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开门?
难不成,蔷薇庄园还闹鬼,晚上冤魂索命吗?
阿烛秉着一点信息也不漏下的品质。
“为什么不能出门?”
骄矜的霍德华夫人玩着指甲。
“我还打算晚上去花圃散步呢。”
管家不理解。
大晚上的去花圃散什么步?
夜里的蔷薇会发光吗?
霍德华夫人像是看出他的疑惑,哼哼:“庸俗的凡人,当然不懂名媛的保养。”
“吸收日月精华,这是我们的必修课。”
管家:……
“建议您还是不要出门。”
管家朝她躬身:“毕竟,性命和美貌,正常人都会选择前者。”
余下呆愣的霍德华夫人。
尤金离开了走廊。
-
“不换衣服吗?”
时逾白坐在窗前看书。
但此书非彼书,他的书依旧穿着睡裙晃来晃去。
并无半分勘察地形的自觉。
“不去了。”
阿烛直接了断:“晚上不能出门。”
她刚从浴室里出来,发尾还残着点湿漉。
垂直腰际,被她揽在颈边梳子。
打结的头发缠了一团。
狐狸没多大耐心。
借着灯光理了理,阿烛烦躁。
“美貌和性命相比,我选后者。”
时逾白觉得好笑,索性站起身,过来帮她理头发。
这是个细致的活。
眼力不好,耐心不足,头发往往都顺不开。
青年慢吞吞地把发丝研究了会。
“不吸收日夜精华了?”
阿烛摇头:“我贪生怕死。”
贬义词在她口中说得很自然。
离得太近,霍德华夫人长睫颤得飞快。
瓷玉般的侧脸也镀上一层柔光。
“有时候真像一只狐狸。”
时逾白说,手指把头发抽出来几丝:“一股子聪明劲,精明得很。”
某一瞬,心口一跳。
阿烛发觉他口中的狐狸,也许和自己没多大关系。
她缓了一口气:“才没有。”
才没有用错地方。
“小朋友。”
她差点梦回第一世界。
那时裴遇总爱揉她的头,阿烛最怕的就是长不高。
及到后边,他再想伸手。
狐狸都会很快反应过来,然后躲开。
但时逾白的触摸无疑是和裴遇不同。
裴遇喜欢把她当娇气的小朋友惯着。
但时逾白不同。
他一边说小朋友,但骨子里剖开,实际上心底却是认可女朋友的聪慧。
她似乎充分的知道什么不该去做。
计量充分。
活得清醒。
阿烛听到系统的提示音。
“检测到目标好感度提升。”
“当前好感度:20.00%.”
韭菜又长高了点。
她想。
-
“很遗憾,我们尽力了。”
一大早,管家就在河岸边和康茨先生道歉。
法医们围着取证。
拿着照相机,记录第一案发现场的情况。
康茨先生的状态俨然很不稳定。
“遗憾?我需要的不是遗憾!”
他指着被蒙上白布的尸体:“我要我的夫人活过来!”
“一个晚上,昨天还活生生的人,今天就被溺毙。”
“失足落水……失足落水,阿米塔可从未离开过房间。难不成是湖泊,自己移动到房间,让她跳下去的吗?”
春和日丽的蔷薇庄园。
依旧和每一个晨初一样。
管家仿佛只是例行公事,发现实在劝解不了康茨,他神色冷了冷。
“康茨先生,请您不要无理取闹。”
“命案发生在蔷薇庄园,每个人都有嫌疑。”
“但这并不是你质疑公爵的理由。”
康茨的话里话外,言辞锋利。
直指的就是昨夜的晚餐。
因康茨夫人冒犯过莱恩公爵,公爵这才对他的妻子下了黑手。
愈是无能的人,当遭遇挫折。
一旦有施加情绪之地,他就会发了疯一般的咬人。
像神志不清的疯狗。
警察将康茨夫人的遗体带走了。
她的起因太过离奇。
没有充足的证据证明是公爵动的手,他们也无法为伤心的丈夫讨回公道。
只好将妻子的尸体带回解剖室。
进行下一步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