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是那个叫珂夫的穷困诗人吧?那之后又如何了呢?”
“好像潦倒得无路可走了,写些无用的诗句,挣不到一分钱。他交不上房费不说,现在连面包都买不起了,正想要自杀呢。据说把遗书都准备好了。”
“一定不能让他自杀。在今晚11点前,他千万不能死,明白吗?”
“是,我会照办,11点以前,对吧?”
“对,在这之前,我会赶到那的。给,这是你的小费。\"
沈泓卫给了那伙计一些小费,打发他走后,自己便驾着车到了万宝镇外。将车停在镇外走进林中去了。
丛林深处是水池,上空飘浮着片片白云。这是个初夏寂静的黄昏。沈泓卫躲在水池边的一棵古树后面,观察着附近的一举一动。
大约等了五分钟,水池的对面就出现两位女士在悠闲地散步,并亲密地交谈着。
“这两个人应该是方海高夫人和康莉小姐了。洛林这个家伙是怎么搞的,到现在还没动静?”沈泓卫有些抱怨地自语着。就在这个时候,从林中窜出三个蒙面人来,围住了两位女士,其中一个人夺走了夫人的皮包。
“哎呀!”夫人被眼前的情景吓得不知所措,脸变得刷白。康莉赶紧扶住她并大呼救命。
“你们这些强盗,快住手!”沈泓卫大喊着跑上来。
蒙面人扔下皮包,甩下两个女人扬长而去。
正准备去追强盗的沈泓卫,看到晕倒在地上的女人后,便急忙赶过来帮忙,给她服下了一些随身携带的药品。
等了片刻时间,夫人才慢慢睁开双眼,
“现在已经安全了,方夫人!”秀美的康莉,将夫人的上半身靠在自己的膝盖上,并用手抚慰着夫人的胸口。
夫人慢慢将头转向沈泓卫,很感激地说:“多谢您的帮助,真是太……”
强盗们早已跑得无影踪,于是沈泓卫陪着她们沿着林中的小径往回走。
“刚才简直太危险了!多亏没受伤,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真不知如何答谢您才好。我是方海高的遗孀孙丽兰,就住在前面的别墅里。这位是康莉小姐……”
“噢,忘了做自我介绍了,我是北都的沈泓卫。希望今后多多指教。”
“啊,您就是鼎鼎有名的沈先生!以后我们还要请您多多关照。”
走出丛林后,便可以远远地看到高岗上的别墅。
沈泓卫将夫人送到别墅,又陪康莉前往她所办的保育院,途中遇到一位老妇人。
“啊,奶奶!”康莉高兴地跑上前。
“你究竟怎么啦?天都这么晚啦,还不回家,太让我担心了。我正准备去别墅接你呢!”老妇人见到了沈泓卫,不免有些猜疑地问:“他是谁?”
“奶奶,他就是北都富绅沈泓卫。刚才多亏这位……”她把刚才遭蒙面人袭击的事说了一遍。
老妇人急忙向沈泓卫致谢:“啊,沈先生,真是太感谢您了。我就是她的奶奶凤珞,大家叫我凤奶奶,是个不太知礼数的老太婆,多有冒犯。”
凤奶奶非常恭敬地将沈泓卫请到保育院的小客厅里,很热情地招待着,并一直对刚才的事进行道谢。
凤奶奶满头银发,身体显得很臃肿,她虽文化不太高,但却心地慈善,一直帮助康莉照顾那些残疾儿童。
她笑容满面,让人倍感亲切,但却从她的眼神经常流露出一丝无名的忧伤,每当她一个人做针线活时,常会停下手中的话叹气。
她的内心深处一定隐藏着深深的痛苦,悲伤的往事,由此使她将最真诚的爱全部投入到孩子们身上。
“奶奶,我去看看孩子们。沈先生失陪了,您敬请用茶。”康莉转身离开后,沈泓卫便以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向凤奶奶打听着康莉的身世。
“说起这孩子的身世,简直太可怜了!”凤奶奶眼上有一些湿润了。
“她想到自己不幸的过去,便决心收养这些可怜的孩子,
就像亲姐姐一样无私地照顾他们。这可不是一般的慈善事业。像她这样贤淑的女孩子越来越少了。我常念叨,她简直就是一个降临人间的天使。”凤奶奶边说着边用手帕擦着眼泪。
就在此时,康莉回到了客厅里。在这灰暗的客厅里,她就像一朵娇艳的花朵带来一丝亮意。她被眼前泪流满面的奶奶吓呆了。
“奶奶,您这是怎么了?”
“噢,没什么,当我和你奶奶说到关于你小时候的事时,她想起那时不幸的情景了。”沈泓卫急忙抢着表白。
“啊,是关于我小时候的事……”
“是的。因为我曾经去过几次你出生的那个小村庄,所以就说起来了。”
“噢,就是粟田村吗?”
“对。就在南部海边附近……在你小时候,生活在一栋白墙、蓝窗的漂亮房子里,对吧?”
“对,直到现在我还记忆犹新呢!在那儿我一直生活到7岁。对了,院中还有棵大树!”
“就是在那棵树下,我还见过你妈妈几次呢!”
“是真的吗?!但是妈妈真可怜啊!父亲过早地离开我们,妈妈就一直没有停止过流泪。我虽知妈妈非常伤心,但却不知怎样抚平她内心的伤痛……于是,我只有不停地给她擦拭泪水。我还保留着那块用过的手帕呢!那是惟一一件留有妈妈泪水的纪念物!”
“是不是一块蔷薇色的手帕?”
“啊!您怎么会知道?”她那水晶般的蓝色大眼睛,迸射出兴奋的光芒。
“这个当然。你母亲是由于忧伤过度辞世的。”
“是的。母亲葬礼那天,我感到非常伤心……。直到现在,一想起来还不免伤心呢!但是我那时还小,哭累了后就迷迷糊糊睡着了。等我醒来后,便发现自己身上裹着毛毯睡在一辆马车里。身旁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见我哭了后,便用温存的话语来安慰我。”
“你还记得那男人的相貌吗?”
“记不起来了。但是,他那温存的声音时常回荡在耳边。唉,不知道在哪里听过似的……”她像沉浸在对美好往事的回忆中,合上了双眼。
“那之后,你被带到哪里了?”
“我已记不清了,模糊中记得像是被一对乡村夫妻收养了。但后来由于他们患了伤寒都去世了。那人可能怕我也被感染,连夜将我带走。那时我已长大了,懂得害怕了,因此大叫起来,于是被堵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