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放心了,侦探先生,您不愧是胆色过人,深谋远虑,只是可惜现在您做了我的俘虏。”
“只有把我抓在你手里,才能让你放心?”马可夫斯基笑道。
“您的意思是我离开船,您也就能离开了?”白郎也笑道。
“当然。”
“这恐怕不容易吧,这船上都是我的人,我只要说一句话,他们就可以用铁链把我捆上。”
“我的力气很大。”
“他们还会把您扔进大海。”
“游泳刚好是我的拿手好戏。”
“您真固执。”白郎笑起来,“所以我觉得您留在东洲的话,会大大妨碍我的行动,因此我不得不把您礼送回国,尽管这样做也许您并不乐意。但考虑到您实在不好招待,所以我不得不采取一些措施……”
“悉听尊便,白郎先生!”
“那太谢谢您了。”
白郎喊来船长和两个水手,让他们先搜了一遍马可夫斯基的身,然后找了一根绳子,把马可夫斯基连手带脚捆到一张铁床上。
“对不起,只好委屈了,不会太久的,忍耐一下吧!”
白郎问道:“船长,你们一定要尽量周到地招待马可夫斯基先生,多派几个人过来看看,不要委屈了客人,这是我们尊贵的客人。现在几点了?”
“2点零5分。”
“好的,开到Y国北港是什么时候?”
“按常速是9个小时以后,也就是晚上11点。”
“我们不着急,可以开慢些,花11个小时。”
“为什么?”
“北港凌晨1点有一趟轮班起航,早晨8点就会到达东洲,您要在它起航后再把马可夫斯基先生送上岸,否则马可夫斯基先生就会不辞劳苦,立即搭乘这趟船,于明天早8点赶回东洲,还会和我纠缠不清。所以您一定要在明天半夜1点之后再到达南安普敦港。明白了吗?
“好了,让我们后会有期了,再见!马可夫斯基先生,明年……不,也许是下了地狱以后再见吧!”
“不,是明天!”马可夫斯基依然在微笑着。
白郎毫不在意地一笑,走出了船长室。
几分钟后,白郎的大轿车和快艇海燕号都发动了,他们各向相反的方向驶去。
不多久,快艇出了东江河口,驶进大海,马可夫斯基虽然被绑在床上,可他却安然地睡着了,还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这一天,东洲市内一所大公寓内,有两户正在同时搬家,人们进进出出,搬搬抬抬,局面一片混乱。
两家共雇了12辆马车,才把东西装上,直到11点才收拾清楚。
“总算了却了一件心事。”
白郎坐在大街人行道旁的一张长椅上,悠然地吸着一支烟。
他旁边还有一个老板娘打扮的女人,在看报纸,一个小男孩在不远处玩耍,看样子好像是她的儿子。
白郎的眼睛看起来若无其事地四处看着,嘴里却低声说:“吴昌浩呢?”
“早上9点钟就出去了。”那个女人也是如此,眼睛盯着报纸,嘴里却低声回答。
“上哪儿了?”
“安保局。”
“是一个人吗?”
“对。”
“昨晚有电报吗?”
“没有。”
“那个家庭信任你吗?”
“是的,我尽量向吴昌浩太太献殷勤,她已经把我当成了知心人,把家里的一切都对我说,连吴昌浩的事情我也听到了不少。
“好的,以后每天11点在这里碰头,等着新通知。”
白郎起身走了,找了一家餐馆吃了午饭,又回到了原来的公寓,对守公寓的管理员说:
“我好像忘了一些东西在房里,我能用一下钥匙回去看看吗?”他走上五楼,走进搬空了的房子,径直来到原先的书屋,转动了炉旁瓦斯管的龙头,把一个笛状的小东西安在上面,用嘴一吹,管里马上也响起了一声笛哨声作为回应。他凑近管子小声说:
朱信,你那里有什么情况?”
朱信就是和他一起搬家的那户人家,他们之间没什么来往。
“没有。”
“那我上去了。”
白郎用手在大理石壁柜的一个凹口上转动了一下,转眼间,石板悄无声息移动了,出现了一个洞口,顺着炉壁的烟囱,他爬着梯子上到六楼,那里的机关和五楼一样,他移开石板走了出去。朱信正在外面等他。
“这里都收拾好了吗?”
“一切已经处理完毕。”
“其他人呢?”
“三个在外面把风。”
“街上没出现可疑的人吧?”
“没有,头儿。”
“很好,10分钟后我离开,你们跟过来,如果发现可疑的人或可疑情况,马上通知我。”
“您请放心,一有情况我就会按铃的。”
两个人又回到五楼白郎原来的房中,把机关恢复原状。
白郎看着这个机关,有些得意地对手下说:“啊,看这些机关,警铃通话管,秘密通道,全都是杰作,只有舞台上才会出现的东西,我们这里全有!真想知道马可夫斯基、吴昌浩他们看到这些后是什么表情。”
“他们看到您的这些杰作,他们会更加佩服您,您的名气会更响的,让他们为您义务宣传好了!”
“这倒用不着,只是这些设施留在这里不用,实在是可惜,等我们到了新地方,我们会把这些装置重新安装,但会更隐蔽,更方便。我们不得不放弃这里,这都是马可夫斯基的功劳呀!”
“马可夫斯基回不来了,您不用再担心了。”
“嗯,半夜1点的轮班他赶不上的话,最早也会在今晚才能再回到东洲,等他到东洲的时候,我们早就安全了,不过也得小心,他就像只猎狗,一旦咬住你就死不松口,迟早我们还会较量,不过那已经是以后的事了。”
“易萝琪小姐怎么安排?”
“一个小时后我去接她,这几天她受惊吓过度,不能回家,我要专
门陪着她,你先去准备吧,装载行李家具都是细活儿你在旁边照料一下。”
“那好,我先下去了。”
朱信从楼梯下去了。白郎又在房间恋恋不舍地转了一圈,拾起地上的一截粉笔,在饭厅的黑色壁板上写下这样一句话:
绅士大盗白郎于20世纪开初5年居于此
“哈哈,真不知马可夫斯基和吴昌浩看到这些字会怎么想。那一定很有趣!不过,我不等你来了,再见了,帮了我大忙的地方!”
他刚转身要走,忽然报警铃响了起来,连响两次,这是六楼的手下发的报警信号,情况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