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黄金项链坠上的一个小锁片。
“老天啊!”石丽丽边哭边说,这……这是……我的东西。”
“是的,我曾经见过,钟茜总是把这个锁片带在身边。13年前的那个雪夜,钟茜正是手里紧握着这个锁片,在森林里哭泣的。”
“古蒙人要把我绑架走时,来不及多想,我就从脖子上取下了这个锁片,塞进了钟茜的手里。当时,我只想到,日后安保在破案时,这个东西也许会有所帮助。”
“钟茜把它看作是母亲留给自己的信物,她非常细心地把这个锁片和一个小小的日记本一起存放起来。”
“噢,据你所说,那个日记本还在钟茜手里喽?”
“既然你这么说,便更有证据证明你真的是钟茜的母亲了。”
“有人把钟茜从这儿拉走时,她一定是挣扎了,所以这个锁片便断了,掉在地上。”
石丽丽将锁片上的金链子递给他们两个人看。
“钟茜究竟被他们拉到哪儿去了呢?”
“糟糕了!”陷入沉思的石丽丽,猛然间大惊失色,身体摇晃不定,如果没有白郎他们从两旁扶住她,肯定会摔落于地。
“糟糕了!钟茜有麻烦了,她会小命不保的!”石丽丽像疯子似的一边大声哭着,一边高声喊着。
原来,石丽丽回忆起,刚才大僧官去她房间里汇报了大地震和火灾之后,还说了与这两件事关系密切的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那就是:
由于古蒙人一直都非常迷信,他们认为是魔神作祟,才导致了这场大地震及山上的火灾。假如不能马上将魔神压住,肯定还将出现更为严重的大灾大难。大僧官的职责就是镇压魔神。刚才大僧官去向她汇报时,提出过要进行祭祀,以此镇压魔神。
假如用活牲畜作为镇压魔神的祭品,成效不会很好。因此,作祭品的必须是一个活人。于是,大僧官就决心不用牲畜祭祀魔神,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年轻女子。他已经向国王汇报过这些内容,可是,他并没有说明当祭品的是一个活人,却说要将一只小白羚羊投入火中,作为给魔神的祭品,因此,女王便同意了。
现在,石丽丽回忆起大僧官所提到的那只小白羚羊,肯定指的是钟茜。她马上把那盏灯高高举起,疯了似地跑出了石牢,跑进了那黑洞洞的地道里。
“你……你要去哪儿?”他们俩马上赶出去。
“我要去金字塔那儿,他们马上就要把钟茜投入火堆了。石丽丽的声音细若游丝。
钻出地道时,已经是深夜时分,月亮正在西坠。
石丽丽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往前跑。他们俩紧随其后,从两边保护着她。
三个人大约跑了半个小时以后,透过大树的间隙,能够看见闪烁的火光了。
穿过大树林以后就是草原了。在草原上矗立着一座平顶的金字塔。在塔的下面,有不计其数的火把。
“没关系,还有点时间。石丽丽稍稍缓了一下说。
原来,将祭品献给魔神的仪式尚未开始。他们三个人望着那边,谁也没说话。突然,没看清楚从什么地方跳出来一个穿白衣的大个子,站到了金字塔下。
“他就是大僧官。”白郎小声说道。
大僧官将双手高高举起,所有的古蒙人便跪了下去,向他行礼。在这个死一般寂静的黑夜里,只有火把燃烧的声音。
大僧官的声音非常低沉,但听不清他说的内容。只见他仍然是双手高举,像白色恶魔的双翼一样的白袍袖子,随风飘动着。
大僧官念的咒语非常长,声音也特别古怪,听起来令人不寒而栗。
他念完咒语后,所有古蒙人便一块儿站起身来。在金字塔下,有一个高高堆起的木柴堆,他们将火把都扔到了那上面。
那个木柴堆立刻燃烧起来,一股股白烟直冲云天,透过白烟,可见里面确有一个人的身体。
“老天呵!就在那儿!就在那儿……”石丽丽焦急地喊起来。
有一个白茫茫的东西,横在那堆柴火的顶端。那是一个活人,却不是一只羚羊。而那个活人,正是钟茜。
木柴堆上的火越来越大,而且冒出一股股的白烟。然而,钟茜躺在木柴堆的顶端,不仅没有呼喊一声,而且连动都没动,似乎早已死去了。
无论如何,必须马上把她救下来越快越好。白郎和邱老狐立刻冲出了树荫。
正在这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就见在被烈火包围着的木柴堆顶上,有一个裸着身体的人突然出现了。在烈焰的映衬下,那个人的脸和身体一片通红,如同一个红人一般。
他抱起了躺在木柴堆顶上的钟茜。正在这时,“哗啦啦”一声巨响,木柴堆塌了,火星子四处乱窜。那个人抱着钟茜跑出了火堆,很快就在烟雾中不见了。
大僧官厉声呼喊起来。这时,那些古蒙人也不再在一边呆呆地看了,他们大喊一声,朝烟雾中冲去。
他们冲入烟雾中一瞧,那个裸着身体的人早已不见了,连钟茜也没有了踪影。这时,木柴堆已经塌下去了多半,而且成为了一个大火团。
大僧官仍在不停地叫喊,原来,白郎和邱老狐也被他发现了。他一边大声骂着,一边向他们扑来。
那些古蒙人随后也围了上来,他们每人手持一把砍刀。
大僧官挥舞着一柄长剑,狠狠地刺向白郎。
白郎躲开长剑,就朝对方的前胸撞去,大僧官一屁股便坐在了地上。
白郎马上跳过去,用一个骑马势压住了大僧官。
大僧官狠命地扭动身躯,两个人便缠在了一起,都倒在了地上。
那家伙力大惊人,白郎的咽喉被他掐住了好儿回。可是,尽管大僧官拼命地去掐,但白郎的咽喉外面似乎包上了钢铁,他根本就不介意,而且抬起腿来,用力地踢向大僧官的小腹。大僧官踉踉跄跄地倒在地上,白郎箭步向前,将大僧官紧紧地按住。
大僧官急得浑身都是汗。白郎把他那豹头面具扯了下来,一瞧,吓了一大跳,禁不住惊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