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就是那面镜子吧?”白郎失声叫了出来。
对,这就是牛嶂在谭吉宏宅院里提到的那面镜子,背面刻着几句密语。
“对了,这就是以前肃庄皇后的那面镜子。”
“上面几句密语,是不是暗示了藏匿宝物的地点?”
“是的。但是,这与你无关。”
“不,关系很大。至少我也想找到这里面的宝藏,哪怕只是其中之一。”
“噢!所以,你才去抢夺那个七角烛台,对吗?可是,小家伙,实话对你说,只有这一根古棒是毫无用处的。”
这时的昊枚不再是一位那样高雅的贵妇人,而变成了一个满口粗俗语言的农村泼妇,而且,她还娼妓般地笑了笑。
面对这种情形,白郎怒气上冲,但他不想再理这个泼妇。
马车仍在缓慢前行,谁也没有再说话。
昊枚阴沉着面孔,目视前方,嘴巴紧闭;而白郎则在快速地思索着,他必须从这个女人口中得到七角烛台的全部秘密。
马车缓慢地走在街上。前方不远就是皇阜江了,他们穿行在山丘间的大道上,逐渐地,前方的皇阜江已清晰可见了。
绿草坪一般的牧场那边,河水的波纹在阳光照射下发出鱼鳞样的光。昊枚命令停车。
“到此为止吧。你可以回去了。”她对驼背老人说。
车夫扶了一下帽子,赶着车走了。
昊枚对白郎说:“好了,我们也该分手了。往前走不远就是皇阜站,从那儿可以上火车。”
“你呢?”
“我就住在这附近。”
“这里没有可居住的房子呀?”
“在河边的芦苇荡中,备有一艘小船,我把它当作我的家。”
“我送你过去吧!”
他们继续往前走,过了牧场,来到河边。果然,在芦苇荡中的一棵水杨上,系着一艘小船。这里的芦苇比人还高,将布帆扯下后,任何不知内情的人都发现不了,而且,从这里观察四周非常方便,也不用怕会有人来偷听谈话。总之,这里是一处最佳的隐身地。
“好吧,就此分手吧。但是,我想提个问题,你究竟是李玥呢,还是昊枚?这里面哪个是真的?”
白郎非常直接地问道。可是,不见李玥发怒,却见她笑得非常灿烂,同时还说:
“你喜欢哪一个就用哪一个称呼我好了。我想,你也许会叫我女贼吧?”
“你猜对了。你真是女贼,也是魔女。正像牛嶂说的那样,你是一个残忍的女人。”
“噢,你还真能说得出来。不过,我也想问你一下,你又是什么人?”
“我就是罗练。”
“扯蛋!”
昊枚又粗俗起来。她接着说:
“嘿!小家伙。你不是白郎吗?你从小就偷东西,是个惯偷吧?
老娘清楚你的根底。你爹是个武师,又是个玩家,靠诈骗度日,后来进了监狱,死在了那里。
“你母亲叫安妮,本来是良家女子,但由于跟你爹这个流氓结了婚,为家庭所不容,所以就私奔了。后来,她丈夫被关了监牢,她只好带着小儿子去投靠她童年时代的朋友,富豪龙福涛的太太。
“龙太太看在昔日朋友的面子上,留下了你们母子。可是,有一天,龙太太的宝石项链不翼而飞,那可是清皇宠妃娘娘戴过的,非常昂贵。夫人把它当作命根子看待,异常珍视。
“项链丢后,夫人通知了安保局,但是,经过仔细侦察,却连点线索也找不到,案情毫无进展,更没有人知道是谁偷的。可是呢,老娘却知道,这个人就是那个才6岁大的小孩子。他从一个大人进不去的小窗洞里钻进去,偷走了那挂项链。这个孩子就是你!怎么样?说你从小就是个贼,一点也不冤枉你吧?”
白郎非常气愤,又感觉是一大耻辱,他的脸色非常难看。他不明白,这个女人又是如何对自己了解的这样透彻。其实,事实正如她说的那样这时,白郎低下了头,他心里非常痛苦,他低声说道:
“我的母亲是一位命运多舛的人,我始终希望能给她带去幸福。”
“哦,所以,你就去偷人家的东西。啊,你胆子好大呀!现在,你又长出息了,居然成了一位江洋大盗,也真是了不起呀!”
昊枚挖苦白郎。接着,她又说:
“可是,小伙子你还来日方长呀,现在能浪子回头的话,不是没有前途的。”
“不行,早就晚了,没有机会再去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了。”白郎嘴里这样说,心里却真的很伤心。
“我们是同病相怜呀!我的出身要比你好,我们家是豪族,我用的是李玥夫人的名字,可是现在完全堕落了,和你一样,也是不可救药了!”
于是,两个人发出一种会心的凄惨微笑。
这样,他们便决定不分手了,先在船上住一段时间。小船名叫“夏兰号”,它虽然陈旧了,船上的油漆也已斑斑点点,但船身却很结实;船不是很大,却有三个舱房,两个人各住一间,当作卧室。
船夫叫做林叔,他的工作是养护小船并执行航行任务。他的妻子管做饭。夫妻两人不善言谈,给人的第一印象不太好,但他们都很勤快,船上收拾得干干净净,各种物品也摆放得井然有序。
两个人坐着小船,穿梭于皇阜江上,每到一个停泊的地方,便搞点“行动”,即上岸去不花钱地捎回些东西来。
两个人一上岸,那个驼背老人就驾车来迎接,每次都非常准时。这个老者名叫杨老头。他们两人就座上马车,在每个街口游荡作案。
昊枚凡事都做得非常缜密,但即使如此,白郎也从中知道了不少内容。
通过一段时间的共处,白郎看到,昊枚有许多手下人,这些手下人经常和她联系。并且,白郎还得知,这些人正在加紧寻找那个七角烛台,并时刻监视着牛嶂和谭吉宏他们的活动。
她和牛嶂那一帮人,为了得到七角烛台,正在进行一场殊死搏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