跟着坐在文知身边,此时陪伴就好。

文知沉默了会,长长叹口气“这次皖皖能够无碍,多亏了阿泽那孩子!可经过这次事情,江家那边怕是”

是啊,两情相悦是好事,但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为了另外一个人连命都不要,身为父母自然也是不愿意的。文知扪心自问,若是这次的事情对换下,许皖为了江云泽伤的这样重,她难免不会对江云泽有怨言。

文知的话,让向稳想起江云泽来,身为男人,他佩服江云泽的行为。可就像是文知说的,江云泽对许皖的情意如今可以肯定,但江家呢,会赞成两个孩子交往吗?

向稳正准备开口,就听见文知激动的喊道“皖皖!”

昨晚烧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