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白郎走进了卢姫的卧室,他没有把门关严,目的是让外面的昊枚能听到自己与卢姫的对话。
这时,漂亮的女演员已经完全恢复了神态。她认为白郎是她的大救星,所以特意从床上下来,坐到了一把长椅上,并再三向白郎表达自己的谢意。
“怎么样,没事了吧?”
“嗯,幸亏有你……那个歹徒?”
“已经交给安保局了,你不必为此担心。不过,我想了解一件事。”
“不用客气。只要我知道,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那条七色发带,是你买的吗?”
卢姫稍稍愣了一下。不过,她似乎很快就下定了决心。“不是买的,而是从一个小箱子里找到的。”
“是一个什么样的小箱子?”
“在乡下,在我母亲一间仓库里的麦杆下面,有一个小箱子,是我偶然发现的。”
“乡下?你的家住哪儿?”
“陆城村。在皇阜江到东洲的路边。”
“噢,原来是那个村子,我知道的。不过,是谁把小箱子放到麦秆堆里的呢?”
“我不清楚,也没有问过我母亲。”
“那个小箱子现在在哪里?”
“还在原地。我只拿出了这些宝石,别的什么也没动。”
“这七颗宝石,是散装的吗?”
“不是,它们镶在七个银制戒指上面。
“过去,我一直把这些银戒指放在剧场的化妆盒里。可是,现在没了。”
“没了?……为什么?”
“昨晚,后台去了位富绅,他看到了它们,说这是罕见的旧式戒指,对它们非常感兴趣。于是,我就把它们赠给了他。”
白郎暗想:“不好!”但他强作镇定,接着问卢姫:“送给了他几枚?是全部七枚吗?”
“对的,都送给了他。”
“是他独自去后台的吗?”
“不,总共有三个人。”
白郎心里又暗道了声“不好”。既然总共三个人,那一定是牛嶂、谭吉宏和马泉,他们准是在中场休息时去的后台。
“当时,他们说要买下那七颗宝石了吗?”
“看样子,那位富绅对这七颗宝石非常喜欢。他说,他是古玩收藏家,他恳请我把它们卖给他。当时我说,下一场歌剧需要戴着它们上台,所以我不能出卖。这样,我们定下合约,明天午后三时,我亲自把宝石给他送去,而他以顶价收购。”
白郎心中暗自哼了一声。由此可见,对于牛嶂那一帮人来说,这七颗宝石是何等的重要。
“那些戒指的内侧,刻有字吗?”
“有的。不过,都是些古怪的字,根本看不懂,而且七个戒指上的各不相同。再有,那些字已经十分模糊了,我从未注意看过。”
白郎细想了一下,而后严肃地说:
“我想提醒你,今天的所有事情,不能对任何人讲;否则,可能引来杀身之祸。而且,不只是你,可能连你的母亲也会遭殃。我是便衣安保,有责任提醒你记住,不能再让别人知道小箱子的秘密了,否则,后果自负。”
卢姫脸如土色,紧张起来。
“我不该偷出那些东西来。可是.我的母亲没有任何罪过。我立即把它们送安保局去。”
“不必如此,你可以继续保留宝石。而那七枚戒指,我去替你讨回。那个富绅住哪儿?”
“中山街。”
“叫什么?”
“牛嶂。”
“就这样吧。不过,我后还要提你一下你应该住到别处去。这一带不太安全了,每时每刻都可能有人来偷你的宝石。刚才的事就是一个证明,那家伙一定是受人派遣的。
“以后,说不好哪天还会有人掐住你的脖子,向你索要宝石。所以,我劝你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在外面至少也要住一个月。你可以去住旅社,除了你的女佣,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你。你看这样行吗?”
“好吧,也只好如此了。”卢姫吓得直抖。
白郎走回另一间房子,带着昊枚和已经苏醒的杨老头,走出了这幢房子。
白郎经过仔细思考,决定好了下一步的行动。次日,白郎乔装以后,来找牛嶂。
“牛嶂先生住这儿吗?”
“是住这儿。可是,我们老爷有过交代,不会见任何人。”老仆人说道。
“我是女演员卢姬小姐派来的,请你给禀报一下吧。”老仆人进去不大会儿,便把白郎引到了客厅里面。牛嶂、谭吉宏以及马泉都在那儿。
“卢姫不是说好要自己来吗?怎么却派你来了?”牛嶂问道。
“卢姫小姐临时遇到了急事,来不了了。”
“什么了不起的事?”
“她险些被歹徒所杀。”
“什么?!”
三个人同时惊叫道。
“那个歹徒是什么人?”
“不清楚,反正是为宝石而去的。”
“呀!”
三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结果怎么样?宝石保住了吗?”
“保住了。”
三个人闻听此言,方轻轻松了一口气。
“那么,你所为何来?卢姫没有吩咐你一些话吗?”
“没有。”
“那么,你到底来干什么?”
牛嶂恼羞成怒,“太没有道理了。正因为你是卢姫派来的,所以我才见你,我本来是不接见任何人的。”
“可是……见我,对你有益。”
白郎微笑着说,“我和你们有共同的目标,可谓是志同道合者了。”
“什么?共同目标?你在说些什么呀?”
“哈,不就是花岗岩下那一千多颗宝石嘛!”白郎直指要害,却弄得那三个人很窘迫。
“你从哪儿听了这些无稽之谈?”
“无稽之谈吗?你们不正在为这个无稽之谈拼命吗?”
三个人更加显得窘迫了。
白郎却得意洋洋地说了起来:
“我是知道底细的,你们听着吧!很久以前,东洲地区有七大寺庙,他们把巨额资金汇集在了东洲寺,并委派七名住持管理。这七名住持的左手无名指上,都戴着一枚不同颜色的宝石戒指,寺庙的名称则刻在了戒指的内侧。
“另外,七角烛台也象征着这七个寺庙,而且每个支棒上都有一枚宝石,其颜色与戒指上的相同。在总督府邸所发现的那根古棒的顶端,有一颗鲜艳的红宝石,这只是七色之一。”
白郎说到此处,三个人都异常惊讶,尤其是谭吉宏,像疯狗似的喊起来:
“当时的那个渔民一定就是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