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郎顺楼梯从容不迫地来到下面,连黄秀萍和小燕子也把他当作了孔捷。
黄秀萍走过来,双手合十,跪下说:
“孔捷组长大人,现在司徒俊在什么地方?请您发发慈悲,让我去见他一面吧!”
白郎拉着黄秀萍的手,缓缓地将她扶了起来。
“嗯,我不就是司徒俊嘛,奶娘。”他又换成了原有的声调。
“哦?孩子,是你啊!”
黄秀萍非常兴奋地叫道,小燕子也是欢欣鼓舞,她跑过来把白郎紧紧地抱住。
“怎么样?像吗?”白郎不无得意地一边笑着,一边说。“可是,还是没有那么凶相毕露”
“当然,当然,我们的孩子怎么会有与那个万罪不赦的家伙一样的凶相呢?”
“的确,您的确是一位天才的化装师呀!”两个人一边谈论着,一边仔细欣赏着白郎的化装艺术。
“好吧,别闲扯了,真正的孔捷快来了,马上逃吧!”
白郎紧紧地抓着她们,来到大门口。在那里守卫着的安保,认为是孔捷押着那两个女人要走,所以,都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
“你们辛苦了,我马上要押着她们两个走,小莫安保押着白郎就在后面,你们必须小心警戒着。”
说完,白郎沿门口的石阶走了下去。门前面就停着那辆供孔捷本人专用的高档轿车。白郎假装解送她们的模样,非常粗暴地抓着她们的胳膊,来到了轿车的旁边。那个守卫轿车的安保也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礼。
白郎装模作样地点了一下头,把她们俩推上轿车,他自己则坐到了前面的驾驶座上。
“组长,我给您开车吧!”安保说。
“不必了,我自己开车,你在这儿留着吧!过一会儿,那个叫白郎的家伙就要被押出来了,他虽然只是一个人,但也要很多身强力壮的人才能制服他。”
白郎说着,便发动了马达。
而被囚禁在电梯里的孔捷和小莫,费了很大劲才发现那个指挥电梯的秘密电钮。他们在上面按了一下,让它降落在吸烟室前,把电梯门打开,赶紧往外跑。
没想到,那个立在门前面守卫着的青年安保,竟然非常凶恶地猛地扑了过来,把孔捷组长压倒在地。
“你要干什么?混蛋!”
孔捷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大声喊着,一边冲了过去,与那个拼出全身力气冲上来的青年安保纠缠在了一起。他们都拼命地击打对方,不断地在地上滚来滚去。
这种情况让一边的小莫非常吃惊,他呆呆地看着那个与组长狠命搏击的青年安保,突然想道:
“莫非这个家伙就是化装后的白郎,绝对是这样哼……”
他马上朝安保扑过去,费了好半天劲儿,才与孔捷一起把那家伙打倒在地,并掐住了他的咽喉。那个青年安保这才没有了一点儿力气,一动不动了。
这时,孔捷摇晃着身子走到屋角处,想打开门,可是门被关上了,并用钥匙反锁了起来。不管他多么用力地又推又扯,把手都纹丝不动,气得他大骂了一声“混蛋!”,不得不走到旁边的一扇窗户前面,拉起窗帘,把窗户推开,探头向外望去。
不看还可以,这一看,都要把他气疯了。自己专用的那部高档轿车已经发动了,车后的排气筒里喷出一股股黑烟。
在轿车的驾驶座上,有一个孔捷的脸孔,正冲着这边笑。
“白郎,你站住!”
真正的孔捷高声喊叫着,却见车上的那个人一边笑着一边抬起了一只手,并用另一只手转动方向盘,轿车“吱”的一声向前急驶而去了。
在轿车的后座上,坐着两个面孔白皙的人,正是黄秀萍和小燕子。
孔捷好像疯子似的,高声叫喊着,并使劲地敲打着玻璃窗,那块玻璃在重击之下,竟然“哗啦”一声掉了下去,附近的安保都马上围了过来。
“就是那个坏蛋,去,马上去追,马上去!”孔捷不停地叫喊着,急得他捶胸顿足。
那辆高级警用小轿车,以极快的速度向前飞驰。
孔捷眼瞅着车子越来越远。
载着白郎和两个女人以及宝冠等物的轿车,究竟去了哪儿?十多天后仍然无人知晓。同时,谷梓仁家被盗的那些名画、艺术品,也被人从寄存仓库里领走了。
东洲市郊的一个大型赛马场。
观众席里,不断有一片狂热的叫喊声响起,随之便会掀起一场大乱,足有几万人像疯子一样地到处跑、到处闯。
观众特别的多。只见那些人的手和脸,如同大海里泛着白花的浪头一般汹涌起伏。
这是第五场比赛刚刚完毕时的盛况。这一场比赛爆出了一个大冷门。
被大家看好跑冠军的名马青风,居然只得了一个季军,而以前从未让人另眼相看的赛虎,却出其不意地获得了头名的好成绩。
“他妈的……”一个人已经因生气而脸色发青。他把未能得奖的马票撕得粉碎,使劲儿地扔在地上。这个人肯定是输了很多钱。
把马票举着大力晃动着,像疯子似的朝领钱窗口奔去的,肯定是那些手握赛虎的马票,得了大奖的人们。
一面是买对了马票,赢得许多钱的人;另一面,却是输得身无分文,只留一条内裤的人。赛马场正是这么一个大悲与大喜相互交织着的怪物。
第五场赛马,便在这种始料不及的情形下结束了。虽然随后还有四场,却全是赔率很小的比赛,有很多人站立起来,都向出口拥去,这个场面的确极为混乱。
熊冀在人山人海之中挤了很长时间,好不容易到了出口处。在那里,有一个人突然朝他的前胸撞去。
熊冀赶紧把手伸出来,把他前胸的衣袋紧紧地按住了。
“怎么啦?”
妻子邓娜正跟在他身后,非常不安地问道。
“没事,我不会粗心大意的,这可是一笔数目不小的款子呀!”熊冀在他妻子耳旁,低声说道。
“你这个人真是让人不放心!身上带着那么多钱来这儿瞎起哄,你明白吗?这可是咱们的全部家底呀!”
“我怎么不明白?别唠叨了!”
“况且,这一回我们得了大奖,就你那个钱包,恐怕已经装不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