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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龙载着金霖狂飙在无尽黑暗的密林中。

金霖低伏在银龙背上,紧紧抓住银龙的被毛,手里还在不停动作。

银龙被抓得有些疼,不知她在自己背上做什么,好奇问道:“小姑娘,你在作甚?”

金霖一手拿着小木棍,另一只手拿着万朗给她的匕首,呼呼吹走木棍上的木屑,然后紧张向后望了望,“我在削木箭!”

闻言,银龙更好奇地问道:“哦?刚才射穿棕熊皮毛的箭,是你刚才现削的?”

金霖一边向后看,手里不停,继续回道:“嗯!实在是来不及了,削得粗糙。”

银龙看金霖始终警惕,遂提醒道:“不用看了,他们没我灵活,追不上来。”

金霖这才放下心。

银龙又好奇问道:“姑娘射艺竟这般好,随意削的木棍都能射穿棕熊皮毛!”

金霖连连否认,“不是的,是我家公子的这个弩做得精巧,箭很粗糙,我也只使了很小的力气。公子十二岁时制作的,说是随便一根小木棍都能百步穿杨,我一直当宝贝珍藏,没想到今日还派上了用场!”

银龙心中惊叹,这弩不得了,连柔弱小姑娘都能射穿棕熊皮毛。要是被哪个猎人得了去,那雪原上的狼崽子们不得灭绝啊!

银龙思考之时,金霖见棕熊没有追上来,才放下手中的匕首,然后问道:“银龙大哥,我们现在去哪?万公子和相里姑娘掉下那瀑布了,我们得去……”

正说着,金霖感受到手里攥紧的皮毛滑滑腻腻,还有一股铁锈味儿,是血!

“银龙大哥!你流血了!你受伤了!快放我下来。”

银龙刚才缠斗之时被抓伤好几处,但是由于无暇分心,所以压根没感受到疼痛,现下被小姑娘这样一说,才觉得伤口有些痛。

“阿仪她可不会那么容易死的!我们一个伤,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救不了他们两个,得去搬救兵!”

金霖一听,觉得甚是有理,她也相信万朗,不会那么容易就死的,坚定道:“嗯!我们去百川阁找人!”

于是银龙驮着金霖,向百川阁进发。

在晨光破晓之时,银龙与金霖抵达了百川阁的一个隐秘入口。

金霖想直接进去,却见银龙犹犹豫豫,不愿进去。

“银龙大哥!走啊!先去搬救兵!你受伤了,得赶紧处理伤口!”

此时,银龙除了一个银白色的狼头,身子已经全被血染红了,伤得比它自己想象地还要重。

金霖身上也沾满了狼血。

它犹豫地摇摇头,“金霖姑娘你去找人吧!我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我的存在不能暴露,会耽误阿仪她们的计划!”

金霖闻言,竟气不打一处来,“哼,什么计划不计划,暴露不暴露,死了哪来的计划!快跟我去治疗!”

“大不了我把你藏起来!就说是我养的狼!”

银龙一听,心里一暖,可是理智尚存,它不能暴露,于是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小姑娘,那我去藏起来,你帮我去找一人就好,他会来救我的。但是你不能告诉别人我的存在,可好?”

好歹也是个办法,金霖勉强点头答应。

银龙笑了,虽然人类看不出他在笑,他道:“小姑娘,你去找相里昭,我就在前面的石头缝中等着。”

金霖记住了这个名字,然后使出了此生最快的速度,向金桂苑奔去。

此时,棠溪镜端坐在院子中,手里倒拿着一本书,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竟是一夜未眠。

三个去找人的人硬是一个也没回,令人心焦。

忽的,金霖破门而入,一身是血。

棠溪镜只觉呼吸都凝滞了!

愣神一瞬后,手里的书莫名其妙被揉皱了,棠溪镜大呼道:“金霖!怎么回事!受伤了吗?”

金霖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道:“我没受伤!……万公子……相里姑娘……瀑布……去找相里昭……”

万朗?相里仪?瀑布?相里昭?

一句话断了几次才说完整,棠溪镜完全没懂到底怎么回事,不过他还是提取出了关键信息。

万朗和相里仪掉进瀑布了,要去找相里昭!

东君和宗心未归,若要救万朗,能找的人,只有马骄阳。虽然二人最近在闹别扭,但是,也没有其他办法了。虽然不知金霖为何特意提到相里昭,但是要救相里仪,那肯定得先找到相里昭。

棠溪镜看了一眼天空,此时,二人应当在演武场晨练。

棠溪镜匆匆对金霖交代,“你先歇一会儿!我先把人给你找来!”

金霖喉咙实在干涩,咽口水时都有些费力,加上疯跑了那么远,一时只想干呕。强忍住干呕的欲望,强行吐出几个字,“相……里……昭……”

棠溪镜闪过一瞬疑惑,金霖为何如此强调这个人?

没有时间多想,就匆匆撵着轮椅去了演武场。

*

此时的演武场,正在上演一场对决。

原是,从上次轩辕霁替荀珂说了话后,马骄阳倒是愿意与荀珂切磋了,也没有赤身裸体。可是这衣服穿了没几天,马骄阳实在觉得碍事,又给脱了。

荀珂无奈,又不开心了,但是依旧什么都不说。

而一般只要荀珂不开心了,轩辕霁也会不开心,因为荀珂又开始犯一些细小的错误,这让轩辕霁十分头疼。

这不,今日他就起了个大早,早早就来劝说或警告马骄阳,要行为得体。在晟国,女子是必须得尊重的,不然可能得吃牢饭。

马骄阳怒道:“轩辕公子那么闲?我穿不穿衣服你都要管?”

轩辕霁摇着扇子优雅道:“霁不与马公子争论,我这是最后一次提醒你了。反正我的立场管不了你,不代表没人管得了你!”

说罢,摇着扇子,信步而去。

马骄阳在后面看着轩辕霁的背影,表情都快抽筋了。

轩辕霁刚走出演武场,正在下石阶,就看见将轮椅转的像马车一样的棠溪镜,拼命朝自己这个方向冲来。

棠溪镜由于将轮椅转得太快,即使看见了面前的石阶,也刹不住。砰地一声巨响,整个人连带轮椅,就扑倒在轩辕霁面前的石阶上。

轩辕霁站在石阶之上的脚步顿住了,眉头微微皱起,扶,还是不扶呢?

脑子里两种情绪在疯狂拉扯,最终,他还是选择忽视所看到的一切,从棠溪镜身旁,翩然而过。

余光看到擦肩而过的青衣裙摆,棠溪镜心里,有那么一瞬间的失望。

不过这种情绪,很快就消散了。

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于是,面对面前不高的阶梯,棠溪镜选择放弃轮椅。

他拖着没有用的小腿,支棱起软弱无力的大腿。

用膝盖,和双手,一步,一步,趴着,跪着,走上石阶。

走了不远的轩辕霁,鬼使神差地回了头。刚回头,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心中涌上一种说不清的情绪。

狼狈吗?

他问自己。

不,比起那趴跪着的棠溪镜,落荒而逃的自己才更显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