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报,卖报,光明百货开业,所有琉璃一律七折。”
“卖报,卖报,江南水灾春粮大减产。”
“《雪中》大结局更新……”
报童在京都大街小巷奔跑,将一份份报纸卖出去。
“光明百货开业,里面有琉璃。”
“哥,你听说了吗?琉璃杯子才十五两一个。”
“十五两!掉天价了,快去买。”
喜欢琉璃的,想要琉璃显摆的人纷纷涌向光明百货。
好在贾蓉早就有准备,疏通各方关系,让府衙的捕快拦住了街道,暂时不让任何摊贩到这条街来摆摊。
清一色服装的服务员大喊:“琉璃杯子十五两一个,只能看不能摸。”
“售出不退,弄坏不赔……”
“琉璃手串,琉璃佛珠要不要?”
“玻璃窗,来看玻璃窗咯……”
小二们各种吆喝,拼命将自己的商品卖出去。
那些打包装的员工更是忙不过来。
有的客人怕买不到琉璃杯,直接将银子扔到柜台,“我给了钱了,你一定要给我杯子。”
隔一条街的太白楼上,贾蓉等人拿着玻璃杯喝茶。
“水泄不通,你说我们能赚到多少钱?”
“赚不一定能赚到,但回本是没问题了。”
“明天就是赚钱的时候。”
不到中午,百货里的商品清空,就是没人要的麻布都清空了。
他们把门一关,打开库房的门。
一众纨绔子弟傻眼,这里头被钱给铺满了,铜钱、碎银、银票堆积在一起。
贾蓉第一个踩上去,“想知道踩在钱上头是什么感觉吗?”
他一勾手,众人欢呼上前。
“发财咯。”
“发大财了。”
“看,我找到一百两的银票。”
“快挖银票。”
……
清账完毕,贾蓉归家手里摇着扇子,哼着小曲。
冬子捧着小盒子跟在后面。
又有八个家丁抬着四个箱子跟上。
五个箱子抬进贾蓉的钱库,箱子一字排开,银票、碎银、铜钱。
他抽出一沓银票去尤氏院子。
见着尤氏就送两千两银子,他说:“孩儿最近做了一番事业,颇有成就,这些是零头。
母亲拿着大胆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尤氏热泪盈眶,她从来没有拿过这么多钱。
以前家里是老叶管着,现在是大爷管着,她都不知道家里有没有钱。
家族式微,就是嫁人,她也不曾拿到这么多银子。
贾蓉甩手就给秦可卿五百两银子,“你娘家父亲生活困顿,你弟弟读书也要钱,这些钱你拿去补贴娘家。”
这些话戳到秦可卿的痛处,秦可卿感激涕零,“妾身谢过大爷。”
贾蓉去找惜春,见她们在学记账。
见她们如此认真,贾蓉出手大方,一人赏一百两。
这可把迎春、探春给欢喜坏了,围着贾蓉猛地说好话。
回自己院子,甩鸳鸯三张百两银票,“拿回去给你娘花。”
鸳鸯激动得跳起来,抱着他亲上几口。
……
和宁国府的欢喜不同,荣国府的荣庆堂愁云一片。
史湘云的婶子坐在下手,哭着向贾母说:“我那边的日子您又不是不知道,这么大一笔钱哪拿得出来啊?”
“武将比不得文臣,如今家里的子弟没有一个出息的,为了保住那两个爵位都花费全部银钱。
如今又被查出这一笔来,叫我们上哪筹钱去?
这不是逼不得已,若不是走投无路,我们也不敢上您这来啊。”
史湘云在外头守着,不断卷着手中的帕子,不时看向屋里头。
贾母院子的人也是偷偷瞧,不敢多言语。
不久后史湘云的婶子带着欢喜离开,手上多了一个小盒子。
史湘云不想留下看人眼色,也不想回那个家去,她半路转了个弯拐到宁国府去。
惜春的院子外百花盛开,美不胜收,院子里装上了玻璃和彩色琉璃,更是相得益彰。
惜春屋里的摆设,不是精美的纱绸,就是难得的波斯地毯、西洋物件。
与自己的屋子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史湘云更伤心了。
一个忍不住扑到桌子上痛哭。
彩屏丫头瞧见吓了一跳,“史大姑娘,您怎么了?”
“可有人欺负你?”
“翠缕,你家姑娘怎么了?”
“快叫姑娘回来。”
那头上课的惜春听到史湘云过来就哭,生怕出了大事,带着迎春、探春、林黛玉就回去。
惜春:“史家表姐,你怎么了?有事就和我们说。”
探春:“就是,我们难道还能不帮你?”
史湘云抬起头看到她们都是女子,也不是家中能说得上话的,更不是能帮得上自己的。
她又趴下去呜咽大哭。
众人束手无措,只能在一旁安慰。
教养嬷嬷见史湘云这般,很是不高兴,“史大姑娘,您若是有事就说出来,主子们一起帮你解决。
您若是心中有不平,也说出来,大家帮你评评理。
您这一个劲地哭不顶用,解决问题才是关键。”
惜春让彩屏让众多丫头们下去。
等闲杂人等散去,史湘云才将家中的事说出来。
她说:“叔叔在军营中贪墨军饷,亏空五万两银子。为了保住爵位,必须填补这个亏空。
家中银钱不够,他们就将我爹我娘留给我的嫁妆给卖了。”
“这都不算,她们跟老祖宗要钱,说是将我押在这了。”
众人听了很是气愤,都觉得史家人这般做很无礼。
迎春正要说两句长辈的不是,就被教养嬷嬷给拦下。
众人面前,不能说长辈的不是。
惜春:“你莫要伤心,以后就住我这。我这地方大,房间也多,你若是住上一年我也不嫌弃。”
探春:“也可以住我那去,我们就有伴聊天了。”
大家都觉得可以,多说了好些话,哄住了史湘云。
有她们在,史湘云也不伤心了,很快就忘记了疼痛,和她们打成一片。
这件事被人报到贾蓉跟前,史湘云说的话一字不漏地进入了贾蓉的耳朵。
贾蓉:这就是为什么史家有两个爵位,还过得苦哈哈了。
吃进去的都要吐出来,史家两个爵位三代人不知吃了多少进去。
也许朝廷对勋贵的查账早就开始了,由于贾府两位主子只是挂虚名,没有掌握实权,所以才躲过最开始的查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