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小白说道:“因为一个佣人举行婚礼,大伙儿都去参加了。”
“啊!那就不妙了!”招娣返回大篷车里,不一会儿取了皮包与外套出来了。
“我和你一块儿去,他可是个穷凶极恶的坏蛋!”
说着,招娣坐在驾驶位旁边,并从窗子里伸出头说:
“许东,大篷车就拜托你了。你们四个人要和睦相处,不要争执吵嘴。我的床上放着一张地图,刚才我在上面用红笔描了一条线,你们只要沿着这条路线前进,就可以抵达甘溪村了。你们要快些赶路,路上也不要演出,这样大约需要三天时间,你们就可以到达目的地了,我在那里等你们,知道吗?”
“知道!姐姐,你不必担心!”许东在驾驶座上大叫道。
这时,“上尉”莫当从大篷车上跳下来,跑过来望着招娣说道:
“我要跟你们一起去!”说着伸开双臂。
招娣一把拉起了他,把他安置在后面的座位上,对他说:
“你要老实一点儿!千万不要乱动!汽车速度会很快,听懂了吗?”
郎小白发动了车子,招娣向大篷车摆摆手,其他的三个男孩也从车里伸出身子,冲她挥手。
汽车飞快地行驶着,不一会儿就把篷车甩在了后面。
一路上,汽车都全速前进着,穿过宽广辽阔的原野,越过郁郁葱葱的丛林,也路过好几个村落。村民们看见这辆飞驰电掣般行驶的汽车时,吓得面无人色。
郎小白双手紧握方向盘,一边目视前方,一边继续说着:“孟老爷子已经有七十八岁高龄了,但是身子还算硬朗……家里共雇有五个佣人,……另外还有一只狗,名叫巨无霸,是一种看家狗……身材高大健壮,模样凶残,吼叫起来让人毛骨悚然,……但是,它既不能看家护院,也不可以保卫主人……”
“巨无霸,好帅的名字!”
“事实上,它只是一个胆小鬼!”
这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再过一个钟头就到了!”
汽车远离了平坦的公路,进入了曲曲折折的小道,穿过一片广阔的森林,对面就可以望见迷蒙的灯光了。
“那是你叔爷的家。”
那座宅院十分宽敞,高大的石头墙壁环绕在周围,花园里遍植着高大葱郁的树木。郎小白停了车子,但是两扇大门紧锁,还从内部拴牢了,怎么也推不开。
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了狗的叫声。细细一听,不是从花园里传来的,而是来源于某个房间。
“怪事!难道那个歹徒比我们先到?已下毒手了吗?”
“你是指王强?”
“嗯,我们从墙上翻过去,快!注意别弄出声音来!”
“好的,我明白!”
郎小白把车停到紧靠墙根的地方。招娣从车里出来,爬到顶上,向四周打量了一番,小声说道:
“莫当,去我的皮包里拿绳子来!”
莫当拿着绳子爬到车顶上面。招娣用绳子顺手在他肩头和胸口处打了个十字结,吩咐他道:
“莫当,乖宝宝,你跳到围墙那边去,明白了吗?”
“明白了!姐姐!”
莫当身手麻利地跃到招娣的肩头上,双手抓住墙壁向上攀登,这是马戏团的节目之一,没想到却有了用武之地。招娣慢慢松开绳子,让莫当翻到墙头上,又从那里跳落到院子里。
莫当双脚着地之后,解下了绳子,奔到大门口把门拉开。郎小白与招娣这才进到院子里面。
宅院的空旷院落里面,一座古老的建筑物无声地屹立着,没有一扇窗口亮着灯光,但再认真一看,二楼上的一间屋子里闪着隐约的光芒。
“那是老爷子的书房!”
郎小白对招娣低语道。接着招娣也悄悄对莫当说道:
“你去花园里面打探一番,如果发现墙上垂着绳子,就解下来藏起来。”
一团团幽黑的阴云在夜空中快速地飘游着,月儿时隐时现,所以建筑物和花园也一会儿明亮、一会儿昏暗。招娣与郎小白弓下身子,轻手轻脚走到门外。
门内传来一阵抓挠门板的响动,郎小白告诉招娣说:“巨无霸被锁在里面,它经常会大声地吼叫。”正在这时,二楼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呻吟声。
郎小白飞快地掏出钥匙,将门打开。两个人迅速地冲上楼梯。呻吟声听得更真切了。他们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过去。声音是从走廊的最末一间房子里传出来的。
“在书房。”
郎小白大叫一声冲了过去。只见房门洞开,里面燃着两盏油灯。灯光照射之下,老人瘫在地上。
“老爷子!你怎么了?”郎小白叫着,将老人从地上扶起来。
招娣提着灯盏冲向走廊。隔壁房间的门大开着,她进去看了看,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只有玻璃门窗敞开着。
招娣从那里伸出脑袋向下面看,只见“上尉”莫当扛着一把铁管制的梯子,跌跌撞撞地向前走着。
“上尉!”
招娣低声喊了一声。莫当仰起头来见是招娣,便丢下梯子,冲到窗子下头。
“那架梯子是放在这窗子下面吗?”
“是的!我见两个男子从梯子上面慢慢走了下来。”
“什么?两个……男人?”
“有一个男人我没见过,不过,另一个是在孟德宅院里见过的。”
招娣脸色一变。果不出所料,王强已早于他们赶到这里,并且对老人暗施了毒手。
她返回书房。
郎小白把老人放倒在沙发上面,用一条湿毛巾搁在他的脑门上。
“幸好他还没死。”
“但是与死并没什么区别了。”
郎小白的话语中满含着悲伤与气愤。老人尽管没被害死,但由于拼命地反抗争斗,头部与脸庞都高高的肿着,脖子上还印着可怖的扼痕,并隐隐透着鲜血。
“凶手正是王强,上尉目睹他从这儿跑出去了。”
“我相信是他下的毒手!他已经早于我们下手了,他来这个地方是冲着那枚神秘的金币。”
“他得手了吗?”
“我还不清楚!也许老爷子事先已把它妥善保存起来了!”
“等老爷爷苏醒之后问问他,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但是……一切都没有用了!”郎小白轻声说道。
“为什么?”
“我方才询问过他,但是他似乎什么也听不到。遭受了这么残忍的袭击,他的大脑仿佛不中用了。
整整一个晚上,郎小白都在为老人不停地冷敷。但是老爷子只是大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什么也不说。