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上,他找到了一家邮局,发了一封这样的电报:东洲安保局黄玉彪秘书长:
人已发现,现在我手中,明天上午11点,可以把文件面呈。
肖莉
“黄玉彪接到这个电报时,一定会大吃一惊吧!”白郎咧着嘴,满意地笑着。
白郎和肖莉两人赶到车站时,正好有一班特快马上要开,肖莉着急起来,“这种特快,没有票的话,是上不了车的。”
“我这里有票!”
“哎呀,你什么时候买的?”
“难道你忘了程启焚叫他的手下宋科连去买两张车票吗?我从旅馆出来时,顺便取走了宋科连寄给程启焚的一封信,一看信里放着两张车票,便决定改乘火车。这样你可以舒服些,也更安全些,在全速前进的汽车里,想睡觉是不可能的。”
肖莉听到白郎的话,心想白郎这么体贴她,心里非常感动,几乎流出泪来。她想:“这么一个勇敢、善良的人,怎么会成为一名大盗呢?如果他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那该有多好啊!”想到这儿,她心里一阵难过。
火车开动后,她便问白郎:“你们三人已经到了青洲,照理说应该是上了程启焚的当,怎么又突然出现在那间房里呢?”
“噢,那是……”白郎还未开口,先咧嘴笑了。“我刚才也说了,自己差一点上了他的当。当我们三人听了宋科连的话,跳上火车后,我就一直留意月台上的情况。我看到火车开动后,那个接待员不断地望着我们三人笑个不停。
“我突然想,这中间一定有古怪,这个家伙很可能骗了我们,只要一看他的笑脸就明白了。我越想越觉得有理,马上就要跳下去抓住他,逼他说出实话,可卢宝利和顾新两人死活不让我下车。这么一拖,火车已经开出站台了。
“这时,我也没别的办法了,到了下一站,我们马上下车返回青洲站,运气不错,刚好在站台上又看到了那家伙。那家伙那时头上可没有那顶接待员的帽子了,他正踏上一列火车。我仔细一看,他就是今天你见到的那个宋科连。
“我尽量不让他发觉,悄悄地跟上他。这样,他把我们带到了淅杭。下车后,他住进了一家旅店。
“我们也跟着住了进去,不断地监视他,后来就发现了你和程启焚也住在那家旅馆里。当天夜里,我看到程启焚和他两人半夜在海岸边鬼鬼祟祟地见面,商量着诡计,这样我就知道了他们的关系。”
“真了不起,原来事情是这样的,所以你就提前溜进房里?”
“不错。”
“可你又怎么知道,那个瓶塞就在烟丝袋里呢?”
“这很平常。我一溜进他的房里,就看到了一件东西映入眼帘,就是放在壁柜上的那包烟丝。”
“为什么你会特别注意它呢?”
“因为它和我在程启焚家书房桌子上看过的那袋烟丝一模一样。
在古宅的刑讯室里,程启焚受不住拷打,说东西就放在东洲家中书房的桌子上,当时我就牢牢记住了。
“并且,还有一个暗示,程启焚在受刑昏迷之前,连说了几声:前门……前门……这其实是指他那包‘大前门’牌的烟丝,我就借此解开了这个谜。”
白郎轻松地笑了笑,用力吸了一口气。特快列车正在东洲南部的平原上疾驰着,温暖的阳光在空中闪耀着,照射着大地。
白郎想到自己费尽心机,终于把密约弄到了手,吴吉的性命有了保证,他的心情十分愉快。
肖莉也很高兴,因为吴吉有救了,她们母子团聚在望,因此她显得容光焕发,十分美丽,在她那一对湛蓝色的双眸中,闪动着动人的光辉。
搭载着心中充满希望和愉悦的列车,飞也似地向东洲驶去。周一早上8点,他们赶到东洲。
他们从报上看到,周二早晨,叶林和吴吉就要被处死了,所以他们一定要在今天把吴吉救出来。
白郎仍然化装成家庭教师高星河和肖莉一起去见黄玉彪。
临行前,他们给黄玉彪打了一个电话,谁知他出差还没有回来,要下午5点左右才能回来。
“哎呀,真是急死人啦!这可怎么办?”肖莉急得脸都白了。
“没办法,只好等他回来了。”
“可是我们这样等着,万一他到时候不肯营救怎么办?”
“不会的,他一定会尽力营救的,我以前不是说过吗?我认识一个人,此人与密约案联系密切,只要密约一公开,他就要倒霉,而这人手里握着市长的把柄,可以威胁市长,这人就是黄玉彪!”
“噢,是他……”
“是的,黄玉彪本来和你的丈夫、程启焚都是好友,后来因为王敏和你结了婚,程启焚恨透了你丈夫,就利用密约逼迫他自杀了。
“而程启焚还杀死了黄玉彪喜爱的一位女演员,所以黄玉彪恨透了程启焚,曾想和他决斗,程启焚却逃走了,他虽然逃了,黄玉彪却时刻不忘报仇。”
“所以只要我们把密约给黄玉彪一看,他一定会站在我们这边,打垮程启焚的。同时,他也会威胁市长,让他赦免吴吉。
“此外,黄玉彪本人也干了不少坏事,我们只要去威吓他,他一定会帮忙的。”
“我明白了,真希望他赶紧回来。”肖莉急得坐立不安。
好不容易到了下午5点,白郎化装成高星河,和肖莉两人去找黄玉彪。
“那张联名密约现在在你们的手中?”黄玉彪兴奋地问。
“是的。”
“让我看一看。”
“在此之前,有件事我们必须先讲清楚。”
“什么事?”
“我要你请求市长,赦免吴吉的死刑!”
“唉,这个,这个案子死刑已定,明天一早就行刑了。”
“这个我知道,但是如果有市长的特赦令……”
“这怎能办得到呢?”
“这就要托你帮忙了。”
“不行,已经太迟了!”黄玉彪一口回绝此事。
肖莉听了,连眼泪都流了下来。
白郎的态度也强硬起来,说:“夫人,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们不能强人所难吗!我看不如把那张密约送到报社去,让全国的人都知晓此事。”
“你……你说什么?”黄玉彪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